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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是真的没料到,洛长安还有这本事,原以为是纨绔子弟,只知道吃喝玩乐,未曾想肚子里还是有点本事的。
想来,皇帝慧眼如炬,没有看错人。
洛长安悠哉悠哉的跟在寒山身后,吾谷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生怕会有人突然扑出来。
“找到没有?”洛长安问。
寒山也有些着急,不是说应该在附近吗?走了一圈还没发现任何的痕迹,莫不是那人没死,这幻境尚存,以至于他们还是走不出去?
“洛公子,会不会是您的猜测有误?”寒山紧了紧手中的火把,“这附近都没什么痕迹可寻,会不会咱们……又在兜圈子了?”
洛长安摇摇头,“你没发现,周围已经不太一样了吗?”
“是吗?”寒山愣怔。
若不是他太着急,没有仔细观察,肯定不至于这般愣怔。
若是细心观察,就可以留意到,周围那些花卉在逐渐消失,而且那些灌木似乎也越来越少了,连水流声都跟着渐渐淡去,可见……
寒山驻足原地,“这是不是就说明,咱们快要出去了?”
幻境在消失,障碍在消散,可不就是快要出去了嘛!
“言之过早,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洛长安不悲观,也不至于那么得意忘形,宋墨那人处处留有后手,她不得不防。
寒山不解,“洛公子不是说……”
“我不了解这里是什么情况,但我知道宋墨是什么性子。”洛长安侧过脸看他,“我太明白他那人的做事风格,不管干什么,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寒大人,别高兴得太早,这兴许只是个开始而已。”
寒山顿了顿,怎么就忘了这一层?
可见洛长安并非草包怂蛋,相反的,在那粗枝大叶与放浪不羁之下,藏着一颗细腻谨慎的之心,这点倒是让人着实意外。
“宋墨的地方,肯定如他自己那般,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外加后路一条。”洛长安双手叉腰,“越是着急,越是走不出这迷宫,要赢了宋墨,你就得比他更有耐心,更沉得住气才行。”
寒山这会是真的心服口服,“洛公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继续找,找到那个死人。”洛长安眯起危险的眸子,“也许是一个,又或者不止一人,反正这儿肯定是要见血的。”
寒山行礼,“是!”
周围的幻象在渐渐的消失,洛长安带着众人继续兜圈子,在第二圈的时候,她便顿住了脚步,闭上眼睛轻嗅了两下,“味儿……回来了!”
“真的?”吾谷欣喜若狂,“公子,那是不是就证明,咱们越发清醒了?”
洛长安白了他一眼,“就不能骄傲点?”
“这就说明,他们该倒霉了!”吾谷赶紧改了口。
洛长安嘿嘿一笑,“他们要倒大霉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黑暗中有人高呼,“寒大人,洛公子,这里!”
闻言,寒山疾步走了过去。
洛长安亦是提着摆子,直奔而去。
在乱石堆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体温犹在,可见是刚死不久,且瞧着他那七窍流血的样子,应该是毒发身亡。
洛长安拂开了寒山,“你们都别靠近。”
“公子?”吾谷心惊,“您别……”
洛长安也没那么蠢,不会真的去碰,免得到时候被人发现她“百毒不侵”的秘密,捻着地上一块长条状的石头,戳了戳尸体的手。
“指尖发黑,掌心如墨,的确是我的毒起了作用。”洛长安随手将石块丢在地上,徐徐站起身来,“大家都别碰他,这毒好生厉害,若无解药,沾者必死。”
众人心惊,赶紧行礼,“是!”
“是个生面孔,身上也没穿着临王府的衣裳,倒是……”寒山犹豫了一下,“倒像是个江湖人,不像是家奴。”
洛长安咬着唇,“江湖人?”
“公子,会不会是离恨天?”吾谷凑到洛长安耳畔低语。
洛长安恍然大悟,“你说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如此,江湖人出现在这里,倒也没什么可奇怪了。”
“可是,依旧不见王大人他们。”吾谷环顾四周,“会不会跟咱们走岔了?公子,您还能闻到血腥味吗?”
之前不是说,香味里夹杂着血腥味吗?
“有啊!”洛长安叹口气,“还是有血腥味的,不过我嗅着倒不像是周围散出来的,像是从头顶上飘下来的。”
吾谷骇然抬头,“头顶上?”
寒山也紧跟着抬起头,想了想,又让人举起火把,以便能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头顶上就是穹顶,用砖石垒砌,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上面,不该有血腥味才是。”寒山皱了皱眉,倒不是怀疑洛长安的嗅觉,只是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出来问题在哪。
洛长安也抬头往上看,“谁知道呢?有些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知道真相的一天,不急!不急!”
寒山:“……”
这可真是急心疯遇见了慢郎中,你急他不急。
“公子,河流消失了!”吾谷忙道,“周围的灌木也消失了。”
唯有这些乱石,是真的!
“洛公子,咱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往前走了?”寒山问。
既然不知道,这血腥味为何从头顶上传来,那干脆再往前走走,兴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走!”洛长安抬步往前走,“香味还在,说明我们还没找到那香味的源头,大家小心点,兴许还有被毒死的人,记住了,千万不要碰,他们身上沾了我弄的剧毒,那可是要命的东西!”
底下人各自敛眸,谨记着洛长安的话。
别看这混不吝的洛小公子,名气不怎么好听,可办起事来,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服!
众人心服,口服!
乱石堆不太好走,洛长安走得格外小心翼翼。
吾谷仔细搀着,“公子,您慢点。”
“我就奇了怪了,搁这放那么多乱石干什么?还有,这乱石是从哪儿来的?”洛长安絮絮叨叨的,“放在这儿,打量着给老鼠做窝呢?”
寒山笑着,听得她絮絮叨叨的话语,这才是他记忆中的洛小公子:爱发牢骚,吃不得苦,嘴上不饶人!
“公子,您说前面还会有什么?”吾谷也跟着回应。
主仆二人嘀嘀咕咕的说这话,好似压根不是来查案子的,相反……是来瞎溜达,逛街似的,闲庭漫步,皆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寒山瞧着二人如此神态,竟也受了影响,紧跟着心下微松。
刚走出这一片没多久,洛长安又顿住了脚步,眉心微蹙的瞧着脚下。
“公子,怎么了?”吾谷忙问。
洛长安跺了跺脚,“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