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皇甫将军脚步匆匆!
云州虽然又穷又偏,但他绝不允许辖下有如此丧心病狂的吃人事件!煮熟了也不行!
此刻,他带着军师和李法算,已经做好了痛苦的准备。
毕竟,那可是要跟财神爷决裂啊!
夜色中的民宅早已关上大门,只能隐约听到里头不断有人奔走的声音,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以及灵甲粗犷的大嗓门:
“开饭了!”
兄弟们急忙围上:“哇今晚有肉!”
“好大块的骨头——这是哪里的肉?”
“公子,我们待会啃骨头肯定不好看,我们去那边桌子吃了……”
皇甫将军心神欲裂:他们来迟了吗?人肉已经炖熟了吗?
这群丧心病狂的穷凶极恶之人,他绝不会——
“哐当!”
院门突然被一脚踹开,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皇甫将军收回腿,恶狠狠的瞪着众人, 却听时阅川缓声问道:“将军已在门前徘徊多时,不知是有何要事?”
他早早就听到声音,但饶是智计过人, 时阅川在心里盘算许久,也未能找出两方交恶的可能。
最终只琢磨着——该不会皇甫将军借了钱又后悔吧?
那他们大约只能上山吃大户去了。
白麓在这一刻也跟他心有灵犀,此刻捧着比她脸盘子还大的饭碗站起来,眼神很是危险:
“将军,我借条都打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空气中弥漫着炖肉的香气,还有一股霸道的香辛味道混着烤鱼,别提多勾人了。
这闻起来……好像就是猪肉啊。
大伙儿而隐秘的对视一眼,最终,皇甫将军看着过于坦荡的众人,犹豫片刻:
“那个……我也饿了。”
他要亲自验证!
白麓瞬间无语。
她一边安排奴隶们迅速收拾出碗筷桌凳,一边小声跟时阅川吐槽:
“不是我说,这云州的一把手, 过日子也太精打细算了些!”
不是才收的盆满钵满的吗,如今为了口肉就来蹭饭了。
唉!白麓怜悯的想:估计是以前穷怕了,算了,等回到帝都还是尽快还钱吧。
……
灵甲的手艺, 那可是经过白麓百般挑剔而成,往前他一心照顾公子,无心精进厨艺,可自打认识了她……
说起来怪心酸的,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掂大勺。
此刻,皇甫将军默默的站在锅灶前盛着第3碗饭,那是一个跟他头那么大的大海碗,虽是粗陶的,但不影响能装。
米饭很快在碗中拱出一个微妙的弧度,皇甫将军左右看了看,唯恐自己这顿饭蹭的太过丢脸——好歹也是個将军呢。
于是左思右想,又拿出饭勺来,将高高拱起的米饭狠狠往下压实,接着再一点一点的往上垒。
等到他重新端碗回到饭桌上,身侧的军师正捧着一块排骨又嗦又啃,转头见将军的大碗满满当当,不由问道:
“将军,怎么盛这样满?等会儿都不好拌菜了。”
皇甫将军耳朵微红, 眼神却凶恶:“啰嗦!”
“咱们是来做客的, 怎好意思一直添饭?”
“等吃过这一碗, 我就不吃了。”
军师翻了个白眼——你刚才添第2碗饭的时候也这么说的。
……
等到大伙儿酒足饭饱,小明小亮便招呼着新来的奴隶们收拾碗筷干活。
一顿饭几十人,那可不是小工程。好在奴隶们干活十分周到,学的也很快,再过几日,灵甲怕是连菜都不用切了。
皇甫将军盯着这群光头小奴隶,再瞧他们默不作声的样子,心中已知了来历。
不过,胡图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他才不管呢。
而这时,时阅川才起身给皇甫将军倒了一杯浓茶来:
“将军深夜赶来,敢问是有何要事?”总不至于是真的蹭饭吧。
皇甫将军想起正事,此刻摸了摸肚子,又看看刚被奴隶们收拾走的肉骨头——人肉他没吃过,但今晚吃的绝对是猪肉。
“听闻冯神医要拿囚犯们做实验,特地来看一看——虽然这些都是死囚,但有些底线,是绝不能破的。”
比如吃人肉。
冯神医刚兴奋的撩开帘子,便听到皇甫将军这样一句话,他之前跟将军打过好几次交道,如今一张脸板得硬硬的:
“将军此话何意?囚犯们分明是我们花银子租来的,若不好好利用还非要讲什么人性底线——他们贩卖幼童时,可没想过有什么底线!”
天哪。这可是冯神医除医学知识外,说出的最长一句话!
众人都惊讶的看过来。
皇甫将军也急了:“杀人归杀人!他奶奶的这群狗玩意儿迟早我也要拉出去千刀万剐的!”
“但吃人就是不行!”
虽然看大家的状态,如今还没吃过,可以后吃也是不行的。
皇甫将军并非蠢笨,而是他幼年时平叛,恰逢天灾大旱,饿瓢遍野,易子而食……人性,经不起考验的。
而吃了人的人,也是绝对不一样的。
冯神医气个半死:“什么吃人!我若想吃,军中那么多人够吃了!为何还要花钱买囚犯!”
话音刚落,却见军师一双利眼已经看过来:
“冯神医,你竟然还肖想军中男儿!”
冯神医:……
算了算了,跟你们一群扯什么?有什么意义吗?
他伸手,招呼时阅川和白麓:
“来看看,我刚把他皮肤割开,但不同的地方,流血速度也大不一样——这莫非就是白麓姑娘说的静脉和动脉?”
“那些伤口我与郑医师一人一条胳膊的缝了起来,两边用的是不同的金创药,刚好也可以看看药性。”
“接下来这段时间,这个人便叫大伙儿好好照顾着,躺床上休养吧。”
皇甫将军已经惊讶的说不出声来。
“你……”
好半天,他才神色复杂的道:“在活人身上刀割针缝,倘若传出去,酷烈二字加身,你都再无一日安宁。”
郑医师摇了摇头,冯神医却得意一笑:“今日骂名,焉知千百年后不会有人奉我为医道圣人?”
“这群人死不足惜,但将军,倘若这样大的刀伤创口真能缝合,军中儿郎又能多活多少条命?”
皇甫将军没说话。
下一刻,他突然严肃的道:
“冯神医,伱曾做过我军中供奉,既然如此,那我便特批10名死囚给你,希望你能从人身上,研习得更多的活命机会!”
“这是命令。”
众人一愣。
随后皇甫将军话锋一转:“两位医师,倘若日后想找地方落脚,不管外头怎么传言,有我在一日,云州都能护你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