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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丁太傅仔细的盯着她,“不过,你既能开窍,总归是好事。开窍了,就懂事了!”
洛长安笑了笑,“那是自然,我可是历经过生死之人。”
“嗯?”丁太傅愣怔,显然没明白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
见状,洛长安合上手中的西域杂谈,托腮望向丁太傅,“还记得你给我看的那幅画吗?”
“什么画?”丁太傅不解。
良久,他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你爹画的,母亲的那幅画。”
“是!”洛长安点点头,羽睫微垂,“我见过了我母亲的族人,还见过了那棵桃花树。”
丁太傅不敢置信的望着她,须臾疾步冲到了她面前,“你的意思是,你见过了那些人?你还进了那神秘的地方?”
“是!”洛长安叹口气,“丁老头,你猜一猜,他们第一眼见着我,是要做什么?”
丁太傅哪里猜得到,只能摇摇头。
“他们要我死!”洛长安起身,负手而立,“是皇帝救了我,不然我已经死在了那里,怕是再也不可能出来,也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
丁太傅定定的看着她。
“我这条命是皇帝捡回来的。”时隔这么久,那些伤痛似乎离她很远了。
因为身边有可治愈你的人,你便会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是人的自愈能力,也是宋烨给的温柔。
“居然是要杀你。”丁太傅有些不敢相信,“那些,可都是你母亲的族人啊!”
洛长安点头,“是族人,而且还尊我一声少主,可最后又能如何?在他们的眼里,复兴族群,比人命更重要,我在他们的眼里不是少主,是祭品。接替我母亲,祭奠这即将覆灭的族群!”
“岂有此理!”丁太傅冷然。
对此,洛长安倒是看淡了很多。
这人世间的所有事,没有事事如意这么一说,如她那知事起的寥寥十数载,顺风顺水了那么多年,不也遇见了生死之事吗?
“君子看人,都是君子;王八看人,都是王八。”洛长安这叫话糙理不糙,“他们自个心术不正,所以看谁都像该死的。”
丁太傅顿了顿,“这话倒是真的。”
“你这宝贝能借我看看吗?”洛长安问,赔着脸笑嘻嘻的问,“我想带回去看!”
丁太傅满脸嗤鼻与不屑,“你是想带回去看,还是想带回去听呢?等着皇上给你独唱呢?”
被看穿,被毫不留情的戏谑,洛长安略带烦恼的撇撇嘴,“就你懂得多?仔细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回头我让吾谷来灭你的口。”
“哎呦,老夫可真是要被你吓死了,您可赶紧滚吧,不然都用不着吾谷动手,老夫自个就翻白眼咯!”丁太傅哼哼两声。
洛长安嬉皮笑脸的又抓了个果子,“欸,老头,若是皇帝和太师府干架,你觉得谁会赢?”
“那得看你爹站哪边!”丁太傅道。
洛长安一口下去,果汁满嘴,“那自然是站在我这边,我是我爹唯一的子嗣,他不站我站谁?我站在皇帝这边,他自然也是。”
“是个明白人!”丁太傅笑了笑,“如此便是最好,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
洛长安点点头,“换做是你,你站在西域这边,会不会对付我?”
“会!”丁太傅道,“我会专门派人去了解,你洛小公子的生活习性,还有平素的行为习惯。然后,对症下药,以求一击必中。”
洛长安愕然,“必中?这是要弄死我?”
“不弄死你,西域那公主怎么得皇上欢心呢?”丁太傅反唇相讥。
洛长安还真是答不上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那就是说,我得弄点手脚?”洛长安问,“要不然我这铁定要被他们给作死了!”
丁太傅摇头,“若我是你,我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收起来,绝对不会让他们抓住把柄。”
闻言,洛长安沉思。
这话,有点名堂。
“你要知道,若是太师真的动手,那么这场比试肯定会中断,你说你有必要作祟吗?”丁太傅问,俄而又道,“再者,若是太师不动手,你玩了花样被抓住,会是什么后果?”
洛长安哑然。
“这等于把胜利的果实,双手奉给西域。”丁太傅一语中的。
洛长安不解,“我若是不让他们拿住把柄呢?”
“那他们要是给你创造把柄呢?”丁太傅反唇相讥。
还真别说,洛长安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你若作弊,那西域就会追责,一旦追责就事关朝廷颜面,两国相交最重诚信。”丁太傅细致分析,“若无诚信,为成为邻国理直气壮攻打、分食的理由。”
洛长安顿时觉得手里的果子也不香了,嘴里的果汁也不甜了。
“为此,皇帝就算再宠爱你,也不得不拱手相让,否则两国之战一触即发。”丁太傅望着她,“人呢,不能光把眼睛放在脚下,你得往前看。”
洛长安沉默了,整个人像是抽走了精气神。
这么说来,她不但不能动手脚,还得防着西域的人,借着她的名义动手脚,否则,宋烨会很被动。
更坏的结果是,她不得不离开他,离开北凉,随着绿音公主前往西域。
“听懂了吗?”丁太傅慎慎的盯着她,“你这什么表情,平素瞧你挺聪明,今儿怎么没听懂?”
洛长安站起身,“我真的动了手脚!”
丁太傅一拍脑门,“呜呼哀哉……”
“还来得及吗?”洛长安问。
丁太傅叹口气,“立刻,马上去解除,然后仔细看看,西域的人有没有动手脚,防了君子也得防着小人呢!”
“好!”洛长安起身就走。
丁太傅愕然,“哎哎哎,这就走啊!”
“现在不走,等着送你去西域和亲啊?”洛长安一阵风似的跑开。
丁太傅抚着长须,“你才和亲!你全家都去西域和亲!臭小子,没大没小!”
记号是她和吾谷一起做的,如今去撤回来便罢。
“公子,这丁太傅所言可信吗?”吾谷诧异,“咱们好不容易放的东西。”
洛长安沉着脸,大步流星的朝着比武场走去,“废话,他读的书比我吃的饭还多,别看一把年纪,满肚子坏水,要不是不愿入朝,估摸着我爹又能多个对手!”
吾谷骇然。
公子,很少这样夸人!
丁太傅,算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