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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亲爱的,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
叶列娜看着林年,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正常来说,契约都是对等的,一方给予什么,一方失去什么。这并不是你所说的‘诅咒’,毕竟没有等同性,就不能交换;没有可通约性,就不能等同。”
“等价交换。”林年说,那是亚里士多德的名言。
“所以所谓的‘诅咒’属实是无稽之谈,要像是荒野女巫无条件对索菲下的魔法,那种才算是货真价实的‘诅咒’,不过这东西就算是在龙族的世界中也不常见就是了。”
“也就是没有办法?”林年问道。
叶列娜背着手,看着黄金铸造的图书馆无奈地说道,“泼天的富贵摆在你的面前,结果你最先想到的却是什么诅咒?我还以为你会对这里能帮助你得到更强的力量的知识更感兴趣一点呢。没有被力量占据大脑,你可还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龙类’。”
“我本来就不是龙类。”
“但你得比龙类更无情,更凶猛才能杀死你命中注定要面对的敌人啊。”叶列娜叹息说。
“所以没有办法吗?”
“办法也是有的。”叶列娜背靠着书架看向林年说,“既然是等价交换,那么所失去之物必然易手向了契约的另一方,想要夺回失去之物该怎么做,真的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杀死另一方的契约者,使得契约强行失效,再从其之上夺回一切所得之物。
“这真的不是给我一个理由吗?”林年看着叶列娜问。
“事已至此,你真的还需要这么一个多余的理由吗?你们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叶列娜看了她一眼,走向了书架之间通道尽头的那一束光源照耀下的中心去,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这里,那么这里的一切都当由你来处置,是将这里送人也好,还是彻底埋藏也好,都是你的自由。不过在这之前,在你做出什么暴殄天物的傻事情之前,还是得先把这里充分运用起来一下。”
叶列娜停步的地方是整个黄金书库炼金矩阵的中心,环形的书架一圈圈地将之包裹在其中,等到叶列娜走去后不知是按动了哪个关窍,在那光源直射的金色矩阵上竟然升起了一张青铜的床台,床台的表面的刻纹一直延伸向地面的矩阵连接为一体。
她站在了那青铜床台的一旁,于光里眺望向书架之外的林年,璀璨的瞳眸向他示意,“这里的炼金矩阵有助于血统的控制以及基因的稳定,对于十二作福音的研究和构筑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如果可以的话,每一次构筑我都希望能返回一次这里。”
林年明白叶列娜的潜台词,看向那张明摆着的手术台,知道了这里就是对方挑选的为他熔瞳构筑的地方,万事俱备了,这一次的福音筑造会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轻松和顺利。
“在李获月身上已经初步尝试过一些过程了,虽说没有给她构筑完整的熔瞳,但大抵的框架已经掌握了个大概,毕竟她的体魄以及血统现在也无法承受完整的福音,哪怕一道的负荷。”叶列娜向林年伸出手。
林年穿过藤蔓坠落的书架群,走向了那光源下的青铜床台,金发女孩站在一旁,一席白衣就像是医生一样,看着自己的病人躺上了手术台,那日光的照耀下,林年没有闭上眼睛,反而将那熔红的瞳眸睁大了。
叶列娜站在手术台前,微微垂下身子,金色的长发如瀑般落下在林年面颊的脸侧,那璀璨的黄金瞳凝视着那熔红瞳眸的纤维膜,那独一无二的虹膜纹理美得就像是花瓣的纹理,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像是这样近距离的,目不转睛地欣赏这双威严与美丽相融合的瞳眸。
“真是浪费。”叶列娜说。
“什么浪费?”林年问。
“没什么。”叶列娜轻轻拍了拍林年躺着的床台,那青铜的床台面上稍微下陷,勾勒出了林年身体完整的轮廓,随后稍微紧缩,将林年整个人固定在了床台之中,“不要抵抗。”
在叶列娜一个响指之后,地面如镜般的金色流动出了一部分液体进入了床台上的纹路之中,渐渐地结成了黄金的丝茧,将林年束缚在其中,部分的丝线在茧之中尝试性地钻刺着那坚韧的皮肤,在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终于破开了司米德活肤,连接进了里面的血肉,开始无限分裂接驳上所有的血管。
“第六道福音的构筑,会让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你将得到正面对抗祂的力量,真正地成为跳脱棋盘的人,不为其他,就为这份不一样的力量。”叶列娜说,“第四条锁链的力量将得以被你窃取,你将有完全足够的时间从容地去熟习那份力量,直到你真正地认为你准备好了。”
