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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槿将前因后果仔细地想了一遍,也觉得陆兆安若是真想现在就害死外婆,何必那么麻烦用蛊毒将人弄成昏死状态?
白木槿暂时想不明白,就放到了一边,又问道:“瑞嬷嬷可去找过你?”
“她半路被人截住了,你的两个侍卫已死,瑞嬷嬷受了伤,被我的人救下来了,现在应该已经回陆家了!”凤九卿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白木槿感激地道:“王爷,我欠你的人情似乎越来越多了!”
多到有些还不清的地步了,白木槿在内心暗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报!
凤九卿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眼神变得幽暗起来,道:“你总有还清的时候,一辈子还很长!”
白木槿讶然抬头,看到他眼里的浅淡柔情,竟有些心慌意乱了。又想了想喜鹊的话,忽然又觉得无比沉重,她重生一世早就没有考虑过男女之情,就连成亲,都不是她计划内的事儿。情爱之于她,无异于洪水猛兽,甚至是穿肠毒药。
若有可能,她宁愿解决完这一切,然后就选择一处乡野地,再不出来,直到死亡重新降临……
凤九卿的眼里光芒从大盛到熄灭,也只是经历了这么一瞬间。这个女人,真是太令人头疼了,好像总也不愿意稍稍敞开一点儿心门,哪怕只是一个细小的缝,他也会拼命挤进去,可是似乎很困难呢!
不过这种失落也只维持了一瞬间,凤九卿就恢复了一贯的自信,眼里精光大作,道:“闵氏就交给羽林卫,本王送你回去!”
白木槿尴尬地道:“不……不用了吧,您可以派个人送我就行了!”
凤九卿回身看了一下,阿忠赶紧闪避开来,道:“郡主,属下还有要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说着就脚尖一点,离开了现场,其他羽林卫的人看着阿忠那样子,便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羽林卫的小统领,赶紧抱拳道:“王爷,属下们要在天亮前查清此案,时间紧迫,就不陪王爷了,先行告退!”
说着大手一挥,就带着羽林卫的人快步奔跑而去,一会儿工夫就没了人影。白木槿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一幕,这些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她是洪水猛兽吗?
凤九卿肩膀一耸,道:“郡主,现在只有本王有空送你回去了,郡主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白木槿无奈地撇了一下嘴,这个王爷真是够无赖的!可是那些人到底什么意思?她和宣王又没什么特殊的关系,干嘛非得这么“识趣”?
喜鹊偷偷掩嘴一笑,心道,看来宣王还真是对她家小姐很有意思呢!哎呀……她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宣王很适合小姐,每次有难都能适时赶来解救,简直就是大英雄,小姐的守护神啊!
一路上的沉默,让白木槿觉得这条路越发的漫长,可是喜鹊却高兴地很,并且逐渐靠了边,稍微和白木槿隔开一点儿距离,这样才能给宣王相伴的机会嘛。
凤九卿对喜鹊赞赏地点点头,道:“嗯,郡主身边的人都是机灵乖巧的,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啊!”
白木槿撇撇嘴,道:“王爷夸奖了!”
“本王是实话实说嘛,还有件事儿我忘了告诉你,消息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了淮水,丞相和青云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凤九卿道。
白木槿点点头,问道:“依王爷看,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多人盯着?陆兆安到底是帮皇帝在做事,还是帮大皇子?”
凤九卿剑眉斜挑,问道:“有区别吗?”
“王爷觉得没有区别嘛?”白木槿笑着反问道,她可不相信这个比谁都精明的宣王殿下会看不出来大皇子的野心。
凤九卿唇角上扬,墨发微动,月色下显得有那么一丝出尘的感觉,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白木槿点点头,究竟陆家有什么东西这样值得惦记?就连皇上似乎都默许了陆兆安的行为,肯定这样东西对皇上的吸引力都不容小觑!
凤九卿又接着道:“我现在给你两个人,这两个人足以抵你身边二十个侍卫!”
白木槿想也没想赶紧摇头,道:“不必了,我的人够用……”
凤九卿手一扬,立刻又两个人影从暗处落下来,像两片轻飘飘的羽毛一般,丝毫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属下羽影,风影,拜见主子!”两个女子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甚至连声音起伏都没有。
白木槿看了一眼二人,长相都是极为普通的人,属于那种丢到人群里,你肯定发现不了的女子,甚至她连这二人身上的气息都感觉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她们就是极普通的两个姑娘,可是从刚刚她们落地的动静,就能看出来,这二人身怀绝技。
白木槿不竟有些羡慕凤九卿,她一直希望能培养出这样的人,可惜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最少要几十年的积累。
虽然眼馋,但是白木槿还是理智地摇头,道:“王爷,我不需要您的人,您应该明白是为什么!”
