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北川号上,在船长室内踱步多时的曼施坦因终于沉不住气了,抓起了通讯器雷厉风行地下达了命令。
“潜水小队B组准备下潜,叶胜、亚纪,带上通讯线,现在水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尽可能保持下水后的通讯。”
“是。”酒德亚纪在曼施坦因身后敬了个礼,轻微呼吸调节了一下下潜前的状态,转身就走向了船舱外与叶胜汇合。
“我们还有第二枚吸引龙王离巢的炼金炸弹吗?”恺撒视线一刻不离观察窗外那雨水停滞,风平浪静的长江,似乎不太相信下潜的A组会在任务的第一步就失利。
“没有,但可以用C4炸弹代替,只要当量足够总能给龙王的老家开个窟窿。”曼施坦因的面皮紧绷到说话都有些抽搐,可以看出来这个老人的血压已经上升到一个危险的地步了。
“外面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大范围的言灵或者炼金术影响了自然环境,几乎可以确定A组在水下正面遇见龙王了,但凭借A组的综合实力不一定是全军覆没的结局...现在再派B组下潜进行爆破无异于确定A组遇难,是不是有些太冒进了一些?”恺撒沉思了半分钟后提出了异议。
“现在未知才是最让人担心的。”曼施坦因低声说。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无法相信这是决战之时。”大副说道。
“‘蛇’无法穿透水体,是龙王的缘故吗?”恺撒看向屏幕甲板上已经开始准备热身的叶胜和亚纪。
“和上次不一样,按照上一次的经验,对阵龙王级别的敌人我们甚至无法咏唱言灵,这一次‘蛇’给予的反馈感觉很奇怪,在穿透一定距离的水体后忽然进入了一个‘空腔’环境,在那个‘空腔’内没有‘蛇’生存的空间,言灵自然就被瓦解掉了。”曼施坦因沉声说,和叶胜一样他在等待的时候也无数次尝试利用‘蛇’与水体下的A组建立联系但都失败了。
“‘蛇’的生存空间?我记得‘蛇’的本质是生物电流,就算在真空中也可以传递,什么环境会让‘蛇’瓦解掉?”恺撒皱眉不解。
“不知道...”曼施坦因缓缓摇头,语气有些沉重,“‘蛇’瓦解时的感觉总有一种...言灵本身被拒绝了的感觉,越往深处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你的言灵是‘镰鼬’可以尝试一下进入水体吗?”
“可以试一试,但‘镰鼬’在水下作业受到的干扰实在太多了...我尽量做到最好。”恺撒捏了捏鼻梁,再度睁开眼睛时黄金瞳已经占据了眼眶,风妖们从北川号上扑出,无声无息之间没入了水体。
在船长室内曼施坦因注视着恺撒,数十秒后恺撒忽然抬头目露异色。
“怎么样?”曼施坦因立刻问道。
“我的‘镰鼬’没有回来,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恺撒看着观察窗外的血红江水低声说。
“被水压挤碎了么?青铜城所在的地方水压可不小,我记得‘鬼车鸟’可不是什么战斗性的生物。”大副问,根据曼施坦因和恺撒的对话他也大概知道‘镰鼬’这个言灵在他们这边的正体是什么了。
“不...风妖们虽然脆弱但也没到会被百米的水压挤碎的程度,而且我给它们下达的命令是一旦遇见危险就直接归巢。”恺撒皱眉,“但现在一只‘镰鼬’都没有回来,这种状况真的很罕见。”
“和我的‘蛇’遇见了一样的情况...这是否代表着现在水体之下存在着一片可能致命的区域?”曼施坦因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变了变,盯着屏幕里的叶胜和亚纪有些犹豫是否要临时中止B组的下潜计划了。
“可能是‘青乌术’造成的现象?”大副迟疑地说道,“诺顿在传说中是将风水理解到了极致的青乌师,难道他制造了一个无法使用真言术的环境?”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于龙王来说言灵可是他们碾压混血种的最强手段,无论是‘烛龙’还是‘天火’都是以一敌万的杀招,创造一个无法使用言灵的环境根本就是限制他自己本身。”曼施坦因有些不解。
“那么现在林年可能在无法使用言灵的情况下跟龙王在缠斗?”恺撒眉头皱得更深了,但却一时间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按照康斯坦丁战役的表现,如果双方都不使用言灵,可以推进到三度暴血极致,甚至短暂一脚跨入四度暴血门槛的林年当真和龙王有得一战...龙王这是想跟林年拼刺刀?
