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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奴才可什么都没做成啊,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大爷如此心狠手辣,以后府上岂不人人自危吗?”罗久倒也聪明,知道拿人心来威胁陆昭然。
陆昭然作为长房嫡子,将来可是要继承陆家的,若是不能服众,还没得势就失了人心,可不是好事儿,要是当族长,就更需要安定人心,收买人心了。
陆兆安看着陆昭然,心想,你要是这样打死了罗久,不知有多少人心生不服,罗久的死也便有了价值了。
白木槿点点头,也笑了笑道:“大舅舅,人家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不是爱耍钱,好偷东西吗?就把他一双手剁下来,也不要一下子就剁了,从手指开始,一点一点地给剁掉,一直将两条手臂剁完了为止!”
听了这话,别说是罗久,就是周围的下人脸色也白了,光想想就觉得痛不欲生!
罗久哇哇大哭起来,道:“郡主……饶命啊,郡主……您还是杀了奴才吧,这样也好过痛死我啊!”
白木槿摇摇头,道:“本宫可不能让人觉得惩罚不当,连累大舅舅冷了人心!”
罗久见安平郡主的侍卫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上来,心里害怕极了,只觉得裆部一热,一股骚臭味道就传了出来。
周围的人都皱了眉头,纷纷退避了一下,这人也太不经吓了,还没怎么样呢先尿了裤子。
白木槿用帕子掩住鼻子,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若不实话实说,本宫可就不再容你了!”
已经吓破胆子的罗久哪里还敢继续狡辩,想着那种被人剁了手的疼痛,他就恨不得自己没生出来过。赶紧道:“郡主……奴才错了,奴才的确是来纵火的,但是被大爷的人发现了,所以故意弄坏了火折子!”
陆府的下人一片唏嘘声,都指指点点地,有的直接就骂出来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老太太都已经病倒了,还有人要害她,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啊!
罗久也顾不着什么了,直接承认道:“奴才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前日赌输了,欠了一屁股债,债主逼上门,奴才也没法子了,他就说只要我往老太太房里放把火,等混乱了,他就会带人来陆家偷东西,还说老太太屋子里宝贝最多!”
白木槿微微挑眉,难怪陆兆安能这么镇定了,他做的倒也干净,竟然从头到尾自己没出过面,所以这罗久所知也有限,肯定挖不到他身上去。
白木槿似有所悟地看了一眼陆兆安,让陆兆安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心道这丫头的眼神好犀利,好像能把人心都给看穿了一般。
白木槿接着道:“那债主你可知道是谁?住在哪里?”
“奴才也是在赌坊里认得他的,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啊,赌场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只记得下多少银子,哪里还顾着看对方的脸,别说住的地方了。就算有些认识的人,今儿还能看到,说不准明儿就死在哪里了!”罗久言辞恳切,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的简直不像个男人。
白木槿点点头,她虽然没去过赌场,但也听闻过那里的混乱,这些赌徒都是有今日没明天的人,也是最好利用的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就算她去找到那人,恐怕也就是个拿钱做事的,要一层层往上盘剥,就困难了!
陆兆安做事这般不留尾巴,倒是令她生了几分佩服,难怪这么多年能在外祖父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靠着陆氏给的银子平步青云,不得不说他们兄妹俩都是有头脑的人。
白木槿看了一眼陆昭然,道:“大舅舅,人先交给你了,如何处置您就看着办吧,至于那幕后之人,也休想逍遥自在,咱们必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陆昭然点点头,道:“来人,将罗久拉下去,杖责五十,然后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罗久一听只是打一顿,才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儿小命都不保了,也怪自己一时鬼迷心窍!
白木槿此时才来得及问鸳鸯和瑞嬷嬷的情况,道:“大舅舅,鸳鸯和瑞嬷嬷呢?怎么这里闹得如此凶,也不见她们?”
陆昭然听了之后,脸上陡然浮现了几分不自然的神色,道:“鸳鸯……她被抓到给老太太喂毒,所以……已经被我关到了柴房里!”
白木槿的脸色立刻罩上一层寒霜,道:“喂毒?是谁抓到的?”
“是你二舅母,她亲眼看到鸳鸯给老太太喂一种会毒死人的药,我已经找人看过了,的确是毒药!”陆兆安脸色很沉重,可是眼里却带着幸灾乐祸的色彩。
白木槿微微一眯眼,才道:“二舅母抓到的?那是谁证明那是毒药的?”
陆兆安道:“当然是府医,府医说的话总不会有错吧?”
