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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一见,心都要跟着提起来,赶紧喝道:“槿儿,我说了,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你还是回去歇着吧!”
然后就示意莹秋帮忙夺下那颗翡翠白菜。莹秋刚要靠近,就被鸳鸯不着痕迹地挡了开,道:“小姐,这样贵重的东西,还是小心些,打破了可是赔不起!”
白木槿笑笑,这会儿功夫,已经将翡翠白菜擦了个干干净净,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璀璨夺目。
这水色如此好的玻璃种翡翠,还是这么大一块雕成了白菜,价值难以估量,就连一向觉得自己见多识广的白老夫人也忍不住红了眼,怎么陆氏屋子里随便一件东西都如此名贵?
瑞嬷嬷靠近一看,才赞道:“嗯,水色极佳,这么大一块儿,我倒是伺候皇后的时候,见过,啧啧……先皇后也极宝贝这种极品翡翠呢!”
“哇塞,夫人这里好多宝贝啊,嬷嬷,你眼光好,你看看这个是什么玩意儿?”喜鹊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鼎炉,而且趁人不注意,已经擦干净了。
陆氏一怒,骂道:“我屋子里的东西,也是你这样的贱婢可以随意碰的?”
喜鹊委屈地道:“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在地上捡到的,想着帮夫人擦干净,绝不是有意要碰的!”
不管陆氏多么愤怒,也无法阻止瑞嬷嬷品鉴这只鼎炉了,她拿在手里,仔细把玩了起来,然后又对着白老夫人和孙嬷嬷道:“老夫人,您看看这鼎炉的材质,可是紫金打制而成,紫金啊,多么稀少的东西,一两就要五十两黄金,这鼎炉少说也得要五十两紫金打成吧?那可就是两千五百两黄金啊!”
孙嬷嬷也是一惊,顺手就接了过来,不看还好,一看就更加吃惊了,怯生生地道:“老夫人,这还是前朝名匠鲁成的作品呢,这上面有刻字!”
白老夫人看的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不是什么高门出身,纵然在国公府执掌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名贵的东西,可是她的儿媳妇儿屋子里,随便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甚至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这让她身为婆婆,情何以堪?
陆氏恨不得将白木槿一行人打出去才好,看着白老夫人越来越阴沉的脸,她就知道今日自己完蛋了,她这屋子平日里从来不让人轻易进来,除了白世祖和自己一双儿女,就连打扫屋子的都是她的亲信。
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太名贵,而且见不得人!这些都不是她的,而是她姐姐陆婉琴的陪嫁,身为陆家的嫡女,这样的东西自然不会少,她一个庶女的陪嫁,根本连陆婉琴的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可是没法子,自古嫡庶有别,这差别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纵然用计谋取了宁国公夫人的位置,但也没法子骗取陆家这么昂贵的嫁妆。
白木槿看着陆氏惨白的脸,才笑眯眯地道:“父亲,有件事儿我倒是好奇,记得母亲过世之后,嫁妆一直都封存在库房吧?”
虽然那些铺子和庄子都是陆氏在打理,可是这些物品却不会交给陆氏,而是早早就封存在库房里,她母亲的死前交代,要等到白木槿及笄之后,才能打开库房,将嫁妆一分为二,一份交给白木槿,一份自然是给白慕辰的。
听白木槿如此一问,白老夫人也就明白过来,陆氏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从库房里偷出来的,都是陆婉琴的嫁妆!
白世祖平日里可没注意过这些东西,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竟然如此名贵,还有些埋怨着陆氏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知道拿些摆在他屋子里。
可是听白木槿这样问,也没在意,道:“嗯,一直都封存着,你母亲说要等你及笄再打开,由你保存,你出嫁之后就让你带走一半,另一半给辰儿留着!”
白木槿笑了一下,才道:“既然封存了,嫁妆单子应该还在,不知道女儿能不能看看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这些东西都是你母亲的吗?”白云兮不淡定了,急吼吼地就出来不打自招了。
白木槿就等着她这句话呢,所以笑得十分灿烂,道:“妹妹,我何曾说了?只不过母亲过世这么多年,那些贵重物品,也是时候去清理一下,免得让虫子或者老鼠给咬了,碰了,那可损失大了!”
陆氏狠狠地瞪了一眼白云兮,真是个愚蠢的,她不说还好,一说所有人疑惑的目光都看向了陆氏。
陆氏心里暗暗叫苦,这无缘无故怎么会走水,要不然自己这屋子里,白木槿一辈子也别想踏进来,等她想法子将白木槿给赶出家去,这些东西可都是她和她的儿女们的了。
如今,却因这一场不大不小的火,彻底地暴露了。这些东西,都是她偷偷从库房里搬出来的,因为她希望能提前享受这些无价之宝,而不是放在冷冰冰的库房里!
