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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着船舵的老吕,神色愈发的焦急紧张。
我们的船,靠近到了那小船前头,便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老吕谨慎地走到船沿旁边,直愣愣地看着船下的水面,紧跟着他又喊了一声道长。
柳天牛走至了那一侧的船沿,但他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没有下去救人的征兆。
靠得近一些的何雉,忽然神色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又点了点头,示意我过去。
按道理,一个普普通通的死倒,哪儿会让柳天牛不动手?
难道有什么问题?
我快步走了过去,这会儿许昌林和纸人许,还有黄七,也都过来了,大伙儿一同看向那小船。
目光所及,只是一眼,我就看出来了问题……
船上呆呆坐着的那两个人,一动不动,火光映射下,他们的脸似乎都有些缩小,脸皮紧绷着。
并且两人都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了一丝缝隙。
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空洞,呆板,死寂。
活人即便是昏迷不醒,也不会给人这种感觉。
并且这种距离,都看不到他们胸口起伏,这两人,怕是已经断气儿了。
柳天牛的视线是在那小船尾巴上。
他抬起手,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柄黑色的桃木剑。
近距离之下,我才发现,船尾站着的那女人,她的头脸之上竟是隐隐泛红的绒毛!
这死倒,俨然是已经化煞!
她竟然还是血煞?!
“悬河的阴气太重了,这死尸本来应该没这么重的怨气,她又害了两条命,成了血煞。”
开口的是纸人许,他扭过头去,恭敬的看着柳天牛,双手也抱了拳。“柳道长,这张皮,可否让给我们父子?”
“你斩了她也就斩了,给我们父子手中,或许我们还能用她做点儿好事,多除几个凶尸。”纸人许眼神格外的恳切。
柳天牛本来手肘屈起,已经要挥出桃木剑,他又顿了顿。
沉凝片刻之后,柳天牛的手放了下来。
纸人许眼中顿时一喜,目光凝重地瞥了许昌林一眼,道:“动手!”
语罢的瞬间,他手斜着一抖,便是几根细长的钢丝落了出来,他再接着朝小船船尾那边一甩。
许昌林几乎是相同的动作。
数根钢丝被甩出,刚好落至那女尸肩头。
两人卯足了力气,猛地往上一拽,可那女尸却纹丝不动。
甚至于她脸上的红色绒毛,还开始肉眼可见的,飞速滋长。
混杂在风声,水声之中的悲切哭泣,似是变成了凄厉的尖叫!
下一刻,我竟有个怪异的感觉,我身后好像杵着人一样……
而那老吕,则是面色煞白。
他呆呆地看着小船,身体不停地发抖。
“婆娘……弟娃……”他哆嗦地又喊了两声。
刚才纸人许那番话,可没有避讳着别人。
他已经清晰的说人死了。
老吕也不是个傻子,我们距离小船就那么近,他自然也能看得明白。
“杀千刀的死人精啊,你害死我婆娘弟娃!我跟你拼了!”
老吕陡然扶着船沿,整个人都要从船上窜出去!
我面色微变,低声道:“拦住他!”身旁的何雉猛地抬手,一把就抓住了老吕的肩头!
黄七也瞪了老吕一眼,低声喝了一句:“老吕,莫添乱!你们贪死人财,出意外正常,等哈李先生他们弄上来尸体,处理了,给你婆娘弟娃报仇!”
何雉虽然是个女孩子,但身手比我还要强得多,此刻老吕被她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老吕的双腿不住地颤抖,脸上的表情更是苦不堪言,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下一瞬,纸人许和许昌林同时低喝一声,一起发力。
那女尸忽而一下,就被从船尾拔起,朝着船上拽来。
此时,柳天牛抽出牛尾鞭,朝着小船上一扫。
老吕的老婆和弟弟的尸体也被卷中,直接拉上了船。
女尸先落在船上,紧跟着便是另外两具尸体。
近距离看这死倒血煞,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睛竟然睁开了。
泛红的眼珠,透着怨毒和森冷!
我心头陡然一凛。
船上忽而弥漫着淡淡的红雾,这就像是血雾,更像是从这女尸身上冒出来的。
何雉放开了老吕。
他趴在船沿上,这会儿已经一动不动。
“叮铃”的铃铛声,从何雉身后传来。
那声响太过清脆,反倒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何雉急促地说道:“这女尸,不对劲……她在闹祟……”
这期间,纸人许同许昌林两父子已经到了女尸跟前,分别摸出来两把钉子,要朝着女尸头顶扎下去。
纸人许沉声道:“血煞虽凶,可她还不是破尸,船上有我们,她还能撞谁?”
此前在苗家村的时候,我就见过纸人许用这一招镇河娘子。
他所说的也没错,这船上还有柳天牛呢。
这女尸,翻得出来什么风浪!?
嗤的几声轻响,纸人许和许昌林,便分别在女尸的头顶,人中,太阳穴,喉咙的位置扎下去了几根桃木钉。
船上的雾气隐隐散开,女尸本来睁开的双眼,缓慢地闭上了。
叮铃的声响,也逐渐消散。
许昌林和纸人许两人,又取出来一条白布,将女尸给缠了起来,几乎成了一个大粽子。
老吕从船沿而上爬起来,呆呆地杵在船边。他回过头来瞧着老婆和弟弟的尸体,一动不动,像是打击太大,已经痴傻。
柳天牛微微摇了摇头,便看向了码头的方向。
我对黄七说道:“你去开船,等会儿我们要上岸,女尸放在船上,你们不要去动,被镇尸了,已经不会出什么意外。”
沉凝了片刻,我又交给了黄七一张镇煞符,一张河魁斩尸符,并告诉他这两样东西可以防身。
黄七满是惊喜地接过去,连连点头,随后便匆匆过去掌舵开船。
一盏茶的功夫,船就停靠在了码头旁边。
我们一行人下了船,大黄牛自然也是跟了下来。
船上便只剩下黄七和老吕两人了。
我又反复叮嘱,让他注意安全,之后才将目光看向码头。
码头的边缘,放置着木架,上头有很多火把,正在熊熊燃烧。
旁边还有几个长条桌案,上头放置着不少贡果和宰杀好的鸡鸭。
这是在上贡?吴显长在给河神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