“哦……府医,很好……那瑞嬷嬷呢?”白木槿没有发作,平静地问道。
陆兆安又叹息了一声,道:“瑞嬷嬷不肯承认那药有毒,后来证明那药是瑞嬷嬷制的,自然是共犯,所以一并关了,郡主……您的两个下人共同作案要害母亲,这事儿您应该是要负责的吧?”
白木槿鼓了鼓掌,道:“二舅舅,好手段啊,本宫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是不是以为我回不来了?所以敢肆无忌惮地污蔑本宫,陷害本宫的人?”
陆兆安横了白木槿一眼,道:“郡主休要抵赖,她们下毒可是罪证确凿!”
“毒呢?外婆可出事儿了?”白木槿反问道。
陆兆安道:“幸而发现的早,没让鸳鸯得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毒嘛……自然是在府医那里保管着,郡主尽管去看就是!”
陆昭然对着白木槿点点头,表示陆兆安说的都是实话,其实陆昭然也知道鸳鸯不会下毒,但是陆兆安夫妇一口咬定了是鸳鸯要毒害陆老夫人,他为了在白木槿回来之前,保住两人的性命,才不得不将人先关起来。
白木槿自然是明白的,便道:“那就请将府医请过来,我倒要问问他,究竟凭什么认定那是毒药的。
陆兆安自然不怕她请府医,府医手里的药丸的确是毒药,怎么也不可能帮着白木槿说话的,说着就吩咐人将府医请过来。
白木槿接着道:“二舅舅应该不介意先将鸳鸯和瑞嬷嬷请过来当面对质吧?本宫不会偏袒谁,但也绝对不会只听一面之词!”
陆兆安哼了一声,道:“自然,罪证确凿,也不怕郡主偏袒,意图下毒毒害丞相夫人,怎么着也是死罪,郡主也该想想如何向皇上交代吧!”
白木槿微微笑了一下,道:“不牢二舅舅操心,本宫一直都相信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
陆兆安见她肆无忌惮的样子,只在内心冷嘲了一下,到底是年轻了些,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腹背受敌,只是他也没想到,楚郡王竟然还能让白木槿回来了。
白木槿见人去柴房领人了,才道:“大舅舅,我先回房去换身衣服,待会儿过来!”
陆昭然点点头,看着白木槿一身狼狈,也知道她在大理寺受了委屈,可是这会儿也没时间心疼她,这一晚有的闹腾了!
喜鹊带着白木槿去换了一身衣服,白木槿让喜鹊从瑞嬷嬷的包袱里取了几样东西,塞进了袖口,然后又嘱咐了喜鹊几句才重新出来。
白木槿到了院子的时候,鸳鸯和瑞嬷嬷也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了地上,瑞嬷嬷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显然是在外面受了伤,鸳鸯除了衣服和头发有些脏污凌乱,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两人一见到白木槿,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白木槿朝她们点点头,算是安抚了二人的情绪。
府医此时正好也蹒跚而来,像是被人从床上刚刚拉起来,睡意朦胧的。白木槿轻咳了一声,道:“将鸳鸯和瑞嬷嬷先松绑,本宫有话要问!”
陆兆安立刻不阴不阳地阻止道:“郡主,你这是明着要偏袒自己的人吗?松绑了,要是两个人使坏怎么办?”
白木槿睨了他一眼,冷哼道:“本宫在这里,若是她们敢有什么过激的举动,都由本宫一人负责,二舅舅不必操心!”
说着也不管陆兆安的反应,就吩咐喜鹊去为鸳鸯和瑞嬷嬷松绑,喜鹊碰到瑞嬷嬷的时候,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又在别人不易察觉的角度对她点了点头,眼里的深意,瑞嬷嬷看的明明白白。
悄悄收好了,瑞嬷嬷才站起来,鸳鸯和瑞嬷嬷都谢过了白木槿,才站在一边等待白木槿的问话。
白木槿先对着府医道:“是这位田大夫说鸳鸯的药有毒吗?”
田大夫揉了揉迷糊浑浊的眼睛,看清楚了问他话的人是白木槿之后,才点头道:“是,我验看过,的确有毒!”
白木槿点点头,道:“毒药呢?田大夫可带来了?”
田大夫抖抖索索地从自己随身的布囊里掏出一枚用纸包好的黑色药丸,道:“便是这颗了,我已经检查过了,这药的确有毒,还是会置人于死地的剧毒!”
白木槿伸手取过来,看了看,对着鸳鸯问道:“这药丸是你要给老太太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