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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许飞身后退之下,足足退了七八米,才堪堪停稳了身体。
这期间,樊夅根本没有停顿动作,没有给鲁肃任何反应的机会,锣鼓朝着鲁肃的脸上砸了下去!
鲁肃的手狠狠朝着斜上方一提,用斧头的斧柄撞向樊夅的下巴。
他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直接砸樊夅的锣。
轰的一声闷响,锣声刺耳。
樊夅自没有任凭鲁肃伤他,他快速收回锣棰,又用锤柄往下一击,锤柄与斧柄碰撞在一起,火花迸射。
这一交锋,两人打了个势均力敌。
樊夅飞身后退,鲁肃也蹬蹬蹬后退数步,稳住了身体!
可看似势均力敌,实际上……鲁肃吃了大亏。
纸人许先前的动手,让鲁肃在没有反抗之力的情况下,直接挨了樊夅一锣棰。
在这种前提下,鲁肃才和樊夅势均力敌。
若是真的正面应对,樊夅不是鲁肃的对手,纸人许恐怕也很难对付他……
这期间,纸人许又逼近了不少。
他单手微微抬起,两个青尸纸扎瞬间立在他前头。
月光下,纸扎空洞的双眼,黑漆漆的嘴巴,显得格外幽深。
樊夅手中的锣棰,轻轻敲击着铜锣,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声音乍一听没多大感觉。
可响的连续太久,就让人耳朵发痒,甚至还有一些刺痛。
尚且我是外沿,樊夅没想对我动手,这是外溢的损伤。
正对樊夅的鲁肃,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鲁肃粗重地喘息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他上半张脸都变成了猩红色,眼珠也透着血红。
场间的氛围,一瞬间凝滞了下来。
“鲁肃,束手就擒,可饶你不死。”我沉声呵斥。
鲁肃忒了一口,厌恶狠厉地骂道:“饶我不死?你一个阴险狡诈,亲手弑父的先生,不配被信任!”
“骗了我,还困我数月,我必定杀了你!”
语罢的瞬间,鲁肃扬起手中的斧头。
但他却并没朝着我攻来,而是一板斧,大开大合的劈向樊夅。
樊夅自然没有硬接,朝着斜侧闪躲。
纸人许动了,他身体往前倾斜,手臂一甩。
那两个青尸纸扎,疾飞而起,直挺挺扎向鲁肃的后心。
“烦人的苍蝇!”
鲁肃咒骂一声,猛地驻足,挥手斩向青尸纸扎。
刹那间,闪躲的樊夅反身又冲向了鲁肃。
他的锣棰,砸向鲁肃的后脑勺!
鲁肃斧头刚好劈向纸扎,这一次,他没有劈纸扎的腰间,而是劈的头顶。
同时,他抬起一条腿,朝着后方大力一踹!
樊夅闪躲不及,被踹中了腰腹,重重朝着后方摔去。
鲁肃这一斧头也劈中了青尸纸扎的头。
瞬间,我就看到那青尸纸扎头顶有一丝破损。
纸人许拉扯下,那被击中的纸扎飞速后退,可另一个纸扎,却直接扎中了鲁肃的右臂。
噗的一声轻响,纸扎双掌硬生生穿透了过去。
鲁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双目猩红,那只受伤的胳膊,居然一把抓住了那青尸纸扎。
青尸纸扎簌的一声,死死缠在了鲁肃的胳膊上。
另一头的纸人许狠狠一拽。
鲁肃不但没被纸人许拽动,反而还狠狠往后一拽。
纸人许居然一个趔趄,要被拉着朝着鲁肃扑去。
樊夅堪堪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溢出一口血来。
紧跟着,他锣棰狠狠砸中铜锣。
尖锐的声响再次响起。
更尖锐的话音穿透夜空:“二更黄昏至,人定夜游时!”
鲁肃的身体,再次猛地一顿。
只不过,这顿住的时间反倒是比上次更短了一些。
他动了……
樊夅就又吐了一口血,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
纸人许已经被拉过去一半,他独臂还在用力,却无法对抗鲁肃。
这几个交锋都太快了。
眼看纸人许和樊夅不是对手,不能够让鲁肃再消耗他们。
我们的目的,是要拉出来周精义,若是他们两人在这里被重创,把握就会变小。
我立即拔出通窍分金尺。
刚才观看他们打斗的时候,我其实也在找破绽!
伺机能够动手,直接将鲁肃拿下!
我已经发现了鲁肃身体素质的强横,力扛两人而不落下风。
只有在樊夅锣响的时候,露出过一点点破绽。
“樊夅,再来一锣棰!”我低声喝道!
樊夅猛地直起了身体,他扬起锣棰,又是一声锣响。
“夤夜惊魂锣!破魂定昏刻!”樊夅的话语几乎破了音!
鲁肃的身体,再一次一僵……
我抓准了这机会,手中的通窍分金尺,狠狠朝着鲁肃一掷!
我砸的是鲁肃的囟门!
下一瞬,鲁肃又动了。
樊夅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我低喝道:“鲁肃,你当真不想要周精义说给你的东西了吗!”
我嗓音很大,瞬间在林子里形成了回音。
鲁肃的身体,猛然一迟钝。
“我骗你的!”紧跟着,我又低声吼出!
鲁肃双目通红,脸也涨成了猪肝色!
“李阴阳,拿命来!”他爆喝一声,手中的板斧,居然直接朝着我甩了过来!
这同时,通窍分金尺重重的击中了他的囟门之上。
鲁肃就连惨叫,都没惨叫出声,直挺挺地朝着后方倒下。
那板斧呼啸着朝我劈来。
我汗毛乍起,冷汗直冒,朝着旁侧,猛地蹿射出去。
我落地滚入了灌木丛中的同时,一道铜光闪过,那板斧重重劈在了我原来站着的地上。
刚才那铜光击中板斧,却还是弹飞,没有改变它的走向。
若非是我反应及时,加上鲁肃没有准备,恐怕现在我已经身首异处了……
纸人许快速冲至鲁肃的旁边,最后那个纸扎人在他的操控下,竟然直接朝着鲁肃一卷,将其控制在了其中。
只不过,鲁肃额头上鲜血淋漓,他虽然呼吸仍旧在,但肢体没有丝毫的动作。
樊夅匆匆跑到另一端的地上,捡起来了锣棰,又朝着纸人许跑去。
我堪堪从灌木丛中爬起来,身上多了不少细小的伤口。
只不过,这些疼痛算不上什么,我只是呼吸粗重了一点。
我迈步朝着鲁肃和纸人许走去。
到了近前,我捡起来地上的通窍分金尺。
这时,樊夅也来到了旁边,他心惊道:“这鲁肃,的确有点儿门道,我们三个,差点儿没制住他……”
纸人许这才幽幽说了句:“先生不擅长打斗,可要是有些提前准备,能将鲁肃生生算死。”
显然,纸人许在无形中替我说话。
樊夅连连点头,他认真道:“那是自然。”
我目光落至鲁肃身上,顿时面色微变。
因为鲁肃的脸上,脖子上,都生了很多斑……
这种漆黑的颜色,将要溃烂的感觉,很像是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