但这样是不是显得龙王太过孤注一掷了一些?毕竟诺顿最惹人忌惮的就是那火焰的权柄,一旦失去了那层棘手的高温甲胄,刀剑与血的肉搏战真不好说究竟是谁输谁赢。而且在历史上青铜与火之王也从来不是以近身战凸显凶名的龙王,每一个与他相关的传说和历史都是火焰焚城,天火降世的壮丽景象。
“不...我们忽略了一点,这可能是龙王为了阻止林年他们逃逸设下的陷阱,在水中如果林年无法使用‘刹那’又正面撞上了龙王,就算双方都没有言灵的情况下,正面作战林年会吃很大的亏!”曼施坦因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唯一适合作战的地方只会是在...可能有空气的青铜城内?”恺撒继续进一步推测,“所以现在林年可能是发现了青铜城外的异状,选择在更适合战斗的青铜城内跟龙王进行缠斗?”
“这也只是推测...”曼施坦因面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让B组下潜我们需要知道水下的情况才能做出进一步的判断,如果林年真的受困在青铜城内处于危机之中,我们就直接对青铜城进行爆破破坏那个精密巨大炼金设施!”
“这是孤注一掷的办法了。”大副说道。
“现在也只能孤注一掷了,龙王等到了他想等的人,那我们就不能给他安心复仇的机会。”曼施坦因冷声说,“装填‘风暴鱼雷’,炼金术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精密的矩阵,从内部很难突破但如果有足够的外力影响说不定能摧毁掉龙王的精心布置!”
“收到指令,B组已经准备好下潜。”通讯器内响起了叶胜的声音,他们坐在船舷边上望着船长室的方向做了一个准备就绪的手势。
“青铜城的地图已经上传到了你们的终端。”曼施坦因对着通讯器说,“你们的主要任务并非爆破青铜城,而是观察水下的情况实时汇报,如果有A组的动向第一时间汇报,‘蛇’无法作为通讯工具,我们将用信号线全程进行连线。”
“收到。”坐在船舷上的叶胜说,然后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亚纪,“准备好了吗?”
酒德亚纪停下了轻微深呼吸的动作,看向叶胜点了点头,可就当她准备好下潜入水时余光却忽然瞥见了船舷外远处黑暗江面上的一抹亮光,她立刻伸手阻止了叶胜的下潜动作快速说道,“船长...江面上有情况!”
在酒德亚纪眺望的方向,那是夔门的入关口,在那里有着一抹火光飘摇着向这边接近,如果不是狂风暴雨不再呼啸,电闪雷鸣也归于了黑暗,酒德亚纪还真难以一眼发现这簇江面上稳定漂流的火焰。
“那是什么?”曼施坦因也立刻来到侧面的观察窗前凝视向北川号后方江水上出现的异象。
“望远镜。”大副立刻递上了望远镜给曼施坦因。
曼施坦因结果后放到眼前,只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都震住了,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和怪异到极点的表情。
“船长你看到了什么?”恺撒从曼施坦因的脸色上察觉到了一丝微妙。
曼施坦因没有回答,因为他整个人都呆在原地了,恺撒无法想象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老人震惊到现在这样无以复加的状态,他只能低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就从曼施坦因手上接过了望远镜放在眼前。
在看到望远镜筒内的一幕时,恺撒整个人也怔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或者说年轻的女孩,手举着一根油布火把,坐在一艘小船上,顺着江面以恒定的速度进入夔门关口,朝向他们这边飘来。
再近一些,不需要望远镜了,就连船舷上的叶胜和亚纪都能看清那艘小船了,在看清的一刻亚纪忽然抬手捂住了嘴遏制住了差些发出的惊呼声。
那哪里是一艘小船,那根本就是一口青铜的古朴棺椁,外表带着浓厚绿锈却依旧掩盖不了那繁茂枝叶般的刻纹,宛如小篆的字体写满了整个棺身又被赤红的铁锁整个地捆住像是无比忌惮其中沉睡的东西忽然醒来。
而在那口棺椁之上,站着一个金发的女孩,双眸黄金瞳恒亮,单手高举着一只熊熊燃烧火把。火光照亮了棺椁边的血红江水,在江水中一只又一只白色的蛇脸人身的魂灵们用着蛇躯托举着本该沉没的棺椁在无风死水的夔门江域中沉默地前行。
“...曼蒂·冈萨雷斯?”船长室内恺撒念出了金发女孩的名字,也道出了真正让身边曼施坦因陷入呆愕震惊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