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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往村后走,一直走出冯村,再往后是一片后山。
罗忠良领着我从一条小路上了山路。
约莫走了两刻钟的时间,大致这座山被绕了小半的时候,我们停在了山坡一处稍微空旷平坦的地方。
这里有一座破庙。
庙宇虽破,但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若有所思,罗忠良则领着我进了庙门内。
地上摆着许多草席,褥子,还有一些破鞋。
不过这里头没人。
“他们都在城内行乞,还没有回来。”
罗忠良仰头看我。
他其实年纪和遁空相仿,最多大遁空两岁,只不过因为营养不良,体格不如遁空。
可同遁空不一样的是,罗忠良眼中是有一股坚韧在内的。
这坚韧背后,更多的还是仁厚。
“说来听听。”我点点头,示意罗忠良继续说。
他这才告诉我事情的始末。
大概三年前,他那会儿刚满九岁,农村男做进,他爹娘就带他进城买衣服。
离开的时候,他看到有一群逃荒的饥民。
当时那些人正在被驱赶出城。
他记下来位置,等和爹娘走回家半路的时候就偷偷溜走,他回到开阳城里,那些饥民已经被赶出城,在城门外游荡。
他就将那些人聚拢起来,带到了冯村后山的破庙,然后他想办法偷了一点儿家里的吃的,给那些人充饥。
再之后大先生六十大寿,开阳城让饥民进城,虽说找不到什么活计,但是总算能行乞。
他也会想办法进城内做一些小工挣钱,或者有的时候,行一些不得已之法。
话语至此,罗忠良小声又说了句:“我从来不偷良善之家的钱,我最多拿一些奸猾之人的东西,说书的先生讲,这不叫窃,这叫劫富济贫。”
罗忠良开始那一段话,让我心中感叹唏嘘不已,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居然有这样的善心。
可他最后这话,就让我哭笑不得。
“劫富济贫这说法,始终是绿林之事,行善心善举,还有很多法子,就譬如这庙。”
我背负着双手,走到了庙门之前。
“这庙怎么了?”罗忠良诧异的问我。
我没有立即回答罗忠良,而是站在庙门之前,微眯着眼睛,远眺前方。
阳光,已经没那么刺目了。
我看了许久许久。
因为我想到一件事情。
就是这罗忠良的忠厚。
他这性格,应该让师尊很是欣喜的吧?
只可惜,他并不是阴生子。
不过,地相堪舆的每一代传人,并不是都是阴生子。
只是阴生子,是最适合学习阴阳术之人,若非阴生子的话,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再找到自身阴阳平衡,又有资质学习阴阳术的人。
这要机缘,也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另外,地相堪舆,上代死,下代生。
即便罗忠良有这个资质,我也不可能教给他地相堪舆。
微眯着眼睛,我又低下头。
本身,我是想罗忠良随便学习一种阴阳术,刚才和罗家人,我也是那样说。
他的忠厚,是师尊所喜,我才会升起其他的念头。
若是,我不给他完整的地相堪舆,就如同何雉那般,只有阴术呢?
当然,天元相术不可能给他。
我教授他阴术,再让他学阴生九术,若是他有合适的资质,便多补一个阳算。
这样一来,我直接将他收为弟子,倒也不影响地相堪舆的传承?
我思绪了良久,觉得这办法,未必不可行。
这样一来,地相堪舆也不会一直是一条独木。
此前,我已经隐隐有所猜测,天元有劫,地相也或有相仿,只是当年师尊没算到。
窦家的背后,隐隐还有一个先生。
赖谦死前所说,有人在盯着我!
甚至于,他要说出来别的,立即就暴毙而亡……
地相真若有劫……
我便有了后手。
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
虽说我不能让地相堪舆成为零正二神那样的一门双阴阳先生。
但我可以让地相庐开枝散叶?有众多阴术和阳算先生?!
这件事情的可行程度,我还需校验。
思绪落定了,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日落西山……
我身边已经不只是一个罗忠良了。
他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在他旁侧,站着好几个脏兮兮的小孩,大的和他相仿,小的则是五六岁。
那些孩子都好奇的打量着我。
身后的庙内,则是年纪不一的乞丐。
还有一些人,正在从山路另一头回来。
我一出神,居然就站了这么长时间,天都快入夜。
“忠良。”我喊了一声罗忠良。
他立即上前两步,他低声道:“李先生。”
“你的忠厚,我很满意,我师尊,也会很满意,你是他喜欢的人。”我轻声说道。
罗忠良有些茫然。
“刚才,我说了,行善心善举,还有其他法子,就譬如这庙。”
“此庙在山腰之下方,这属于上不及穴眼,下不至气口的正常用地,无好处,无坏处。”
“可如果在庙中招财位,放置铜钱,元宝,或是瑞兽麒麟,貔貅,便能使得居此庙中人有得财守财之运。”
“行乞只能活命,靠着你去赚钱,或是行窃,又怎么能改变根源?”
我这一番话说完,罗忠良眼中更茫然了。
显然,他完全听不懂风水相关的话。
我沉凝了一下,回过头,指着一个方位。
那里刚好有一个草席,上头坐了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还是个跛子。
他赶紧挪开了地方,显得有几分惶恐。
“你连夜进城,去找铜器铺子,买三个铜麒麟回来,以一立柜,摆在此地。”
说着,我从身上取出来一条小黄鱼,交给了罗忠良。
我又道:“不出三日,你就知道我所说话的意思了,我去何家等你。”
罗忠良怔怔的点了点头。
其它那些人,眼睛都看直了,全盯着罗忠良手里头的小黄鱼。
不过,他们并没有露出贪婪之色。
“那……剩下的,我能买吃的吗?”
“最近这段日子,听说到处都是闹饥荒,虽说开阳好一些,但也不好行乞了,大家一天可能只吃一顿饭。”罗忠良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笑了笑,拍了拍罗忠良的肩头。
“给你的东西,便是你的,按照我的要求做了,其余你自便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