鲜血染红了林年身上的丝茧,同时也弥漫向了青铜床台之下的地面,天空的光源略微黯淡了下来,并非变黑,而是变得鲜红,那些透着晶莹的红光之中金色的粒子缓缓上浮,那原本准备沉寂的圣歌都开始高昂了起来,管弦乐之中的活灵二度、三度地亢奋了起来。
书架之上垂下的那些嫩绿的枝条仿佛得到了新生一般,开始疯涨,垂落在了地面上,那枝条的表面的结缔甚至破开了白色的花朵,花瓣的边缘透着一股漂亮的血粉色。
在圣歌之中,源源不断被汲取鲜血与基因的林年居然感到了一股睡意,他抬手下意识去摸自己的眼睛,原本被黄金血茧束缚的手居然抬了起来,仿佛虚无的灵魂一般,他从青铜床台上坐了起来,回头看向身后,在那床台上被黄金丝茧束缚的竟然是睁着眼睛如是木偶般的金发女孩而非自己。
林年离开了青铜床台站在了一旁,而叶列娜也是依旧一席白衣站在身旁,望着青铜床台上的自己,随着那黄金血茧的完全充盈,被束缚的金发女孩从脖颈到脸颊上双眸的皮肤也开始暴露出了一根又一根狰狞的血管,那熔红的瞳孔表面的晶体开始蔓延出裂痕,从中长出鲜嫩的血色枝丫出来。
林年望着青铜床台上那金发女孩不自主露出的痛苦与狰狞的表情有些默然,那是构筑十二作福音过程之中必然的痛苦,超越了承受极限的基因撕裂又重组的痛苦,即使有着这张炼金床台的帮助,那些痛苦大概也不会少上多少。
几乎每一次十二福音在构筑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场景,叶列娜总是会将他的意识剥离,让他无法亲自去承受那种非人的痛苦。
站在林年身旁的叶列娜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相当平淡地看着青铜石床上那因为基因的撕裂重组不断发生皮肤溃烂、瞳孔撕裂、血雾喷涌各种症状的自己,听着那牙关颤抖着喉舌发出的低微的呻吟和哀嚎声,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林年知道,那些痛苦她是无法屏蔽的,也就是说,就算现在她看起来像是站在自己身旁,但躺在床上的那个金发女孩依旧是她自己,或许显影出一个与自己并肩而站,第三视角去观看这场手术的叶列娜只是为了让他的心里好过一些。
这是叶列娜几乎不与他商量,完全替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在构筑十二作福音的时候,只需要叶列娜自己去操控这具躯体,去承受这具躯体的痛苦就行了。
林年对十二作福音的理解只限于使用,无法参与构筑,所以帮不了叶列娜任何的忙,而主动去承担和她一样的痛苦在叶列娜口中就是吃饱了撑得,直接被否决掉了。
“第六道福音之后,第四条锁链就可以解开了么?”林年开口问道。
“可以,但还没到时候。”在他身边的叶列娜望着青铜床台上血葫芦般的金发女孩点头,“皇帝的目的便是为了早早地解开你身上所有的束缚,将最终一战的时间提前,让我们全无准备地和祂进行厮杀,这样一来我们必败无疑。可现在,第四条锁链的权力落在了我们的手上,所以我需要你完全地打好基础,掌握好一切的先决条件之后再去循序渐进地触碰那个危险的权柄。”
“虽然问过一次了,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福音的数量代表着基础的夯实我不难理解,可你是怎么跃过在解开锁链束缚的条件,直接窃取了其中的力量的?”
林年依旧清晰记得安德沃德岛屿沙滩边上那石破天惊的一拳,开日月大概说的就是那幅场景了,那肯定是动用了大量的第四条锁链的权柄才能做到的,可现在他的意识之中,那第四条锁链依旧坚固没有半点解开的迹象。
“我是小偷嘛,偷了你的身体,偷了你的人生,再偷一点力量不也是很正常的?”叶列娜抱着手,“第四条锁链的权柄象征着一种规则,按常理来说,你是无法使用它来撬动那强大的力量的,因为那个规则符合着‘等价交换’的原理,而你的锁链未解开,所以根本没有资格支付代价去换取那强大的力量——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通过一些小手段,骗过那个规则就行,即使一时间无法得到完整的力量,但偶尔一次两次地窃取到一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就是那个媒介?代替我支付代价的办法?”林年想到了叶列娜复合领域的作弊技巧,她总有一些鬼点子去做到常理难以理解的操作。
对于这个谜题,叶列娜只是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林年,垂首望着青铜床台上那双熔红的瞳眸的颜色一点点地变得更加深邃,虹膜的花纹更加繁复和奥美,等待着第六道福音的最终完成。
“山上那条古龙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已经——”林年还想起另外的话题,只是忽然之间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瞬间停住了嘴里的话,表情骤然严肃地看向了一个方向,随后低沉地说道,“好像出了一点意外,福音还有多久构筑好?”
“来得及。”叶列娜悠然说道,似乎完全不担心林年口中所说的意外。
ps: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