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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长长的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哪怕这是在海上,伙食的丰盛并不比在陆地上要差上多少。
后厨里还有专门负责保存食物的异能者,例如【物体固化】【腐化中止】,这些异能也用在保存尸体上。
趁着李长安还不想行动的时候,哈卡特地把李长安放在了主座上,倒是想试试给李长安喂食,不过李长安自己拿起了筷子。
“你的手怎么了?”李长安看着哈卡手上的钩子。
“喔,这样比较符合一个船长的身份。”哈卡说着取下了钩子,露出了完好无损的右手。
李长安无奈一笑,哈卡倒是和以前一样。
哈卡起身给李长安端来一盆烤好的鸡肉,笑道:“知道你饭量大,幸好我船上准备的东西多,放开了吃。
之前听说你死了,把我吓的够呛,还活着就好,跑哪儿搞的这一身伤?你这家伙真是一天不打架都难受。”
“习惯了。”李长安笑了笑,拿起鸡肉放入口中,味道不错,不是合成肉。
“好好活着啊。”哈卡忽然萧索:“队长的枕头底下有封信,是留给我们的,里面提了你好几次。
他老担心你会走上歪路,你说的太累了,人坚持的一多就容易想岔,你就是啥都不肯放下。”
李长安失笑:“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听胡柴说你可是瞒着我们不少啊。”
“哪有!”哈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自然听出了李长安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别看哈卡平时傻头傻脑,实际上却是细心的一个人,说话有分寸不轻易得罪人,哪怕平时开开玩笑也始终注意尺度。
买衣服时他会默默的去结账,喝酒时看出谁酒量到了极限,在碰杯时就会小心绕过这人。
表面大大咧咧,粗中有细。
喝了口酒,哈卡叹气道:“我姓波旁,家里也算是有点名望也有点钱,但不代表我有钱啊。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但我父亲的孩子可不少,我光哥哥就有七个,之前去塞北从军也只是觉得或许我适合做点别的。
可惜我好像都没什么天赋,所以后来退伍回家,从家里接手了一部分生意来做,做点远洋贸易。
前段时间在往牙城运物资,赚点辛苦钱,结果牙城出事了,我刚打算回去,又接到家里消息让我去一趟法城。”
“法城吗?”李长安喃喃几声,笑道:“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去吧,我最近也很闲。”
哈卡挤了挤眼,笑道:“你想走也不行,咱们多久没见面了,我这次是去参加一个婚礼,也没啥事,到时候咱们好好喝几杯。”
从头到尾他也不曾去问李长安面对什么样的敌人,究竟又是发生了什么,有些事知道个大概已经足够。
曾经的战友都知晓,李长安藏着太多事,若是他不想说,那便不用说。
现在的李长安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他参军过,也在新世教任职过,虽都只有短短的时间,可了解到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
波旁这个姓氏在西城可不简单。
不过哈卡也确实如他所说的不太受器重,整艘船包括船工百余人,却只有两名s级,其中一名还是哈卡自己。
这一路远航连个保镖都没有,李长安也是因此才决定留下。
异能者的晋级放到现在不算太难,假如有个具体的单位来衡量便要直白许多。
精神力假如有单位,那么从d级到c级就是100,c到a则是1000,a到s便是10000,等级越高,精神力变强就会更难。
毕竟自主增长和从外界吸收是两码事,a级之前增加1点像是上一步台阶,a级之后增加1点就像是上一层楼。
可随着太平改变了世界,a级之前增加1点等于是抬头往上看,a级之后增加1点则成了上一步台阶。
生产者到异能者之间便是一扇门,太平以自己的生命和所有的精神力为每个人都打开了门。
这才是人们对他推崇备至的原因之一,倘若没有他,生产者永远打不开那扇门。
s级已不算少见,半王级也不算太难,可哈卡却连个半王级的保镖都没有,与他的身份地位不符。
也许是看穿了李长安的些许疑惑,哈卡主动解释道:“这艘船是家族的船,一般的怪兽不会主动袭击我们。
当然我们在航行途中也不能去猎杀怪兽,否则就算是打破了协议,走海路的家族多半和怪兽之间都有这种协议。
不过你放心,我们没有出卖人类的利益,这只是为了双方能共同生存下去的规则而已。”
李长安点点头,这也是规则之一,有时候不是放在明面上,而是互相默许的。
一顿饭下来厨师上了七次菜,最后还是李长安喊了停,他担心哈卡真会让厨师把库存煮完。
实际上吃了这么多东西已经足够,加速伤势恢复,剩下一点都是魏空留下的伤势,不是吃多少东西能解决的。
哈卡喝的烂醉,还硬撑着要送李长安回房间,结果半途便自己先睡了过去,反而是李长安把他背回了船长室。
房间的床铺松软,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温和不刺鼻,关上门窗便听不见海浪声,尽管是运输的油轮,可舒适程度着实不错。
李长安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站在倾塌的城墙上,看着苍穹陨落洒下血雨,四周尸横遍野,躺着一张张他熟悉的面孔。
同样的梦已经做了无数次,他不会再从梦中惊醒,只是坐在城头上等着自己醒来。
敲门声响起,李长安睁开眼起身打开门。
门外哈卡端着叠得高高的早餐,甚至挡住了他的脸。
“房间里吃还是出来看海景?”哈卡的声音从早餐的后头传来。
李长安伸手接过早餐笑道:“外面吃吧,吹吹风也好。”
甲板上摆了个小桌,太阳早已升起,阳光还算不错,晴天无云,海面上波光粼粼,带着点腥味的海风吹拂在脸上,从宽松的衣领钻入身躯,留下一点微寒。
早餐有蛋白质维生素和脂肪。
哈卡的话比以前多了一些,不管是啥有趣的还是无趣都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李长安安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