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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钱?!
我和磊子惊诧地看着辰十。
辰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字胡一抖一抖的:“咋的?偷了我的东西,不想赔钱?我总不可能让你们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还给我吧?只有赔钱喽!”
“行行!赔!我们赔!多少钱?”我伸手摸进衣兜。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理亏,没经过辰十的允许,就把他熬的鱼汤和清酒吃得干干净净。
换做是我,我他娘的也不会高兴呀!
“多少钱?”辰十两根手指捻着字胡,斜眯着眼睛:“嗯,让我算算!”
辰十真的掰着指头算了起来,我看他半天算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主动掏出两百块递给他:“十哥,给你两百块,你看怎么样?”
“两百块?”辰十翻了翻鼻孔:“你要脸不?好意思不?”
“咋的?还嫌少啊?”磊子不满地嘀咕道:“不就两条草鱼吗,市场上二十块钱都能买到!给两百算天价了吧!”
“十哥,那你开个价吧!”我说。
辰十也不客气,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分开:“百块!”
“什么?!”我和磊子惊讶得一蹦三尺高。
我拼命掏着耳朵,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百块?!两条草鱼你收我百块?!你大爷的抢人呢!”“喂!你这道士有点过分了啊!”磊子不爽地骂了起来:“我们吃了你的东西,是我们不对,但是两条草鱼,你让我们赔百块,真当我们是傻逼啊!这样吧,钱我们也不赔了,我们直接在水库给你钓两条草
鱼上来,赔给你!”
“就是!”我的心里也是超级不爽,这辰十的心也太黑了。
我嘟囔着说:“俗话说得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山头上,今日我们相遇也是一种缘分,既然有缘相遇,你请我们吃一顿饭又如何?做人嘛,理应大方一点对不对?”
“百块!别跟我磨叽!少一分钱都不行!”辰十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货色。
“那你告诉我,这百块是怎么算出来的?”磊子冷哼道。
辰十还真的跟我们算了起来:“草鱼,两百块一条,两条四百块!清酒,一百块一壶!你们用了我两个碗,一个碗五十!汤里的野菜,我辛辛苦苦山上去挖的,野菜一百!”
“那也才七百块呀!还有一百块呢?”我追问道。
“还有一百块?嗯,我的爱心费!”辰十小眼睛一转,回答得振振有词。
“啥玩意儿?爱心费?”我和磊子怔怔地看着辰十,一脸懵逼。
“对啊!这顿晚餐,是我用爱心做出来的,你们吃了我的爱心,浪费了我的苦心,当然得算钱啦!给钱给钱,一共百块!”辰十勾了勾手指,嘴角露出“小人得志”般的笑容。
实话讲,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岩生长老要骂辰十死皮赖脸了?
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若论不要脸,我只服辰十!
我感觉我和磊子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原本是我们意气风发,要来赶走辰十的,没想到不仅没有赶走辰十,反倒被辰十狠狠敲诈了一笔,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我们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我现在特想扇自己两记大嘴巴子,都怪这张臭嘴,真他娘的贪吃,这一口下去,足足吃掉了百块,就像剜了我一块心头肉,疼得我都快哭了。
之前和库俊威一起的时候,一顿早饭花了五百块,已经是最高纪录了。但那次好歹还吃得是全羊席啊!今天两条草鱼挨了百块,再次刷新了纪录,我的心窝子都在滴血!
我极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百块,递到辰十的手里。
辰十笑眯眯地接过:“松手!松手呗!”
我的手指紧紧掐着人民币,始终不肯松手。辰十屈指一弹,一缕指风弹开我的手,唰地将百块夺了过去,两眼放光,吧嗒吧嗒数了数,将钱折叠好,揣进道袍里面,然后换了个态度,笑眯眯地问我们:“两位兄弟,我屋里还有些腊肠和猪头肉,
要不要进屋再喝两杯?”
“不喝了!不喝了!我们不饿!我们不饿!”我和磊子吓得连连摆手,两条草鱼花了百块,要是再吃两根腊肠,两块猪头肉,消费不得上千啊?这他妈可是黑店呀,谁还敢进去?
我和磊子赶紧跟辰十告辞,转身便走,一路上把辰十的祖宗十代问候了十遍。
身后不断传来辰十的声音:“真的不饿吗?真的不进屋吃点吗?”
