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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妩说:“夏诗情。”
她看着路汀柳, 很笃定。
路汀柳费劲在脑子里扒拉了两分钟,才想起来这么一个人——当初在她的第三个副本,夏诗情作为塞壬角色, 路汀柳在她身上完成了任务,获得了人格回收的能力。
想起来之后,她更疑惑:“好友?”
英妩说:“是啊,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夏诗情在上节目时多次提到你对她关照有加,是很好的前辈和好友。”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沈映忽然说, “可以再暂停一下录制吗?”
英妩有些不悦地看过去,但工作人员还是暂停了。
沈映带着路汀柳进了单人化妆间, 关上门, 深吸一口气说:“夏诗情是我这段时间带的新人。”
路汀柳:“……??”
沈映焦虑地踱步走来走去:“我刚给她发消息了, 她没有回我, 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说跟你是好朋友这个,是公司当时商讨给她定的人设, 蹭一把你的热度。”
路汀柳蹙眉:“为什么没跟我说过这个问题?”
沈映说:“陈总的意思是, 就是上节目提一两句你, 发发通稿什么的, 别的没啥,都是一个公司的艺人, 合约还在,这点小事没必要。”
结果没想到, 就是这点小事, 现在意味完全变了。
路汀柳沉默两秒, 借用沈映的手机, 看到了在网上疯传的视频。夏诗情的模样出现在画面里, 和路汀柳记忆里的那个人有微妙的差别,从楚楚可怜的清纯变成了一种有点儿邪气的漂亮。
“公司知道她是玩家吗?”路汀柳问。
沈映呆道:“她是玩家?不可能!她二月底进公司,三月三日你进游戏后分配到我手下,至今都没有进过游戏,怎么可能是玩家?”
路汀柳翻了一下夏诗情在网上发布的信息,居然轻松找到了答案。
夏诗情自己在视频中坦然地报出了她参与的副本编号,并在最后说:“搜索编号10090副本,你们会看到我在里面死亡,那是2月18那期,今天是3月29日,超过一个月,我还活着,这是证明。加入‘真实世界’,和我们一起推翻游戏,探寻真相,我们的神明会庇佑你。”
又是神明。
路汀柳还想再多看些内容,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敲门声,催促她回去录制。
……
重回镜头前,因为刚才的暂停,英妩那种几乎要从肢体语言和眼神中冒出来的兴奋已经消失,她似乎冷静下来,不再将刚才获得的消息视为必杀的绝技。
英妩语气平稳地再度问了一遍刚才那个问题:“对于你的好友夏诗情成立反游戏组织‘真实世界’,你有什么看法?”
路汀柳说:“澄清一点,夏诗情不是我的好友,我跟她只有在副本中的一面之缘,她在节目上号称是我的好朋友,是为了蹭热度。”
英妩微笑道:“这是你和你的经纪人在刚才的录制暂停中商量的说辞吗?你和夏诗情同属于一家娱乐公司,完全有成为朋友的条件。”
路汀柳说:“夏诗情二月底进白湖娱乐,她在跑通告的时候我大多在研究游戏,我们没有什么交集。”
“不,”英妩说,“资料显示夏诗情是去年七月通过选拔进入白湖娱乐的。”
路汀柳:“不能证明什么……哦,可以证明我真的跟她不熟,不然不会连她什么时候进公司都不知道。”
英妩:“好吧,既然你不认为你和夏诗情是好友,那么抛开这层身份,作为一个游戏中混得风生水起的玩家,对于夏诗情的反游戏组织,你的看法是什么?”
路汀柳:“不管是赞同游戏还是反对游戏,最好先弄清楚游戏是什么。”
……
下午五点,《遇见鹦鹉》第63期录制结束。
沈映问路汀柳感觉怎么样,路汀柳说:“希望他们别乱剪吧。”
“乱剪就告他们!”沈映气势汹汹。
北极星tv主播“最爱阳春面”一连几天都没有直播,他每上一次网世界观就被拉扯一次,整个人痛苦不堪,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们私下玩得比较好的主播有个小群,群里一共七个人,五男两女,都是北极星的签约主播,都在a市,咸鱼道人也在其中。
见阳春面几天都萎靡不振,众人就商量约他出来吃个饭喝个酒,排解心情。
秦伊湄楼下仍然围着众多记者,有记者开着手机直播,观看量竟然不少。
ktv里,几人要了烟酒,放着音乐,一边喝一边聊。
阳春面沉痛地说:“我觉得秦伊湄不是那样的人。”
小春花:“嗯嗯嗯,我也觉得!”
