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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海刚才被骇得神无主,现在胸膛里好像有一股血气在涌,他撑着地面站起来,语气冰冷:“您是我父亲,有做到和我一样同仇敌忾吗?以前我阻拦您请秦海给公司看风水,您不听,那时候我不怪您,您不知道那小道士是什么货色,后来知道了,又怎么样?”
这家伙一口一个小道士,秦海微微撇嘴,他娘的,都解释过多少回了,虽然在道观长大,不代表他就是道士,那要入道门也不是随意就行的。
他对沈家兄弟没好感,但看风水和迁祖坟两件事上是下了真功夫,看的是真风水宝地!
这沈海和他的名字一样,海,不就是大么,心忒大。
心思真是差大了,他爸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不想替他帮着扭,他还敢叫嚣,要不是看在赵家父女的脸面上,他现在就能下去把沈海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看他面色不太对,一直在嘴里嘀嘀咕咕,赵凝雪唇角轻抿,小声说道:“别生气,明天是我生日,你还不如想想怎么陪我度过这个生日。”
唉,赵凝雪想转移他注意力,他明白她的用心,便默默地点头。
楼下,沈董事长已经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沈家老二都蔫吧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大哥是这么提防他,心里不平衡,觉得是在替他打江山,他就是一个捡便宜的!
“我拦不住你了,你被燕振天洗脑了,他现在牵着你的鼻子走,让你朝东,你不敢往西这次的事情,我要给董事会一个交代。”
沈海嘴角一扯,眼神里的野心已经藏不住,他冷冷地一笑:“我自愿从公司辞职,但是,我从公司转移走的财产,一分也不会奉还,这些是我这些年为公司做牛做马应得的。”
为公司?沈董事长暴跳如雷,这沈家再怎么着也有他一半,如今说起来全是委屈和不甘心,他不禁长叹一口气,满口答应:“这点事我还能办到。”
“以后我怎么样,和沈家就没有关系了。”沈海刚开始的骇然和惊慌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兴奋和得意:“燕家会给我更大的支持。”
狗屁玩意,胳膊肘朝外拐的败家子!燕振天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还把人家当恩人,唉,沈董事长明事理,怎么生出这么一对败家子。
秦海直摇脑壳,燕振天包藏祸心,就是商场收割机,收割别人的成果填充自己,这些年他们怎么发展起来的,已经能窥出一二。
“罢了,罢了,”沈董事长长叹一声,摆摆手道:“你走吧,明天我会向董事会说明,你从公司拿走的部分,由我来补偿,至于你,以后自求多福。”
沈海双眼一红,又听到沈董事长说道:“至于凝雪,是,我是喜欢这个小姑娘,巴不得她嫁进咱们沈家锦上添花,她心有所属,你以后不会再让赵家为难。”
沈海眼里的花火骤然灭了,他不以为然地笑笑,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那沈浩发现大哥走的时候瞟都没瞟他一眼,心都凉了半截。
“爸,一定是燕振天给我哥吃了**药,他都不像他。”沈浩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无风不起浪,苍蝇也不盯无缝的蛋。”沈董事长扶着脑门,要不是他有心结,燕振天多少挑拨也不足以让他干出大逆不道的事:“阿浩,你是时候懂事了。”
沈浩一怔,大哥的话像拳头砸在他心脏上,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他不一样,他把大哥当成偶像,唯他马首是瞻。
他想方设法地找秦海麻烦,一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二来是为了大哥!他气秦海抢走了大哥喜欢的女人,气秦海让自己的大哥变得颓废,一次又一次在凝雪姐面前丢了面子和里子。
沈浩整个人都石化了,他扑通跪下:“爸,我要去公司实习,给我安排最累的活,我以前不懂事,有爸和大哥在,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以后不会了。”
他要向大哥证明,自己不仅仅是个花花公子,不是个坐吃等死的窝囊废!
沈董一怔,这一刻也不晓得该是开心还是伤心,他一摆手:“行了,我明天会安排,你先走吧,让我静静。”
沈浩撇着嘴,握着拳头抹着眼泪出去了,赵江涛赶紧站起来,坐了这么半天,他的老腰都要撑不住了,冲下楼后,沈董叹道:“你们都看到了,听到了。”
“燕振天这家伙不简单,还好你发现及时,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赵江涛冷笑道:“这些后生小辈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哼,真当咱们是吃素的。”
看沈董没搭话,他又安慰道:“沈海是被燕振天洗了脑了,得探探这燕振天的底子,听说是听说,这听说的可能是加工过的,对吧,老沈?”
两人相视一笑,都晓得沈董现在心情不佳,三人就先离开了,等出去后两人才知道,沈董发现公司的账目不对劲,财务总监和他通过气。
还有和燕振天的合同,留有明显的赔偿漏洞,金额是正常赔偿金的三倍,公司的法律顾问都不是吃醋,这种不平等的合同也能签?
沈海满以为公司是他全权做主,把沈董这位太上皇抛到脑后,看他路越走越偏,沈董就忍不住找上赵江涛,两人一合计,就派人先盯着沈海的一举一动,真发现他和姓燕的勾结。
赵江涛叹口气:“这个燕振天肯定会心理学,瞧出沈海的心病加以利用放大,就把他弄得失了分寸,自家的家底都掏,以后你们都得小心点,这次还是老沈机敏,走吧,各回各家。”
此时,千里之外的深山之上,江北还是夏末,这边半山腰上入秋,山顶上则是白雪皑皑,已然步入了冬天。
山顶的雪积得越来厚,夜色深沉,皎白的月光照在地上,那雪也白得晃眼,一阵枪声传来,噗,树枝上的雪也随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