“本王觉得你最好还是收了她们,这样本王就不必让人偷偷摸摸地跟着你,本王可以做到,但是不愿意这样做,你明白?”凤九卿微笑着问。
白木槿脸色一滞,对付这种真小人,你往往无能为力。人家什么话都跟你摆到明面上来,你若不收,这两人照样会跟着你,只是到时候她反而被动了。
正大光明地让你使唤,总比被人暗中盯着好,白木槿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但仍旧不悦地道:“王爷这是强行要往我身边塞人?”
“不……她们以后就是你的人,和本王没有任何关系,本王也绝不会再给她们发布任何命令,若是你不想要的时候,照样可以像普通丫头一样发卖出去,是你的自由!”凤九卿无所谓地道。
白木槿迟疑地看了这两个姑娘一眼,才道:“都说忠仆不事二主,跟了王爷之后,怎么还能忠于我呢?”
“她们本就不是为本王而训练的人……这一点你往后会明白的,不信你可以试试她们,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凤九卿笑得有些神秘。
白木槿更加疑惑了,转而问到羽影和风影,道:“你们两个……真打算跟着本宫?”
“属下二人自进入影卫开始,就等着这一天,请主子接受我们!”羽影一本正经地道。
白木槿微蹙眉头,道:“你们看起来比本宫还要大一点,之前应该不知道有本宫存在吧?”
羽影接着道:“敢问郡主,身上是否有一块血色暖玉?”
白木槿点点头,这个还是凤九卿送的,却不知羽影问了有什么意思。羽影露出一丝淡到几乎看不到的笑容,道:“那就是了,那块血玉的主人,就是属下们要效忠的人!”
白木槿掏出那块一直随身携带的玉,诧异地看着凤九卿,道:“你……一早就算计好了?”
凤九卿笑得和一只偷了腥的老猫一样,道:“不……是从那天开始就决定要你做她们的主人!”
也就是宣亲王府的女主人!不过这句话凤九卿没有说出来,有些事儿要循序渐进,不能一下子都漏了。
白木槿有一种一只被凤九卿算计的感觉,她以为只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却原来还是身份的象征,那这块玉的价值也就太高了,高到她承受不起的地步。
她将玉递给凤九卿,道:“王爷,此玉还请王爷收回,我受不起,一直想找机会还给您,但是一直都没有适当的时机!”
凤九卿嘴角勾出一抹邪笑,道:“要还也可以,若是你能让这块玉上的字消失,然后完好无损地还给本王,本王就收了!”
“你……这也是王爷自己刻上去的,与我何干?”白木槿气恼地道,也太无赖了吧?
凤九卿摇摇头,道:“是你刻上去的!”
白木槿瞠目结舌,道:“王爷这个笑话说的可不太好!”
“琢玉的匠人让本王给一个字的时候,本王只想到了这个字,你说是不是你刻得?”凤九卿眼里亮晶晶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跳跃出来。
白木槿简直无语凝噎,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他想刻什么字,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吗?耍赖也没有这么耍的!
白木槿却见喜鹊在一旁窃笑不已,便瞪了她一眼,喜鹊忙收敛了笑容,心道她家小姐怎么还不开窍呢?宣王殿下分明是在表露情意嘛!
白木槿不是不明白,只是不能明白而已。她将玉往地上凤九卿怀里一丢,道:“你爱收回就收回,不爱收回便丢掉也好,总之我是不能收的!”
可是没想到凤九卿却握着那块玉,一脸惊喜的样子,对着那块玉道:“好一块血玉,真如一颗赤诚之心,似乎还带着暖意。大约女子的情意都这样直白吗?本王还是第一次收到姑娘家送的信物,真有些不知所措呢!”
白木槿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这个人在胡言乱语什么?难道失心疯了吗?
凤九卿含情脉脉地看着白木槿,道:“既然郡主一片深情,本王自然不好辜负了,这是本王的墨玉,上面还有一个九字,恰好与郡主的相合,就做定情之用,自此之后,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