咸鱼道人:“秦伊湄虽然不多数时候不显情绪,比较冷淡,但在副本里也救过不少人。”
葡萄籽:“不能这么算吧?她见死不救的时候也很多啊。喏,今天刚出的视频锦集。”
他掏出手机,找到n站热门视频——《看了这些,你才知道秦伊湄到底有多冷酷!》
葡萄籽把手机怼到阳春面面前。
阳春面:“……”
痛苦面具。
冰川松鼠指着一场说:“这场我记得,我跟面哥一起播的,这是个死局,秦伊湄如果选择救这个男的,代价就是她自己掉进绞肉机里,与其说她冷酷,不如说是人之常情,在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
阳春面搭着冰川松鼠的肩膀:“好兄弟!”
葡萄籽耸耸肩说:“那又怎么样?这个视频里列出了几十处这样秦伊湄抛弃他人的场景,你只是指出了其中一处有待商榷而已。”
冰川松鼠说:“这不是很简单吗?如果有一处存疑,那么你怎么保证其他的真实性,怎么保证其他的不是类似的残酷的死局?怎么保证做这个视频的人不是哗众取宠?”
葡萄籽不高兴了:“你怎么跟阳春面一样,粉玩家粉得没理智了吗?”
冰川松鼠说:“相反,我很理智,我没有说这个视频的内容完全正确或错误,只是说需要求证。倒是你,怎么回事?”
破锣嗓子的粗犷男声正在嚎一曲《死了都要爱》。
小春花听得头疼,她忍无可忍叫道:“黄浩然!闭嘴吧你!”
歌声戛然而止。
不光不唱了,还把伴奏也切成了静音。
在一片寂静里,只能听到隔壁包厢传来的rap嘶吼。
葡萄籽避开朋友们的视线,过了一会儿又回望过去,说:“我加入了‘真实世界’。”
“什么??”黄浩然近乎惨叫了一声,“葡萄,你说什么?!”
葡萄籽重复了一遍:“我加入了‘真实世界’,我觉得他们是对,「游戏」的出现从头到尾都在把我们当傻子耍,我们想要一个真相而已,这过分吗?而且……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只能靠吃安眠药,即便这样也睡不好,我一宿一宿地做噩梦,梦见的都是我直播过的副本里的恐怖游戏……”
“秦伊湄出来了!”阿鹿喊道。
阿鹿的id全称叫阿鹿呦呦,是群里的另一个女生,从进ktv开始,她就一直在看秦伊湄楼下的直播。
众人迅猛起身,凑到阿鹿身后,盯着她那不算大的手机屏幕。
现场大约很混乱,直播画面一直在颤抖晃动,只能看到一群乌泱泱的记者人头,这样的情况大约持续了三分钟,包厢里的主播们急得快砸吧台了,画面才终于稳定,并框柱了那道身影。
秦伊湄官方身高是173,这时她站在台阶上,身后是一轮清晰明亮的圆月,记者从下仰拍她,显得她异常伟岸。
嘈嘈杂杂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这个记者的声音叠着那个记者的声音,最后的结果就是什么也听不清楚。
秦伊湄抬手,手掌向下压了压,接受到她讯号的记者们陡然间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画面中只有风声,还有记者们略显得粗重的喘息。
不知道有多少人透过一张张屏幕看此刻的秦伊湄,屏息静气期待她对这段日子可怕的流言做出回应。
记者们更是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他们就像一群鲨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船上抛下的肥肉,一定要抢得够快,够准,才能第一时间获得关注。
秦伊湄开口了。
她的嗓音一直是偏向低沉的冷静,此时也是,就和她无数次说话一样。
秦伊湄说:“我知道大家此时此刻最想问的问题是什么。这几天,我和我的朋友在思考,如何面对这样的场面,最后我们商讨的结果是坦诚——准确说,是我个人坚持坦诚。”
有个记者喊道:“游戏是你制造出来的吗?!”
秦伊湄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记者,当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记者感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寒冷。
他差点以为秦伊湄要说一个“死”字,在游戏里,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足够秦伊湄清理大片大片的低等怪物或npc了。但旋即,他想到,这是现实世界,于是又挺起胸膛,假装并不惧怕地与她对视。
秦伊湄说:“是我提出的‘游戏’这个设想。这是一个计划。”
那个记者得到答案,狂喜不已,接着诘问:“什么计划?!”
秦伊湄平静地说:“正如天幕上的字迹所言,让人类进化的计划。”
“你凭什么替人类决定要用这种方式进化?”
“为什么要进化?”
“只是在游戏里的进化也算是进化吗?”
“秦伊湄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秦伊湄说:“更多的内容,我会在4月10日的潼山慈善晚宴做详细说明。现在请你们离开,否则我会动用武力驱逐。”
ktv包厢里,大家都呆了。
阳春面失魂落魄:“这是真的吗?不是我在做梦吗?”
冰川松鼠突然说:“现在是零点十分。”
阳春面:“啊?”
冰川松鼠说:“十分钟前,我们进入了四月一日,愚人节,你觉得秦伊湄说的是真的吗?”
咸鱼道人说:“秦伊湄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小春花点头:“而且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