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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飞扑而下,尖锐锋利的水果刀刺开了佝偻男人的脖颈,刀柄一扭搅烂了喉部内的声带,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拳砸在了他的下颚上,按常理来说正常人挨了这么一拳头,就算体质强如混血种也得因为大脑的剧烈晃动,导致迷走神经与大脑无法正常连接,小脑失去平衡而骤然失去意识摔倒昏死过去。
但很显然完美符合‘活死人’外表特征的佝偻男人也继承了电影电视剧中‘活死人’的特性,硬生生挨下了林年的一拳重击下颚直接脱臼,但双手却是如铁钳一般环抱而来想要锢死面前的男孩。
“击晕、疼痛没有效果。”
林年脑海中快速记录下试探出来的情报,身体毫无征兆的‘塌陷’了下去,佝偻男人抱了个空向前面踉跄了两步,双腿被蹲下的林年一绊就要摔个狗吃屎。
林年抢先一步起身伸手抓住了他的后领避免了硬着地时发出太大的碰撞声引来其他的‘活死人’,顺便他也发现了佝偻男人身上的一处致命伤,在后腰上大片的鲜血将衣物浸染成了暗红色,血液从裤管里流淌在地上,这种失血量本应该直接送去太平间了,但对方依旧试图对自己发起进攻。
“就算恢复正常也没救了。”林年侧了侧头脑海中明悟了这个事实后,下手更加狠辣了,手中水果刀切下向佝偻男人的手臂、腿部多个肌腱部位,保证这家伙声带破裂的情况没法发声也没法扭打制造噪音。
柜台上的曼蒂看得头皮发麻,正背着的言灵周期表一下也背岔到了氢氦锂铍硼上,她的确是知道大一有一门课程叫“战场救护训练”的,记得在那节课上每个学生都会被强制要求将人体肌群、骨骼、内脏结构图都背下来,可背这玩意儿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砍人更讲究下刀点位啊,师弟你这废人都快熟练地跟废小白鼠一样了,私底下得耗费学院多少具尸体素材啊。
答案其实只有一具,凭借林年的记忆力他上手解剖过一具尸体就基本上对身体的肌群、骨骼、内脏结构了然明悟了,接下来就只需要接受更系统的医学培训,就能清楚的明白在战斗、暗杀时准确地对目标人物身上哪几点位攻击可以直接有效地造成瘫痪、失声以及休克。
蹲在几近瘫痪的佝偻男人跟前,林年把沾满鲜血的水果刀在对方衣服干净的地方擦了擦,帮他翻了个面研究了起来。
“明显的黄金瞳现象。”林年伸手张开了佝偻男人的双眼,不知原本颜色的瞳孔现在满是金色,但又金的不太纯粹稍显斑驳夹杂了一些暗褐色,但毫无疑问这的确是混血种才有的的黄金瞳。
“但没有出现死侍的异化。”林年检查了一下佝偻男人的面部和衣物下的皮肤,倒是没有发现明显的皮肤硬化鳞片增生的情况。
“没有痛觉。”林年切下了佝偻男人右手食指的一截远指骨,机柜上的曼蒂嘴角抽了抽为林年的冷厉和高效感到遍体发冷,十指连心的疼痛光是看着她都能感到一股生疼,但地上的男人却毫无反应,拖着脱臼的下巴不断的向林年挺身似乎是想咬下一块肉。
“都到了这种程度了还带有极强的攻击性,自然也没有了原本的自主意识。”林年抬手落刀逼停在了佝偻男人的眉心之间,死亡的威胁甚至没能让那双斑驳的黄金瞳出现瞳孔收缩。
“但起码你暂时还是一个活人。”林年左手轻轻抚在佝偻男人的左胸上,内里心脏孱弱的搏动着,但看这势头大概几分钟过后就会停止。
“最后一个测试。”林年收回左手,右手水果刀翻转一刀捅进了左胸内的心脏中,心脏破裂后佝偻男人依旧死死盯着林年小幅度的扭动着。
柜台上的曼蒂吞了口口水:“真就拍丧尸片吗?”
“要等一会儿。”林年说。
果然,不出半分钟,佝偻男人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地上的鲜血也汇聚得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他的皮肤变为了完全的死白,黄金瞳失去了光辉恢复为了淡漠的褐色,最终失去了行动能力死在了血泊中。
“心脏破裂也会需要几分钟才会死人,常见的战场上心脏被枪射穿后的倒地其实并不是死亡,只是昏迷而已,如果不经抢救在几分钟内才会因为大出血、大脑供血不足而死。”林年站在血泊中但从头到尾身上都没沾上一滴血液,面色平静地拔出水果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卫生纸把刀身细细擦干净了。
“所以这些东西还是能杀死的,想彻底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很难,必须要做到‘即死’的致命伤,譬如断头、大脑损伤,一般的心脏贯穿伤后他们还能拖着身体行动个半分钟到一分钟的样子才会毙命。”林年翻身上了柜台半蹲着在黑暗中冷漠地俯视机房中缓慢行走着的‘活死人’们。
没想到在遇见‘圣裁’之前还能遇上这种棘手的言灵,看起来动手的人算得上是这次悬红猎杀中的佼佼者呢,楼下的佯攻结束了,正主们终于粉墨登场了吗?