“祖母,父亲,女儿的要求不过分吧?”白木槿依旧温润的笑着,话里的意思可不容别人拒绝。
陆氏赶紧道:“今日都这么晚了,不如改天再去看好了,何必这么急呢?”
白世祖也附和道:“就是,那些东西都放了十多年了,何必急于一时,平日里你母亲也经常去打理,不会有事儿的!”
白木槿点点头,轻声哦了一下,道:“原来一直都由母亲打理的啊,那母亲一定有嫁妆单子吧?东西不急着看,但是单子嘛,能不能先交给女儿看看,我尽量也十四岁了,明年及笄就要管理这些物品,自然得提前了解一下,都有些什么!”
陆氏心里恨得直咬牙,可是却不知该怎么拒绝白木槿,为难地看了一眼白世祖,样子楚楚可怜的,让人心疼。
白世祖再傻也知道陆氏房里这些东西,都不是她自己的,心里也埋怨她如此自作主张,不分轻重,可是到底是他宠爱的妻子,自然不能让女儿欺负了。
于是道:“你这是做什么?等你及笄了再看又不迟,难道你担心你母亲私吞了不成?”
白木槿冷笑,道:“女儿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急,明日就请母亲将嫁妆单子给我吧,虽然女儿还未及笄,但是娶验看一下自己母亲的嫁妆还是合情合理的吧?到底是我们姐弟的东西!”
白木槿都这样说了,白世祖也不能硬拦着,暗自瞪了一下陆氏,又给他惹麻烦。白老夫人也暗自恼恨,陆氏眼皮子也太浅了,敢私自动元夫人的嫁妆,这传出去,她白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私吞媳妇儿嫁妆,这是多么没脸的一件事儿,别说是高门大户,就是普通人家也做不出来如此无耻的事儿。
白老夫人虽然现在对白木槿心有不满,但也不能容忍陆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儿,这就是明目张胆地不尊重她这个老夫人!
白老夫人沉闷的声音响起,道:“槿儿的要求不过分,她母亲的嫁妆还是交给她自己打理吧!”
穆欣萍听了暗暗窃喜,陆氏这回又触怒了老夫人,就算白世祖护着她,也没办法了。不过她也不是不眼红的,家道中落的她,哪里见过如此宝贝,心想着若是白木槿不在了,自己说不定也能分一杯羹!
心里突然希望白木槿就这么被家法处置了,可是一想到陆氏还在,又觉得如此不好,只有白木槿和陆氏斗个两败俱伤,她才有机会上位,心里暗自劝自己沉住气,反正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陆氏望着屋子里烧成这样,还有些古董字画都已经损毁了,心里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些可都是名家之作,如今都没了!
白木槿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才道:“那这边还需要女儿帮忙吗?”
“哼,帮忙?姐姐,你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呢?父亲,您别忘了,她的家法还没受,难道就这么算了吗?”白云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连白世祖都忍不住想要堵了她的嘴,白老夫人更是气恼地想把这个愚蠢的孙女一棍子打死。
白木槿虽然极尽疲惫,但仍旧强打着精神,道:“多谢妹妹提醒,父亲,就然要执行家法,还是得按照规矩来,若是父亲现在就能请来族长和各位长老,那槿儿也就奉陪到底!”
白云兮不忿地看着她,对她的有恃无恐十分恼怒,道:“凭什么要请族长和长老,由祖母和父亲做主,难道还会冤枉了你?”
白木槿对她是毫无忌惮,大大方方地道:“这不是冤枉不冤枉的事情,就算是皇上要治罪,也得有个章程和说法,就算是罪大恶极之人,也得经过堂审才能定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不能因你一句话就破了!”
白老夫人和白世祖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原本盛怒之下,考虑不到这事儿,若只是打几下,那自然用不着这么麻烦,可是白世祖请的是家法,还是直接要打死人的五十杖。
别说白木槿是个姑娘家,就是堂堂男子汉,这五十杖下去,也没有活路的,他们要置人于死地,自然不能胡来,白木槿要是不提出来就罢了,提出来了,还是当着那么多人面提出来的,他们绝不能再破坏规矩。
否则,陆家的人来闹,族长和长老们也会责怪他们破坏家法,到时候责任就是他们来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