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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还有些昏沉,朝阳抬手使劲儿揉了揉眉心。
思绪有些混乱,朝阳沉默了很久,抬头看着何顾。“人在哪?”
“聚丰酒楼。”何顾叹了口气。
“现在帮萧君泽,对我有利……”朝阳还算清醒,她对萧君泽并没有恨。
也从来没有把萧君泽当做敌人。
既然是互相利用,她利用萧君泽保护阿雅,那就当……还萧君泽人情了。
……
皇宫。
“景黎的伤势如何了?”沈芸柔似乎孤注一掷,一定要拉拢到景黎。
如今的情况来看,宫内宫外她依旧是占据优势的,所以只需要将萧君泽在乎的人拉拢到身边,就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薛神医去看过了,也将娘娘的伤药和关怀送到了。”婢女点头。
“薛京华倒是个聪明的。”沈芸柔眯了眯眼睛。“继续盯着薛京华,这个人忠于隆帝,可未必会忠于本宫。”
沈芸柔一直忌惮薛京华,萧君泽‘出事’以后,她曾经想过除掉薛京华,是沈清洲拦着没有同意。
薛京华当年和长孙家的关系非同一般,听说长孙家也是因为太过信任薛京华,一时大意被薛京华抓到了把柄告密,这才让先帝找到了突破口,将长孙家这颗盘根错节的大树一点点除掉,斩断根系。
一个在奉天权倾朝野了几代人的家族,就毁在这么一个人手中。
还真是让人不得不警惕薛京华的存在。
沈芸柔一直都不信薛京华这般安分守己,可她让人观察了许久,薛京华除了躲在宫中制药医人以外,居然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出宫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若不是她让薛京华去看望景黎,怕是还不肯出皇宫的门。
若不是薛京华以神医著称,治病救人无数,且没有仇家,她都怀疑薛京华是不是在躲避追杀了。
“是!”宫女点头。
“对了,孙嬷嬷那边,如何了?”沈芸柔喝了口杯中的热茶,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她要对付萧君泽,不着急这一时片刻。
嘴角微微上扬,沈芸柔眼底的笑意越发深沉。
偶然的机会,她得知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长孙皇后的死,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简单。
“孙嬷嬷的儿子孙子都在我们手里,若是她不乖乖配合……”宫女在沈芸柔耳边小声开口。
“很好。”沈芸柔眯了眯眼睛。“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长孙皇后是得了癔症不治身亡而死,可本宫今日却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长孙皇后居然是自缢……”
自己喝了毒酒,自杀身亡。
“孙嬷嬷说,那毒酒是先帝送去的,但先帝送去了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无毒,先帝让长孙皇后自己选择……”
沈芸柔深吸了口气,起身看着窗外。“从前,长孙皇后一直都是本宫尊崇的贤后,即使宫中偶传她的不妥与私生活,本宫也从不信以为真,如今看来……长孙皇后也只是个女人,一个被情爱冲昏头脑的女人。”
冷哼了一声,沈芸柔显然有些不屑。
这样的女人,不配再做她沈芸柔的敬仰。
“给我看好这个孙嬷嬷,只要景黎同意合作,给萧君泽致命一击,我们便将这孙嬷嬷抬出来……如今朝中坚守支持萧君泽的大臣,多数都是因为长孙皇后贤德,如若让所有人都知道长孙皇后的真正死因……”
那她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人支持萧君泽。
“当年长孙皇后所生的女儿,找到了吗?”沈芸柔压低声音。
若是要对付萧君泽,还要将孩子找到。
“孙嬷嬷嘴硬,一直不肯说,我们将他小孙子的手指送过去,她才疯疯癫癫的说了一句,后颈背部有火莲花。”
那是胎记。
“彻查当年的宫女太监,就算是挖地三尺也给本宫找出来!照着年龄和胎记,逐一排查!”
她一定会找到当年那个孩子。
她要让萧君泽看看,他一心敬爱的母后,到底是怎样不检点之人。
身为一国之后,理应母仪天下以身作则,以昭贤德之表率。
可却私相授受,与外男勾结,在宫中珠胎暗结,有失皇后之德。
曾经,先帝给长孙皇后的表彰有多至高无上,如今就有多么疯狂打脸。
连沈芸柔都为自己曾经将长孙皇后作为表率还气恼愤怒,甚至觉得怨恨。
她曾经真的很喜欢长孙皇后,也曾经立下誓言要做长孙皇后那样将权势握在手中,与帝王相辅相成,不屈居人下,有足够的能力让帝王与她真正夫妻一心,互相尊重,互相制约……
毕竟,当年的木家之变,木景炎被杀。长孙皇后是唯一一个当面指责先帝忘恩忘本,生性残暴,残害良将的人。
长孙皇后也因此被先帝冷落,独居翊坤宫。
沈芸柔曾经佩服长孙皇后,敢说,敢做。
同样也深知先帝忌惮长孙皇后,忌惮长孙皇后母家势力,也忌惮皇后在朝中的威望。
女人能做到让帝王权衡,即使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也不敢责罚的时候,才能去讲所谓的公平与自由。
“你说,若是萧君泽知道了自己的母后……”与别的男人有了个孩子,还为了那个男人殉情,该是怎样的表情。“本宫,很期待呢。”
捂嘴轻笑,沈芸柔眼底的讽刺越发浓郁。
宫女紧张低头,附和开口。“奴婢猜测,陛下可能会发疯……”
“发疯?疯了倒好。”沈芸柔冷冷哼。“给本宫守好孙嬷嬷,不可出任何差错。”
……
聚丰酒楼。
“义父,等您出宫一次,可真是难上加难。”长孙无邪笑着看了眼被五花大绑‘偷来’的薛京华。
薛京华警惕的看着长孙无邪,手心有些出汗。“呜!”
嘴巴被堵上了,薛京华无法发出声响。
“义父,您再躲着我?”长孙无邪一步步靠近床榻。
薛京华用力挣扎,无法挣扎开。
她一直都躲在皇宫,就是怕对上长孙无邪,可沈芸柔那女人非要让她出来看景黎的伤势!
结果,被长孙无邪的人截到此处。
“义父想说话?”长孙无邪一脸无辜,将薛京华口中的绢布扯出。
“长孙无邪!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
薛京华用力挣扎,麻绳绑的太紧,将脖子勒出血痕。
长孙无邪的视线落在薛京华的脖子上,脸色瞬间一沉。“我让他们将义父请过来,没想到是这种请法……”
薛京华别开视线,呼吸发颤。
从前,长孙无邪对她来说只是个孩子,可如今的长孙无邪让她害怕。
“真是该死……”长孙无邪回头,冷眸看着手下。“这绳子是谁绑的?伤了我义父这细皮嫩肉……还留着做什么?杀了。”
身后,手下受命,低头退下。
“长孙无邪!”薛京华惊愕的回眸,似乎不敢相信的看着长孙无邪。
他曾经是个极其善良的人,如今却这般视人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