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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与神药,自然在每个人心中价值不同。
更何况……
时阅川哭笑不得:“金铁之矿,若有私藏,杀无赦!诛三族!”
也就是说,那位皇甫将军倘若有金矿,也是要上报朝廷,由朝廷派下专人来负责旳。
他最多能从中捞些钱财,虽说必定也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可这样有数的金钱,对比一个能活命的机会——
“那还是神药更靠谱。”
郑医师切实分析。
时阅川晓得众人对如今朝政格局并无了解,此刻也耐心讲解:
“但皇甫将军虽是爱财如命,却并无太大私心,如今虽无战事,边疆却不可不防……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倘若粮饷不够,真的出事的话,一旦云州失守,敌军可直入中原腹地,一旦分散,剿灭便极其困难。”
“也因此,哪怕东真国人数不多,也无威胁,可距离东真国更远的地方,还有狼子野心的胡图人……”
“驻军,防的不是东真, 而是胡图。”
……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
白麓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这神药有驻军, 却还能让众人老老实实守着——大将军该不会把夺取神药的资格拿出来卖了吧?”
这话一说, 众人皆侧目。
白麓一愣:“没卖吗?”
郑医师抖着手:“夺取神药的资格……还能卖吗?”
不是分神药, 而是一个夺取资格……这相当于考状元之前,先把入场考试的资格卖一遍啊!
世界上怎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生意人?
时阅川也沉默了——
“阿麓你不做这位大将军, 属实是云州幸事。”
皇甫大将军比起来,都不能算是爱财如命了。
灵甲却颇为惊喜,此刻不由盘算着公子的那些个仅剩的庄子宅院生意——
阿麓姑娘, 原先看她的性格应是不耐烦内宅事物的,如今瞧来,分明是很懂经营之道啊!
公子的大庄园指日可待!
白麓却不能理解:“他都爱财如命了,还不想办法多挣钱呢?这个资格不卖的话,他准备怎么挣钱?”
时阅川想起自己收到的消息, 此刻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就……不管谁赢了, 都要给他一笔钱, 才能把神药带走。”
白麓:……
她发自内心的感叹:“这位大将军可真是个老实人。”
……
殊不知, 老实人皇甫将军此刻也在发愁。
“军师,你说咱们收多少钱呢?”
军师也发愁:“将军, 你先别琢磨钱的事儿了——你想想, 怎么让这个神药完完全全属于咱们?把东真国那群人打发回去吧!”
大将军瞬间无语。
这神药,其实颇会选地方长。
东真国与大政国完全接壤,当年划分地域时,由于东真国的信仰神山明赞山格外重要,因此他们死活不肯让出。
然而对于大政国来说,边疆一处山脉多么重要!也是不能有半分退让的。
于是你来我往, 双方险些又一次打起来, 且东真国为了守住神山,宁死不屈……
谷掁 为此,先帝叹息一声,也是怕民不聊生,这才在舆图上画下线来——
主山脉为大政国所属,山谷为中立地带,而山谷另一侧,则是东真国的神山。
可这神药,好死不死,就长在那中立地带。
所以皇甫将军既不能守着神药驻军,东真国也不能一口咬定是山神所赐——
如今各方拉锯, 皇甫将军本来是想用“神药谁抢到手就要给一大笔钱才能带走”这个借口, 让非军方人士动手的。
普通人在中立地带采个花,完全没有问题的。
反正只要是自己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但这边价钱还没定好,东真国不愿意了——
“倘若我们的勇士拿到手,又不走你们的路,凭什么要给钱?”
更何况他们颇不要脸,仗着国小离家近,大半族人都能蹲在这个山谷里——
可他们大政国不行啊!
这么多骑兵,这么多勇士……除非私自养兵,不然谁家能拿得出这么多人手?
而一群守神药的一看——好么,这是抢药吗?这分明是与国征战。
打得好了,东真国便骂政国意图挑起战端。打的不好,神药要飞走了。
此刻所有代表都一个思想——
皇甫将军要钱可以,但你们得先把东真国解决掉。
于是,价钱还没定好,皇甫大将军便发现,锅又回来了。
此刻与军师对坐,两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惨淡。
……
皇甫将军一脸晦气:“这不要脸的!”
“东真国还好意思说他们全都是普通百姓……去tnd!”
东真国国小人少,但尤其擅长养马放牧,其实倒真没说假话,来的都是普通百姓,因为他们国中根本没有军人——
踏马的十岁男儿就可跨马征战了!
老弱妇孺都能上马,人人都是一等一的骑兵,全民无兵,却也全民皆兵!
在中立地带搞事情,简直太不要脸了!!
军师也叹气:“大将军别骂了, 回头你再当人家面骂出来, 他们还要来打架——不过东真国据说也有许多稀奇灵变之物, 干嘛非要揪着这个神药不放呢?”
“那我哪知道!”大将军眼睛一瞪:
“打仗的时候怎么不见人人跑这么快?如今神药的消息一来, 别说东真,胡图的人都屡次进边,说什么狗屁做生意,谁不知道他们做生意最是鸡贼!在咱云州能赚钱才怪呢!”
说着又烦躁的挠了挠头:“大夫不是说只要开花时闻一闻就可消除百病吗?谁要治病了,把人往旁边一带不就行了?干嘛非得采药?”
军师也叹气:“这只是林大夫的推测,也不知准是不准——再说许多权贵人物治病是不能叫外人知道的,既是如此,还是把药拿到手更靠谱啊!”
刚说完,门口又有小兵来报:“李法算求见。”
大将军与军师同时一哆嗦,二人迅速往内宅走:
“不见不见,就说我不在!”
二人才刚转过回廊,便听门口新任职的小兵字正腔圆:
“大将军说了,他不在!”
而后是一道温文的声音传来:
“是吗?你是哪一营的?果然非同一般的机灵!既然大将军不在,那我就先进去逛一逛宅子吧——大将军有没有说不允许我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