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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鬼叔一怔,“什么祭坛?”
他倒是没瞧见,有什么祭坛啊!
这些日子,宫里宫外的,不是在保护洛长安,就是在盯宋墨的梢,倒是没怎么留心宫里的其他变化。
怎么,宫里还多了个祭坛?
“帮我留心一下。”洛长安低声开口,“这祭坛关系着我的性命,且要仔细着!”
一听这话,鬼叔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关系着您的性命?好嘞,您且放心,我这就吩咐人,留心宫中的变化。”
祭坛?
难道是那个诡异的东西?
说实话,他之前还真的没怎么留心过,只想着盯着宋墨,避免让宋墨找到自家少主,如今看来光盯着是不够的。
宋墨这狗东西,花样实在是太多了。
“最可恨的是那个刘志得。”洛长安裹了裹后槽牙,“多少坏主意,都是他给宋墨提的醒。早前在太师府,属他最没用,如今看来,还是刘满天更痛快一些,至少是直肠子,不会拐弯抹角的。”
鬼叔点点头,“少主,那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如果……”洛长安顿了顿,“宋烨的人攻打皇宫,还望鬼叔能理应外合,帮着打开宫门。”
城门口已经安排了坊主他们的人,那么宫门口再安排一番,想必就万无一失了。
“您只管放心便是,我们这厢一直都盯着呢!”鬼叔忙道,“只要皇上回来,少主一声令下,咱们先秦一族所有的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洛长安报之一笑,“不用赴汤蹈火,保护好自个,到时候帮着打开宫门就行了,我相信以宋烨的能力,冲进去之后就有的是办法,擒住宋墨那狗东西。”
“是!”鬼叔颔首。
顿了顿,鬼叔仔细打量着自家少主,瞧着好像心事重重的。
“少主是在担心皇帝?”鬼叔低声问。
这句话,是出于长辈的关心。
洛长安喝了口茶,“是有点担心他,但我相信以他的能力,既能救出我爹,自然也能运筹帷幄,到时候领着勤王大军归来。”
“那您这是……”鬼叔不解。
洛长安扭头瞧着紧闭的门窗,犹豫了半晌,才伸手推了一下窗户,露出了细小的窗户缝隙。
透过虚掩的缝隙,鬼叔才发现远处就是临王府的方向。
临王府?
兀的,鬼叔想明白了。
自家少主身边,少了一人呢!
往常洛长安走哪,身边都跟着吾谷。
可现在呢?
吾谷不见了。
鬼叔当时还在天牢里,自然不知道地下城的事情,也不知道洛长安曾经深陷地下城,以至于现在吾谷都没能回来,生死难料。
“少主?”鬼叔凝眉,“您这是……”
洛长安托腮,“闲来无事,给你说说也无妨,那边是临王府,就在宋墨发动兵变之前,他把我和宋烨都活埋在了下面,好在有宋烨护着,为我挡了那些灾难,我们才能活着走出地下城。哦,地下城就在临王府下面,现如今……吾谷还没出来呢!”
“什么?”鬼叔骇然站起身来,容色愠怒,“这该死的东西!”
洛长安招招手,示意他坐下来,不要这么激动。
“少主?”鬼叔咬牙切齿,“您没事吧?”
洛长安笑了笑,“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有事吗?在宫里,簪子刀子都挨了一遍,不也是好好的吗?我是怎样的体质,你还不清楚?”
如此,鬼叔如释重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想来也是,洛长安的自愈能力胜过常人,即便有伤也能好得极快,只要……只要她还有一口气,还活着,就没什么大碍!
“那皇上呢?”鬼叔现如今还是有些担心宋烨。
毕竟只有宋烨安全,宋烨安然无恙,才能保全他们家少主一生顺遂,太平无事。
“他也没事。”洛长安瞧着窗户缝隙,“只是吾谷还没回来,寒山还挂在宫门口。”
听得这话,鬼叔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劝慰的话到了嘴边,终是又咽了回去。
眼下这个时候,似乎是说什么都不合适。
一则,谁也救不了寒山。
二则,谁也不知道吾谷的生死。
说了也等于白说,倒不如不说,免得又扎了自家少主的心。
洛长安敛了眉眼,“我没什么事,就是悬着一颗心,放不下,吾谷自小就保护我,和我一起长大,我没有兄弟姐妹,他便是我的手足兄弟。”
“少主,我们会仔细留意着的,您放心吧!”鬼叔只能这么说。
如果吾谷还活着,又或者落在了宋墨的手里,他们这些人尚且能留个心。
但如果……
鬼叔瞧着窗户缝隙,瞧着临王府的方向,如果吾谷还在下面,那就不好说了。
“好!”洛长安点点头,“你早些回去吧,不能让宋墨的人发现,眼下你们就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睛和耳朵,断然不能有事。”
鬼叔起身,“少主放心,我们一定会格外当心。”
“走吧!”洛长安喝了口水,“我坐坐就回去。”
如果不是发现了鬼叔他们的踪迹,她也不会留消息,约了鬼叔出来。
之所以把先秦一族的人约出来,是担心他们入了公主府,万一没忍住又激起了对她爹的愤恨,对她爹动手,那这场面可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思来想去,洛长安就把人给约到了客栈。
正好这个位置,也能看清楚临王府的动静。
鬼叔行了礼,也不敢在这里久留,悄摸着离开了客栈。
如洛长安所言,绝对不能让宋墨的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否则是要惹出大祸来的。
鬼叔一走,洛长安便托腮望着窗户缝隙,死死盯着临王府的方向发呆,半天都没能挪动一下身子,仿佛泥塑木雕一般,杵着一动不动。
吾谷,还活着吗?
寒山都还活着,吾谷应该也会逢凶化吉吧?
但愿……
外头,下起雨来。
淅淅沥沥的,打在屋瓦上,发出清晰的声响,吵得人有些心烦。
若不是怕绿音公主他们担心,洛长安必定要在这里多坐一会。
掌柜的赠了洛长安一把伞,洛长安便慢慢悠悠的撑着伞,离开了客栈。
走在熟悉的京陵城大街上,心态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洛长安紧了紧手中伞,瞧着急急忙忙跑过去的巡逻军士,不由的微眯起了眼睛。
耳畔,是老百姓交头接耳的低语。
“听说,又抓住了一个。”
洛长安的心头,瞬时沉了沉。
这次,又抓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