磊子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这小子做什么道士,我看他应该去搞诈骗!”
“妈的!太亏了!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我越想越不服气。
“怎么着,这种人你还想跟他纠缠下去?”磊子问。“不是!”我摇摇头,正色道:“你想想啊,我们要是就这样走了,先不说对我们赶尸门的名誉有何损失,村寨里给我们的三千块出场费也就打水漂了!换句话说,我们三千块一分没挣着,自己还倒贴百块
这……是不是太傻逼了一点?”
“好像真的挺傻逼的!”磊子点点头。我吸了吸鼻子,冷哼说道:“他宰我们,我们也可以利用他呀!我建议我们留下来,反正辰十不是挺厉害的吗?等他抓到阿古朵,不也有我们一份功劳?到时候我们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挣那三千块的出场
费吗?说得简单点,我们留下来,利用辰十帮忙抓鬼,让他帮我们挣钱,不是可以把损失的百块捞回来吗?”
磊子转了转眼珠子:“说的好像挺有道理!九伢子,你这脑袋瓜子就是灵光!好,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马上回去!就这样走了,我他妈也不甘心!”
我和磊子稍作计较,便趁着夜色,转身回到水库。
走进草房的时候,发现辰十正斜躺在火坑边上,翘着腿儿,面前放着腊肠,腊猪头,还有凉拌的野菜,以及一壶小酒,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喝酒吃肉,晃荡着腿,一副悠然自得,洋洋得意的模样。
辰十眯眼看着我们:“哟!什么风把二位吹回来啦?”
“西北风!”我没好气地说。
辰十翻身坐了起来,夹起一块猪耳朵塞进嘴里,耳朵上有脆骨,咬得咔嚓作响,一滴油珠子从辰十的嘴角缓缓滴落下来。
辰十擦了擦嘴角的油珠子,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一块儿吃点不?”
我和磊子同时咽了口唾沫,发出咕噜一声响。
妈的,那猪头肉实在是太香了,这个死胖子,在切肉之前,还把猪头肉放在火上微微烧烤了一下,肉香味弥漫着整座屋子,勾起了我们的馋虫,令我们垂涎欲滴。
不过,我们可是很有原则的人,我们发誓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我和磊子就发誓,不会喝辰十一口酒,不会吃他一口肉,以免又被他敲诈勒索。
“我们不吃!我们不饿!”我和磊子在辰十对面坐下。
辰十吱溜喝了口小酒,酒气喷在我们的脸上,还混合着一丝肉香。
“真不饿?一块儿吃点吧!怎么?担心我收钱啊?”辰十笑眯眯地问。
我白了辰十一眼,没有说话,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不要钱!”辰十客客气气地把盘子推到我们面前:“尝尝,可香啦!”
“不要钱?真的假的?”磊子小心翼翼地问。
“真不要钱!腊肠,猪头肉有的是,酒也免费喝,我要是这都收钱,我就是小狗!”辰十说的诚诚恳恳,信誓旦旦。
听闻辰十这样一说,磊子和我对望一眼,两人眼睛冒着绿光,直勾勾地盯着盘子里的猪头肉,都有些动心了。
见我们还有些防备,辰十举起油腻腻的右手:“我发誓,这肉啊酒啊真不收钱,要是收钱,我天打五雷轰怎么样?这下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辰十亲口发了毒誓,我和磊子这才放下心来,心还在暗自感慨:“这个死胖子,总算是良心发现了!看样子,他一口气敲诈我们百块,自己内心也有些过意不去吧!”
我和磊子也不客气,伸手抓起猪头肉,咬得咔嚓咔嚓响,浓浓的肉香在唇齿间弥漫,这种肉香又要比鱼肉的香味更加让人满足。
“哎,对了,刚才我们进屋的时候,怎么没找着这些猪头肉?”磊子擦着油光闪亮的嘴巴问。
辰十指了指脑袋顶上:“幸好我平时都把肉藏在房梁上面,要不然刚才就被你俩偷吃完了!”
“幸好!幸好!”我的心里也在暗叫幸好,幸好刚才没有发现猪头肉,要是把腊肠和猪头肉都给吃了,估计辰十得敲诈我们两千块吧!
“十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抓鬼?”我询问道。辰十说:“明天吧!明天我再故技重施,继续钓鬼,但愿那个鬼童能够上钩吧!如果鬼童还能上钩,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