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遁空,你要听爹爹的话,爹爹是为了你好。”何雉轻声和遁空说道。
我眼神略严厉地示意遁空,这件事情不能再商议,没有转圜的余地。
遁空嘴巴瘪得更紧,他转身走到了墙角,拿出了蒋盘给他的砚台、笔,和一叠空白的符纸,蹲在地上开始画符。
何雉显然是松口气的表情,她和我点点头。
接着她走到遁空身旁,取出来了一应鬼婆子的物事,她将那根手指浸泡进了一个小小的黑色陶瓶里头。
我之前没见过何雉用这些东西,也不晓得那是什么。
柳正道还站在我面前,不过他看了看何雉,目光又在遁空身上停留许久。
再之后,他视线才回到我身上。
我同柳正道点点头,慎重说道:“柳道长,先按兵不动,等何雉做好了准备,我们也商议好了对策,再行出发。”
停顿了一下,我又告诉柳正道,那先生被我从暗中拔出来,他肯定会想一些周折,来催化旱魃,让其变得更凶悍,我们到时候更得小心。
柳正道沉凝了片刻,说道:“那老林子内有毒,我们进去,始终被动,若是不入老林子呢?你能否将旱魃逼出来?”
我皱眉低头,开始思索推演。
那老林子也是一个风水位,虽说具体什么风水我还不知道,但蒋盘和一应阴术,阳算先生在这里的话,他们就可以摆阵。
现今我们人手不够,我身上也没那么多镇物,这个方法,直接就无法用了。
就在这时,何雉忽然抬起头,她小声的说了句:“阴阳,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何事?”我立即应道。
“我家后面,不是有一片柳林子吗?爷爷让我们挖出来了一具被镇压的旱魃。”何雉继续道。
我点点头,说对。
何雉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我现在才依稀回忆到,在那之前很多年,爷爷刚教我鬼婆子手艺的时候,他和我说,我们家在那林子前头是有用意的,爷爷答应了两个先生,要守着柳林子里头的东西。如果有一天,里头的东西要出来了,就要放火烧林,在那之前,还得集结大量人手,让里头的东西无法跑出来。”
我眼皮狂跳,喃喃道:“火烧?”
我微眯着眼睛沉思,旱魃虽说为旱,但实际上,它所过之处无水,自身却浸满了水汽。
旱,是它对周围环境带来的变化,所以因此而得名?
实质上,旱魃应该是湿尸的一种?!
那用火的话,就算是生生相克之法。
是当初镇压旱魃的先生,告诉何鬼婆的这个法子?!
“阴阳,这办法可行吗?”何雉小声的又问了我一句。
“我们没有人手镇住这老林子,若是可以的话,一定可行,现在放火烧林,也有一个好处,它必须出来。”
“另外,若是那先生钻进了老林子,这一下,他也没藏身之地了。”我一字一句的开口。
何雉的脸上顿时浮现了惊喜。
我神色更慎重,又看了看柳正道,问他的意见如何?
柳正道点头,道:“既祛毒,又能将那先生和旱魃都逼出来,是两全之策。”
我点了点头,又和柳正道商议了几句,确认了先用火攻。
我又和他商议,等旱魃出来了之后应该怎么对付,以及要如何救出林子里那些被撞祟的人。
柳正道大致和我说了,旱魃撞祟的人,大多皮糙肉厚,而且战力极为凶狠,活尸则形若旱魃,若是给它们足够的时间和年份,说不定也能成为新的旱魃。
那些被撞祟的人,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逆转和醒来的可能,离开撞祟后,要么会死,要么就是活尸。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脸色始终抑制不住,微变了变。
我不自然的说了句,那这样一来,石碾镇岂不是没了一个活口?
柳正道摇头,道:“该走的,当时就被我和三长老放走了,这些没能走掉的,应该是挖出来旱魃的人,还有,他们可能被算计了。”
他这番话,顿时就让我联想到那些稻草人。
我吐了口浊气,点点头道:“大致是如此了。”
“嗯,这些人无药可救,便不能妄发善心,其实,他们就是旱魃的手,没了他们之后,旱魃再如何凶悍,也只是躺在那里的一具尸体,主要麻烦,就是他们。”
柳正道顿了顿,又说道:“两个月前,其实他们还有能救的机会,也就是因为那次,三长老动了恻隐之心,我们没对付他们,就直接接触到了旱魃尸身,才会落得这个结果。”
这话语间,柳正道眼中都是复杂。
我轻叹一声,让柳正道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柳正道闭了闭眼,神色慎重更多。
再看我时,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一半数量的活尸和撞祟之人,我能对付,他们数量着实不少,另一半,得你们一家三口想办法。”
“至于那旱魃尸体,我已经有办法镇压了,柳家的符绝对不弱,我会让遁空好好见一见。”
我身体一僵。
倒不是柳正道让我们对付一半数量的撞祟人和活尸。
而是他说让遁空好好见一见……
柳家始终刚硬,我此时也不太清楚,柳正道是被激了好胜之心,还是说,他想要用强横的符,来让遁空改变心意?
我和柳正道的交谈也就到了此处便停下。
这件事儿还有变数在其中,没办法现在就商议好完美的对策。
那先生依旧是变数,我们还需警惕注意。
这期间,墙角一侧传来了恶臭扑鼻的味道。
我投过去目光,是何雉在用一根细小的针,将旱魃手指从陶瓶里挑了出来,将其放在地上后,她又开始在上面用针画着什么。
遁空则是低着头,一直在画符。
他下笔的速度飞快,旁边已经摞了小小一叠符篆。
只是,让我脸色微变的是,我能瞧见的遁空脸色,要比之前更苍白了一些。
他抿着嘴,唇角还有几分血迹。
这时候,他抬起手,又飞速的将血迹擦掉。
我脸色再变,低声斥责道:“遁空!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