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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河总算是醒转了过来,听得简丰汇报,说是寒山还活着,此刻已经被抬到了厢房,更是顾不得其他,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寒山?”洛川河推门而入。
寒山还在昏迷,额头上的伤太严重,导致他至今没有醒转。
“大夫说,能撑着上来,实属奇迹。”简丰如实汇报,“额头上和身上,到处都是伤,都是跌砸所致。”
也就是说,是因为地道塌陷所导致的损伤。
“寒山都伤成这样,那长安……”洛川河不敢相信。
洛长安就会一点点三脚猫的功夫,投机取巧倒也罢了,可这种事还真是……逃都没地方逃,何况她那细胳膊细腿,被他养得那样矜贵,那里受得了这些?
“相爷放心,公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简丰忙道。
说完,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还特意去门口瞧了一眼,确定外头没什么多余的眼睛耳朵,这才快速转回。
“方才那人说,当时有人与寒大人一起,打碎了石门,冲进了密道,大概是去救公子的。”简丰低低的开口,“奴才怀疑,那人可能就是……”
洛川河的眉睫陡然扬起,还真的是祸不单行啊!
“他待公子那样的情义,想来也是愿意,生死同存。”简丰叹口气,“如果还活着,那便是两人都还活着,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公子受伤,看着公子死的。”
洛川河定了定心神,“若是有他在,本相倒是可以稍稍放心。”
的确,那人一定是冲着洛长安去的。
“生同床,死同穴。”洛川河幽幽的长叹一声,笑得比哭还难看,“倒是真的没想到,帝王家还能生出这样的情分。”
简丰道,“总有不同的。”
“好生看着他!”洛川河瞧了一眼昏迷的寒山,“若是他醒了,速速来报!”
简丰行礼,“是!”
接下来便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一直到傍晚,太阳都下山了,也没见着吾谷的踪迹。
寒山那一句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想来吾谷是生是死,具体位置在哪,也只有寒山知晓,奈何他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根本无法问出吾谷的下落。
最难熬的就是这个,明知道有希望,近在咫尺而不得。
“还是没有吗?”洛川河问。
简丰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动静,想必是咱们找的位置不对,奴才让人在附近继续查找,只是当时塌陷之后又下了雨,挖掘有些难度。有些柔软的地方,咱也不敢真的下铲子,万一公子就在底下,怕再次伤及公子!”
所谓投鼠忌器,便是如此。
洛川河也是有此顾虑,不管洛长安是生是死,他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囫囵个的回来,哪怕是一具尸体,也希望是完完整整的。
他的长安,喜欢漂亮的东西。
因为先秦一族的缘故,她身为女子,却是连漂亮的衣裙都不曾穿过,不似寻常女子这般穿着打扮。
打她出生,他这个当爹的就给她攒着嫁妆,一箱箱的妆奁都还没用上,他还没亲眼瞧着她穿上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嫁人呢!
她母亲在天之灵,应也会落泪吧!
想到这儿,洛川河禁不住老泪纵横,瞧着那坑洞发愣,拖延时间越久,洛长安生还的机会,越是渺茫。
“我这个当爹的,什么都做不了!”洛川河默默拭泪,“她就在下面,我既拿不动铲子,也没办法下去陪她,亏我还是当朝丞相,什么都有了,大权在握,偏偏保不住这么一根独苗苗!”
说来,还真是可悲。
什么都有了,临了临了的,闺女却丢在了这里……
是生是死,谁又能知?
“相爷?”简丰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宽慰。
对于一个父亲而言,孩子的安危胜过一切,这原就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年,简丰见过自家相爷狠戾的一面,党同伐异,对待那些人从不心慈手软,抄家灭门、鸡犬不留。
唯独在公子身上,相爷倾注了一切。
冬天怕冷着,夏天怕热着。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外人瞧着杀伐果断,可在公子身上,相爷经常气得跳脚,却愣是没敢动公子分毫,即便是罚了公子去祠堂跪着,却也是嘱咐底下人,好生看着,别让她饿了渴了。
他兴许不是个好臣子,更不是个好人,但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个好父亲!
洛长安没有母亲,但洛川河却把所有的父爱母爱,都弥补给了她。
“相爷,公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简丰还能说什么?
来来回回,也就只剩下这句话了。
洛川河也希望,洛长安还活着,肯定在哪个角落里,等着他呢!
只是,天色终究暗下来。
别说是洛长安,便是吾谷……都未见踪迹!
灯盏亮起,火把明灭。
整个院内,恍如白昼。
洛长安终于幽幽的醒转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枕着宋烨的腿,睡得连哈喇子都流了下来,慌忙抹了把嘴,坐起身来,“我睡着了?”
“确切的说,你中毒了,然后……”宋烨也是眯一会。
不过,他的休息和洛长安的熟睡是不一样的。
宋烨可不敢真的睡,只能小憩一会,时刻留心着周围的动静,以确保洛长安的安然无恙。
“我……”洛长安顿了顿,瞧着自己手背上的伤。
舌,从唇上舔过,黑暗中只瞧见她洁白的皓齿,以及掩饰尴尬的嘿嘿笑声。
“那边的动静,我都听到了!”宋烨道,“有东西在爬,然后发出了嗤嗤声!长安,觉得那是什么呢?”
洛长安垂下脑袋,“蛇!”
“还有呢?”宋烨又道。
洛长安抿唇,“蛇群。”
“你方才说没事,结果却让蛇咬了。”宋烨叹口气,“不是说好了,不许再骗我?怎么还改不了,这信口胡诌的毛病?”
洛长安撇撇嘴,“我这不是怕你跟过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我可不敢让你动弹。何况那些蛇根本不足为患,它们是咬了我一口,可咬我的那条蛇已经被我毒死了,所以它们现在可怕我了!”
宋烨哭笑不得,“知道了,你竟比毒蛇还要毒!”
“所以你以后不能骂我,否则我就毒死你!”洛长安想起一个词,“那什么不是说了?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可见是有点道理的。”
说话间,她已经搀着宋烨起身。
“走!”两人饥肠辘辘,但好在神志还算清醒,休息了一日,身子也没那么疲惫,倒是可以继续往前走。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