“师弟,这是异变啊。”曼蒂小声说。
“师姐,现在不是当越共,玩烂梗的时候了。”林年说。
曼蒂看出了自家师弟心情不是太好,深吸了口气没敢继续说烂话了:“能做到这一步,只能是言灵的效果了。”
窄道上血泊里佝偻男人的尸体已经还处于温热的状态,考虑到机房的温度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得发臭了吧。半小时前对方还是蛇岐八家的一个本职员工,甚至可能还算不上是战斗成员,每天做着文职工作朝九晚五下班,就去菜市场买菜回家给老婆和孩子做饭,结果天不遂人愿落得这么个下场,该说混血种的世界是如此的残酷,还是黑道的世界从来没有人能善终的...亦或者两者都有吧。
接下来,他们有可能会直接与这些本是无辜,但却无可奈何的‘敌人’厮杀在一起,而且凭借林年的言灵,那个场面将是一场屠杀。
“这些人现在大多都会死,但绝对不是这样死、在这里死、又死在我的手上。”林年面无表情地说:“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师姐,你学院里课上得比我多,你听说过这种可以控制人类,并且能让人本身突破身体保护限制的言灵吗?”
“有这种言灵那绝对都是89序列以上的危险级了。”曼蒂也是紧蹙起了眉头挖掘起了自己小脑瓜里为数不多的知识:“其实不是所有的言灵都被记录在言灵周期表以内的,历史上其实还有不少人拥有足以堪称极度危险的言灵,但却被秘党们秘而不宣隐藏了起来,那些言灵后世也没能有机会写在言灵周期表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面临的是一个全新的、未知的言灵?”未知的东西最麻烦了,不清楚效果,也不清楚发动方式,甚至不知道言灵构筑的领域大小,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很难做出针对性的战术。
“有这个可能...我真不记得周期表里有这种可以大规模控制人心的言灵了,最相似的也就是序列93的‘醉生’,但那个言灵的效果也不过是利用肢体和灯光进行大规模催眠啊,被催眠的人受到一定伤害就会惊醒,但眼下这情况...”曼蒂余光瞥见地上的血泊又想起了刚才那残酷的一幕。
“解决的方法只有找到言灵的释放者一个途径了么。”林年望着机房内数量几乎快要破百的‘活死人’目光转冷。
“问题是怎么找?”曼蒂畏畏缩缩的探起了头扫了一眼机房内蓝绿灯下的影影绰绰,这种可视度十米之外人畜莫辩,要想在这群被控制的‘活死人’中找到言灵的发动者可谓是不可能的任务。
“‘醉生’?那个言灵我好像看到过,我记得发动的必要条件是要在被催眠对象的可视范围呢。”林年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不动御令’那种可以改变旁人肌体能力的言灵也有类似的言灵释放者与受影响者存在着距离限制的桎梏,有没有可能眼下我们遭遇的这个言灵也有相同的弊端?”
“师弟,你是说言灵的释放者可能混在这群人里面?”曼蒂立刻明白林年的意思。
“这些人都有什么样的特征?”林年反问曼蒂。
“...身上都受了一定的伤?”曼蒂在思考数秒后回答,这些涌入机房的‘活死人’们无一不是满身都是鲜血的。
“是的,轻伤、重伤,无论如何,这些人身上多少都受了点伤。”林年说:“很大可能释放言灵的人正藏在这个机房中,身上也沾满了鲜血,或许还能狠下心制造了点外伤混在这群东西里寻找着我们。虽然我们暂且不明这个未知言灵的发动方式,但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极力地避免受到外伤总是正确的。”
“然后呢,我们怎么做?”曼蒂看了眼下面重新关得好好的机柜,装载着诺玛病毒的U盘他们还没插进去呢。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找到言灵的释放者,然后宰了他,这种‘瘟疫’不能放任扩散,源氏重工的楼层再往下有更多的文职人员,一旦他们跟这些东西接触后果不堪设想。”
“可问题又绕回来了,我们怎么找到那家伙啊。”曼蒂有些捉急。
“你看,暂时已经没有人进来了。”林年指向了机房的大门,曼蒂也看了过去,她的表情骤然僵硬了一下猜到了接下来的话。
“...机房里能动的东西全杀完不就好了吗?”林年抬首看向曼蒂,黑暗中他古井无波的眼眸让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师弟你开玩笑的吧,这些人里还有不少只是受了轻伤的,要不我们插了U盘就逃吧?他们...”
“这样情况会更糟,会有更多的人被波及进这次瘟疫中。”林年打断了曼蒂,随后缓缓地说出了后话:
“我姐告诉我过,打架是错误的,但别人抬起了手向你挥过来,你不能只被动地挨打,无关是非对错,等你抡起拳头打赢了你再去讲道德伦理也不迟。”
“可是...”
“你觉得如果被言灵控制的人是你,你拿着刀子向我冲过来,我会怎么做?”林年转头看向了曼蒂平淡地问出了一个让后者陷入哑然的问题。
林年会怎么做,那种情况下...
曼蒂噤声了,她没敢去设想。
“有些时候,人只有先弄脏了双手活下去,才有机会去教堂抱头痛哭为自己赎罪。”林年说:“这种情况我很不爽,但有些事情不爽还是要去做,可能眼下有更聪明的方法能解决问题,但我暂时还没想到。既然他想让我背上良心的谴责,那么我就不妨随了他的愿,背上这份谴责...”
...然后再会亲手宰了这个狗娘养的东西。
师弟你可真是...
曼蒂陷入了沉默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在他身旁的机柜上林年的身影悄然融入黑暗不见了踪影,在机柜上只留下了一枚黑色的U盘,她深呼了几口气抓起U盘一个翻身也跳下了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