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满殿文武百官,神色各异,但无一例外的是,都表现出了无可奈何的服从。
说是服从,倒不如说是屈从。
屈从于生死,带着畏惧受胁。
“以后北凉就是刘家的天下!”刘太师居高临下的睨着众人,“你们身为臣子,理该尽心辅佐于朕,朕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但若你们敢有异心,朕定斩不饶,连同你们的家眷,一并不会放过。”
言外之意,你们最好想清楚,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自己的家人和族人考虑清楚。
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合族皆灭。
生死面前,谁敢大意?!
“刘家的天下?”金殿外,忽然响起了清晰的嘲讽声,“刘太师这是兴奋过头,忘了还有本相这一号人吗?”
只听得这声音,便足以让满殿文武振奋。
道是何人?
可不就是北凉丞相——洛川河!
堂而皇之,下得龙潭,入得虎穴,面无惧色。
“洛川河!”刘太师与洛川河本就是死敌。
但是现在,高高在上的睨着昔日死敌,刘太师反而没那么剑拔弩张的感觉。
毕竟是胜利者,理该有胜利者的容人之度。
“刘太师,穿着黄袍戴着赤金冠,你就不怕夜里做噩梦?”洛川河款步进了金殿,立在殿内,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刘太师。
刘太师瞧一眼身上的龙袍,“洛丞相,你怕是没机会了!”
“这种机会,白送给本相,本相也不稀罕!”洛川河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之色,“黄袍加身,你也得有这个命才行。送你们刘家父子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刘满天愤然,“你放屁!我爹,哦不,父皇已经登基为帝,洛川河你这个逆臣,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今日你自投罗网,那就怪不得咱们赶尽杀绝了!”
“赶尽杀绝?”洛川河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刘良啊刘良,这肯定是你的亲生子无疑,狂妄自大的讨厌模样,跟你学了个十足十,古人云,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一点都不假!”
刘满天拔剑,“洛川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慢动手!”刘太师低喝,“天儿,这是金殿!”
他这龙椅都还没坐热,儿子就要在金殿上杀人?
血溅金銮殿,不吉利!
“爹,他都快成阶下囚了,还敢如此鄙视您,说明压根就没服您,这样的乱臣贼子,早晚是个祸害!”刘满天想杀洛川河父子,已经很久很久,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刘太师岂会不知,这洛川河留着,定然是个祸害。
而且,祸害不小。
可他得弄清楚,洛川河敢出现在这里,是否仗了长定侯府的胆?再者,这长定侯府的势力,到底延伸到了何处?
自己登基之后,还需要长定侯府的扶持,所以……
刘太师有自己的考量,得问清楚了,才能扒了洛川河这头老狐狸的皮!
“洛川河,你可知道现如今,整个皇宫都在朕的掌控之中,你敢闯进宫,是为了你的儿子吧?”刘太师冷笑连连,“他在朕的手心里攥着呢!”
提及儿子,洛川河面露不悦,“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毫发,我就扒了你儿子的皮!”
闻言,刘满天眦目欲裂,“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别冲动!”刘志得拦住了刘满天。
陈词在旁边行礼,“恩师,不可轻举妄动,眼下咱们连洛川河带了多少兵马,有何部署都不清楚,岂敢轻易动他?他能闯入金殿,如无人之境,说明这皇宫,未必在咱们的手里。”
这话,与刘太师不谋而合。
“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刘太师问。
陈词细想了一番,“不如先试试他?”
“好!”刘太师心里也没底,这皇位是自己夺来的,患得患失至极,哪能坐得安稳,自然是惶惶不安。
眼下,陈词愿意当先锋,去试探洛川河,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陈词缓步走下白玉石阶,冲着洛川河拱手行礼,“丞相大人!”
“本相原以为你足够聪明,是个可造之材,却没想到早早的当了乱臣贼子,和这帮废物同流合污,真是让本相失望至极!”洛川河直摇头。
陈词笑了笑,“良禽择木而栖,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
“良木?就他们?”洛川河笑得何其嘲讽,“你怕是瞎了眼,才会以为刘良那老东西,是什么良木!好在,你也不是什么良禽,你呢,只占了最后那个字!”
禽!
陈词深吸一口气,面上有些挂不住,转而环顾四周,终是继续赔着笑,“丞相此言差矣,古往今来,只以成败论英雄,谁管你是如何成功的?眼下刘姓已是国姓,还望丞相大人能认清局势,莫作无谓的牺牲。”
“好一句成败论英雄!”洛川河负手而立,幽然吐出一口气,瞧着高高在上的刘太师,“你这皇位要想坐得安稳,若是没有本相帮扶,恐怕长定侯府的大军,会闹腾不休啊!”
刘满天骇然。
龙椅上的刘太师握紧袖中手,“你想如何?”
“本相依旧为丞相,?为百官之首,你以为如何?”洛川河勾了勾唇角,“若是答应,那便罢了,若是不答应,那今儿这事可就过不去了!”
刘太师愤然起身,“你在威胁朕!”
“若说是威胁,倒也算是!”洛川河扫一眼众人,“你们都下去吧,等本相与……刘太师好好商议过后,再告诉诸位同僚,咱们商议的结果!”
刘太师环顾四下,这么多人在场,的确不太合适。
“爹?”刘满天不服,提着剑蠢蠢欲动,“这厮狂妄,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反正送上门来了,杀了他一了百了!”
刘志得却不赞同,“爹,人心难得!何况,长定侯兵权在握,不可小觑!”
“你带着文武百官先下去!”刘太师冲着刘志得开口,“此事容朕与洛丞相好好商议,再作决定!”
刘志得一怔,“爹,我……”
“让你下去你就下去,哪这么多叽叽歪歪的歪理?”刘满天当场训斥,“爹如今是皇上,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你敢抗旨不遵吗?”
刘志得哑口无言,面色灰败,“儿臣,遵旨!”
“这还差不多!”刘满天轻呵。
陈词眸色微恙,徐徐立在一侧,须臾跟着文武百官出去,立在殿门口张望了一会,确定文武百官被一个个“请”出了金銮殿,驱赶去了不远处的偏殿。
如此这般,他才如释重负的转回殿内。
彼时,刘太师已经从白玉石阶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