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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少在心里,这样骂我吧?”宋烨凑到她耳畔,音色邪魅。
温热的呼吸,悉数喷薄在她耳鬓间,脖颈处。
惊得洛长安慌忙缩了缩脖子,伸手推开他,“我、我我哪有?这大不敬之罪,你可别往我脑门上扣,我是无辜的!”
“无辜的?”宋烨差点让她给笑死,“有什么是你洛小公子不敢说,不敢做的?”
想她进了宫,什么事没敢干?
爬丞相府的墙,钻丞相府的狗洞。
后来就变成了,爬宫墙,摘御花园的枣子,钻冷宫的狗洞,甚至于连太学堂都让她给折腾了一番,丁太傅瞧着她就脑瓜子嗡嗡的。
想她以前是什么模样?
再看她现在这般模样,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
“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情,就是睡了皇帝。”洛长安侧过脸看他,“你是我花掉了所有勇气,才能得到的男人!”
宋烨觉得这话不对,分明是他用了寿元换得重来一次……
不过,她这话让他觉得,死也值得!
“长安是我用命换来的,是我花光了上辈子这辈子,所有的运气,才能留在身边的妻!”宋烨在她眉心落吻,“我可得好好的藏着,万万不能让人觊觎了去!”
洛长安被他逗笑了,“那你可得牵好我的手,千万不要松开,我是很抢手的,万一被人抢走了,你哭都没地哭。”
“是!宋夫人!”他心满意足。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你不知道,以前我对皇室有多厌恶,尤其是皇宫和皇帝。”洛长安撇撇嘴,“你可晓得,这是为什么?”
宋烨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为何?”
“因为一直以来,我每天夜里都会做一场噩梦,一模一样的噩梦。梦里,侍卫冲进了丞相府,杀光了相府内所有的人,吾谷死,我爹也被杀了,我陷在火海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人能救我,我……”
还不等她说完,宋烨快速将她抱紧,低声冷喝,“别说了!”
洛长安:“……”
一场梦而已,他作甚如此紧张?
“你没事吧?”洛长安低声问,“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做梦而已,你该不会像我之前那么傻,因为一场噩梦,就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跑吧?”
宋烨依旧紧紧的抱着她,“你就是因为这场梦,所以想逃离京陵城?”
“我觉得,做梦这事不当真,可若是一直做这样的噩梦,实在是太难受了,闭上眼睛就是相府大火。”洛长安抿唇继续道,“若是离开,会不会好点?”
离开相府,离开京陵城,离开生她养她的地方。
“你也知道,我是最怕死的,生怕噩梦成真,到时候万一真的身遭横祸怎么办?”洛长安徐徐推开他,“为了活着而跑路,也是人之常情吧?”
宋烨捧起她的脸,“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再?”洛长安歪着脑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梦,又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你看我还好好的,我爹也好好的,相府没有起火,大家都还活着呢!”
宋烨是不是被石头砸到了头,把脑子给砸坏了?
要不然,为何说出如此奇怪的话?
“是,还活着!大家都还好好的,尤其是我的长安,还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宋烨笑着握住她的手,“好了,我们不说这些,快点找出路吧!”
这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出路,若是一直在这里徘徊,终究也是难逃一死。
走了两条路,都是死路。
巨大的石块落下,将前面堵得严严实实。
饶是宋烨功夫再也,不可能拍碎这样的巨石。
“怎么办?都没路?”洛长安心慌,“难道我们要困死在这里了?”
宋烨可不这么认为,“那你说,宋墨从哪儿跑了?”
这话倒是把洛长安给问住了。
“塌陷的时间特别短,饶是宋墨会功夫,但也被你所伤,不可能跑得太快,除非密门就在当时的那个石室附近。”洛长安垂着眉眼。
问题,出在哪?
石室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石棺。
石棺?
洛长安陡然抬眸,“是那口石棺?对,一定是石棺!”
“我想了半天,也就是那口石棺最为可疑。”宋烨与她的想法是一致的,“当时我冲进去,你和宋墨就躺在石棺内,若不是我阻拦,估计宋墨已经带着你下了密道。”
洛长安环顾四周,“可我们过来的时候,那条密道已经被压塌了,现在要如何回到那个石室?光想想也没用啊!”
“你觉得宋墨是个一根筋的人?”宋烨问。
洛长安张了张嘴,这倒不是,宋墨这人心思诡谲,一肚子阴谋诡计。
“连你都知道,给自己留个狗洞,他会不懂留一条退路的道理?”宋烨牵着她的手,慢慢悠悠的往边上走去,“这儿是他所有的心血所在,狡兔尚且三窟,遑论他这般谋划!”
洛长安点点头,“说明还有路,直通那个密室。”
“我们不要着急,慢慢找,肯定还有出路的。”宋烨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石,走一阵就在墙上画点标记。
如此这般,免得他们迷失方向,在原地打转而不自知。
半道上若见着烛台之类,二人悉数收拢起来,毕竟这地方太黑,光靠火折子根本撑不住太久,需要光亮来维持最基本的安全感。
“好像绕回来了!”洛长安指着墙上的标记。
宋烨点点头,“那我们从另一条路走。”
话音刚落,他忽然伸手捂了捂心口位置,别开头吐了口血。
“宋烨?”洛长安骇然慌了神,紧忙搀住他,“你……”
宋烨唇上沾着血,笑起来的样子,魅惑而邪肆,“就一口淤血而已,当不真,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方才地道塌陷的时候,你一直护着我!”洛长安就知道,他不可能完好无损,即便表面上无恙,瞧着只是皮外伤,可内里呢?
宋烨抬手,拭去唇角的血渍,“习武之人,受点外伤又能如何?不打紧的。”
“你明明受了内伤,为什么要瞒着?”洛长安泪如雨下。
断腿的时候,她没哭。
接骨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是现在,却哭了。
“我不是运功疗伤过了吗?”宋烨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傻瓜,我要是真的有事,哪儿能撑着这么久?淤血吐出来了,反而松了口气,是好事知道吗?”
洛长安觉得,他可能把她当成傻子了。
受了内伤,还是好事?
差点信了你的邪!
“来,我们继续走!”宋烨再次握住她的手,“早点出去,早点让你陪我疗伤……”
洛长安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心口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