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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你死在他们手里,我会告诉你爸爸,你只是出了正常的意外。”江志浩说完,叹口气,道:“其实你真的可以尝试放弃复仇,只要能放下,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我的心可以放得下,但身体未必。”江新月低着头,道:“这些年来,为了能够复仇,为了让自己拥有复仇的本事,我受了很多的苦,终于把自己练的好像超人一样。如果离开这里,却不需要再复仇,那我这些年受的罪,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志浩看的出,这个女人很迷茫。
她应该已经有了放弃的想法,内心动摇,可是长久的坚持,又让她觉得就此放弃,总像缺了点什么。
这是长期魔鬼式训练,给她留下的后遗症。
复仇是她坚持的本能,无论吃饭睡觉杀人放火,都是为了这件事,已经深深印进了骨子里。
就像人训练狗的时候,会用食物引诱它做各种动作。
当狗知道这样做可以获得食物的时候,它就会形成条件反射。
到后来哪怕你不给它吃的,它也一样会做。
江新月现在就像那只被训练好的狗,无论以后的生活如何变化,某些条件反射的东西,已经彻底融入骨子里,难以改变。
做,需要长期的坚持,不做,则需要更长久的坚持。
而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坚持不做的打算。
“好了,也没别的事情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就不打你了。”江新月抬起头,冲江志浩露出笑容,眨着眼睛道:“怎么样,今天最后一晚,要不要玩点特别的节目?”
“什么特别的节目?”江志浩问。
“比如说,一起睡觉?”江新月歪着头看他,嘻嘻笑起来:“我可是什么都不懂哦,还是第一次呢,要不要跟我试试?”
江志浩听的头皮发麻,道:“你在开玩笑吧。”
“如果不是开玩笑呢?”江新月问。
江志浩看着她,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真假。
但江新月虽然不是心理学大师,可是如何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她还是很擅长的。
无论江志浩的阅历有多深,都无法看出端倪。
他只能咳嗽一声,道:“不好意思,我有老婆。”
“真没劲,你老婆又不在,你怕什么,一点也不爷们。”江新月哼了声,起身朝着凹处走去,道:“不愿意就算了,谁稀罕。我睡觉去了,你不准进来,我喜欢不穿衣服睡觉!”
看着江新月掀开保温帘进入凹处,江志浩苦笑一声,微微摇头。
江新月的情绪变化太快了,跟不上她的节奏。
可能因为她近些年的经历,总是在生死边缘游走,所以世俗的很多观念,她根本不在乎了吧。
但是不是要一起睡觉,江志浩觉得,她可能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真睡了,也就睡了,不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因为等到第二天,她就不再是江新月,要重新回归判官的身份,面对那些可怕的对手。
那种生活,并不是江新月想要的,如果可以,她或许更希望自己能够重新变回从前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而不是一个一心想要复仇的杀人魔!
所以才会导致她的情绪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以至于有点要失去理智了。
如果真失去理智,她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想着杀人?
想到这个问题,江志浩下意识换了个方向,正面面对着凹处。
免得被某人摸上来抹了脖子都不知道……
当然了,就算他有防备,可如果江新月真想做什么,他也无力反抗。
和狠人组织里排名第五的判官相比,江志浩那点三脚猫功夫,杀鸡都不够看。
保温帘内,江新月隐于黑暗之中,虽然看不到外面,但敏锐的感官,让她听到了江志浩挪动的声音。
从声音中,她判断出这个男人换了位置。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位置呢?
只有一个原因,他在防备着什么。
而在这连一只苍蝇都不存在的峡谷内,他能防备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明白了这一点,江新月内心忽然升起一种冲动,那就是出去把这个男人宰了!
明明不想杀你了,你还防备什么?那不如把你杀了,也算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内心的杀意,疯狂涌动着,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掀开那道保温帘。
她知道,只要自己掀开了这层阻碍视线的保温帘,江志浩就一定会死!
因为她杀人,连眨眼的功夫都不需要,而且可以保证对方没有生还的可能。
像之前那次袭击,还能让慕容兰旖有机会医治,只因为她没想过立刻把江志浩杀了。
否则就算慕容兰旖的医术再提高十倍,也救不回来。
内心有无数种理由让她杀了这个男人,也有无数个理由,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思想在不断的斗争中,江志浩完全不知道,保温帘后的江新月,因为他的挪动,竟然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杀意。
他只觉得,温度似乎又降低了不少。
看了眼旁边的空调和发电机,江志浩过去打开了开关,然后对着凹处道:“我把空调给你打开了,如果觉得吵就跟我说,我再给关上。”
发电机的声音很大,但江新月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他在说什么。
虽然保温帘可以阻碍视线,但火堆映照着江志浩的身影,在保温帘上晃动着。
她看到这个投影在上下跳动,说明江志浩觉得很冷,在不断的活动身体。
凹处里,空调开始送风,调试适宜的暖风,让凹处的热量源源不断。
这份温暖,不仅仅让江新月的身体变得暖和,更让她那颗狂躁的心,也开始恢复了平静。
看着保温帘上的身影,她缓缓松开了拳头。
激烈的思想斗争,让她的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手心一片温热,那是被掐烂的皮肉在流血。
过了会,江新月开口道:“谢谢你了。”
江志浩听的一怔,这是江新月第一次跟人说谢谢,让他颇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