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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人疾呼,“小侯爷,不能信她!”
“你们抓她的时候,可费劲?”杜双奇问。
底下人沉默不语。
倒是一点都不费劲,瞧着也没什么挣扎的能力。
杜双奇近前一步,他就不信了,这么个女人,都身陷囹圄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洛长安,她就在……”
南歌这话还没说完,杜双奇骤觉得手背上一疼,慌忙退后。
乍见着自己的手背上,扎着一根细如牛毛的细针,先是吓了一跳,其后勃然大怒,“贱人,你、你竟敢……”
然则,还没等杜双奇把话说完,身子已经瘫跪在地,无力的抓住了木栅栏,才不至于倒伏在地。
“这是、是……”杜双奇额角的冷汗,应时而下。
底下人慌忙拔了银针,“小侯爷?”
“没有毒,放心吧!”南歌身上的东西,早就在进来的时候被他们全部搜干净了,要不然她早就下手了,用得着让他靠近点?
仅剩下的,就这么一根藏在袖口里的牛毛针,再无其他。
“你这个女人,对我们小侯爷做了什么?”众人大怒,皆拔剑相向。
南歌翻个白眼,“我一个弱女子,能对他做什么?不过是看他火气太旺,让他降降火而已。看,这不就安静下来了吗?”
杜双奇眸色猩红,无力的靠在底下人肩头,死死瞪着南歌,“你干了什么?”
“我只是让你血脉逆流罢了,一小会的功夫就能恢复如常。”南歌隔着牢门缓缓踱步,“如此,你就能安安静静的听我说话了。”
杜双奇眦目欲裂,奈何身上一点气力都没有,血脉逆流的时候,浑身上下宛若被针扎一般疼痛。
“你们都别轻举妄动,我这人脾气不太好,若是把我惹急了,你们家小侯爷出什么事,得摊在你们的头上!”南歌笑得凉凉的,“哦,我丑话说在前面,血脉逆流若是不能自行冲破,不能得到缓解,时间久了,会变成瘫子!”
众人皆惊,满面骇然。
“瘫子是什么,总归不需要我解释吧?”南歌笑盈盈的望着众人,“我是大夫,不杀人,不会让他死的,你们别这么害怕,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
这还是大夫?
这明明就是女魔头!
“洛长安原本是我藏起来的!”南歌娓娓道来,“只可惜你们晚来了一步,就在不久之前的那个夜里,宋墨带着人闯进了我的院子,逼死了曹风,带走了洛长安。”
杜双奇咬着牙,“你说,洛长安在宋墨的手里?”
“怎么,没想到?”南歌啧啧啧的直摇头,“这不是很正常吗?宋墨这人,死心不改,觊觎洛长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能找到我,是因为刘志得那个卑鄙小人。”
杜双奇呼吸微促,忍着身上的剧痛,“洛长安,在宫里?”
“你们没去宫里找?呵呵,真是一帮蠢货,竟是满大街的瞎转悠。”南歌双手环胸,“就你们这样的,能找到人才有鬼!”
杜双奇有些不敢相信,“不对,不对!”
宫里都找过了。
当时传出消息,说宋墨去了冷宫,所以他马上派人去冷宫查找。
可冷宫里,什么痕迹都没有,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其后,宋墨一直待在自己的寝殿,不是上朝就是去御书房,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完全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
不仅如此,宋墨的人也在四处查找洛长安,甚至于已经出了宫,遍布大街小巷,暗访洛长安的下落,多半是不想与长定侯府的人起冲突。
如此这般,才让杜双奇觉得,洛长安肯定已经出了宫,应是藏在京陵城的某个角落里。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宋墨早就抓住了洛长安,还把人藏在了宫里,也许就藏在他自己的身边,如此这般之后,还妆模作样的派人出宫找洛长安的下落。
呵,真是演得一出好戏,把天下人都瞒过了,连他长定侯府都上了宋墨的当!
“不对?”南歌嘲笑,“人是当着我的面抓住的,你说什么不对?是你想的不对,太自以为是,太相信宋墨了。”
杜双奇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既然宋墨把人带走了,为什么还留着我,对不对?”南歌还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吗?
杜双奇咬着牙,勉力撑起身子,“你所言句句属实?”
“留着我在外头,不是冲着你长定侯府来的,是留着我钓鱼呢!至于这条大鱼是谁,小侯爷应该心里清楚!”南歌就这么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杜双奇忽然就明白了,“宋烨?”
“当初是宋烨把洛长安放在我这儿的,所以洛长安丢了,宋烨一旦知晓,必定是要来找我,问情况的。”南歌叹口气,“又或者,等着宋烨回来,一定会找我要人。我在哪,宋烨就会出现在哪!”
杜双奇无力的以拳锤地,“宋!墨!”
“你们的人找到我的时候,隔壁房间里,还住着宋墨的眼线。”南歌挠挠额角,“想必我被你们抓住的消息,已经送到了宫里,宋墨业已知晓。”
杜双奇沉默。
“他那性子,应该会想个法子,来继续糊弄你们。”南歌想了想,“若我所料不差,长安应该还在宫里,还在宋墨的手里。”
杜双奇就这么望着她,只觉得疼痛稍减,“你……”
“我知道,你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要说出来,一旦长安落在你的手里,她会生不如死。”南歌冷笑两声,“可是,即便皮肉受伤,也好过落在宋墨的手里。”
杜双奇自然不太明白,南歌的意思。
不过,身上的痛楚真的明显淡了下去,好似隐约有些气力了。
“长安恨宋墨,留在最恨的人身边,那是什么样的滋味?”南歌神色冷戾,“我不希望她痛苦,但凡有可能,宁可她死得痛快,也好过被宋墨强迫着,做一些她不喜欢做的事情。”
杜双奇不懂男人之前的情感,是怎么一回事,这断袖之癖,还能癖成这样?
强迫?
“我告诉你真相,是希望你能把洛长安从宋墨的手里,解救出来,只有你动手,宋墨才能偃旗息鼓,无可奈何的成全!”南歌直勾勾的盯着他,“唯有长定侯府,才能制住宋墨这狗贼!”
如此理由,她说出实话,便也说得通了!
杜双奇徐徐站起身来,隔着牢门看她,“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我对天发誓,人在宫里,就在宋墨手里,若所言是假,天打雷劈!”南歌指天发誓。
杜双奇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