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有虱子跳蚤,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
但对于两个奴隶来说,自己的头能不被贵族们看上,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他們在胡图时,常有贵人喜欢或不喜欢而导致丧命的,根本不需要更多的理由。
“真的,不砍头?”
“不砍!”白麓承诺:“只要听话懂事,不违反法律, 我们这里都不砍头的。”
“你们就算逃出去,偷偷离开燕州,只要找个地方上了户籍,以后就是政国人,就不用被打死了。”
其实, 如果没有一技之长或家底的话, 最后不得不卖身为奴, 一样有这个风险。
但不管怎样, 哪怕卖身为奴,大政国国情如此,总是比他们回胡图做底层苦奴要好得多。。
这两個奴隶在这里苦守那么久,怀里那么大把铜板,每天还只是认认真真的吃自己的半个窝头——不能说老实。
只能说是,层层压迫给予的束缚太多了。
如今把政国的情况说出去,总比回胡图摆烂要好吧。
两人再三确定不砍头,主人可能也不懂政国,于是开心极了,再一次承诺道:“花,都给你!”
……
白麓从荷包里倒出大把铜板:“我不要花,就想请你们帮个忙。”
“从今日开始,一文钱10朵花,帮我收购。”
“只要能做到,我让你们每天都吃饱。”
然后, 在添一些简单的话。
“不不不不行!”
两个奴隶把头摇得像狂风天草原上左右摆动的野草:“不行!主人!主人很凶!要打,不给饭!”
对于他们来说, 死亡是件又畏惧又麻木的事情,但饥饿和痛苦却是时时都要承受的。
白麓想了想:“那不如这样,你们帮我做这件事,我带你们逃跑——政国那么大,你的主人根本不记得你们长什么样子,我带你们离开,以后你们可以做个普通的百姓。”
“钱也给你们。”
她又掏出两锭碎银子来。
“不不不!”然而二人还是不同意。
他们政国话说的又不好,这里又不熟悉,逃奴,肯定要被打死的!
白麓几乎要叹息了。
“那我问你们,你们是怎么当上奴隶的?你们主人跟你们签契约吗?还是打败了,被他俘虏回去的?”
这段话有点长,并且不大好理解,两个奴隶想了好久,这才连蒙带猜,磕磕绊绊:
“我们,生下来就是奴隶啊。”
“奴隶的孩子还是奴隶。”
“苦奴的孩子,就是苦奴。”
每年,贵族老爷们会安排他们生的。
这个大政国的姑娘说的那些话——什么签契约?什么俘虏……他们政国要做奴隶,这么麻烦吗?
那主人们会少打一些吗?
白麓看到了他们眼神中的渴望和犹豫,心中明白了——从没有得到过自由的,哪怕自由了,他们也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
更何况,这两人世世代代都是如此,根本没有对自由的认知。
若让他们为自由搏一把,根本是不现实的。
想了想,她循循善诱:
“这就跟我们不一样了。”
“我们大政国的奴隶,不是随便都能做的。”
两个小奴隶伸长了耳朵,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首先,你要给自己估个价格,找到人买才行。”
“然后,别人把钱给你,你们还要签下契约,不会写字就按手印。”
谷牜 “有些契约,人家不永远要你,只要你5年10年,过了这个期限就要把你们赶走!”
奴隶们面面相觑。
虽然有银子,但是……但是怎么……怎么这么难?
而且还只要几年,那几年之后要怎么办?不给活干,是要让他们饿死吗?
好、好可怕!
两人握紧了手。
白麓却假装没看到:“另外,在我们这里,穷人家是不可以有奴隶的。”因为穷人没钱买。
“想要有奴隶,必须要是大贵族才行,大贵族那么有钱,绝不允许有奴隶一天只吃一顿饭,丢他们的脸!”
这倒是真的,如今国情如此,私下里处置丫鬟小厮,轻易也不要人命。不然在官府报备多了,难免会留下一个“刻薄不仁”的名声来。
大户人家,有钱了,当然是想追寻点脸面和名声的。
当然了,肯定也有不在乎的,不过这种概率性问题,这时候就不讲了。
主要还得忽悠他俩。
“奴隶当中,最差的,一天可以吃两三个馒头。”
底层小厮嘛,吃饱应该是没问题的。
越往上吃的越好。
倘若是夫人小姐边的得力大丫鬟,那跟主家吃的也不差什么了。
白麓琢磨了一下——是不是应该更夸张点?
然而这已足够了。
馒头?两个小奴隶看了看盘子上还没吃完的半个又白又软的馒头——这可不是杂粮面!更不是观音土混米糠!
大政国的奴隶,怎么会吃这么好?
呜……兄弟二人羡慕的泪花都要涌出来了。
“那、那……”其中一人终于抖着嗓子主动问问题:“那吃这么好,是不是要挨很多打?要给主人们做什么呢?”
听说主人们身边那些生活更好的奴隶们,每天也能吃饱的!他们……谁让他们俩是苦奴出身呢!
“做什么啊……”
白麓的丫鬟经验还没攒够啊,此刻只能装模作样的瞎胡扯:“给主人捏捏肩膀捶捶脚,倒个茶,打个洗脸水吧!”
“哦,可能还要收拾房间!”
“还要跑腿买东西!”
“还要……”她也编不下去了:“反正就是,每个奴隶做的活不一样,有的要出力气,有的要会说话!”
两个小奴隶眼睛都瞪圆了。
大政国、大政国的奴隶好高端啊!
听起来就很了不起!
“他们……他们不用去草场运粪便吗?”
胡图的草场很珍贵,粪便也是一种资源。
“不用去盐场搬盐石吗?”
他们所说的盐石,是某些地方特定有的大石头,上面会析出一层白白的盐花,需要苦奴们背回来,然后再一点点的将盐分收集……
这个工作非常非常辛苦,经常会死人,但是干这个活的,每隔三五天会分半个窝窝头……
可为什么,大政国的奴隶都不用做?
白麓心想:大政国也有这种苦奴啊!
但是此刻,她只是认真的表现出诧异:
“怎么会?在我们国家,不犯罪的话,是不可能做这种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