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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何为电影?
但此刻,已无人将注意力放在这上头了。
顾吉香稀里糊涂朝前看去,只见面前白雾退散,竟出现了一条小巷。
可当她伸出手时,眼前的小巷又如波纹一般荡漾开——
这,竟是一幅与真环境并无差异的,会动的画!
而当水波迅速平静后。
巷子里,一名衣饰精美的男人正握着对面女孩的柔荑,深情款款:
“画儿,你放心,如今我已高中进士,不日就要外出授官!从此以后,再不用顶着赘婿的名头受那父女辖制了。”
“他们虽然供我吃穿,替我延请名师……可身为赘婿,我所受的委屈和冷眼,岂是外人能懂?”
“但是!如今我既有了前途,自然不会再忍下去!”
“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
什么?!
身为女子,天性便对此事要更敏感些,尤其是城主仅她一名独女!
一个赘婿,听起来还全靠女子家中供养,如今一朝得势,竟然如白眼狼一般?
呸!
顾吉香怒火中烧,暗自啐道:“好不要脸的狗男女!”
她甚至迅速联想到自己的未来——要知道,身为城主仅有的孩子,父母怜爱,但为了偌大家业,也不是没有招赘或者过继的念头。
此刻一见这中山狼,顾吉香又怎能不惶恐自己的未来?
越是思考,她身周缭绕的白雾就越发的多,只片刻间竟已浓稠的如水一般。
白麓愕然,心中郁闷——联想能力这么强,做什么梦马,做编剧多好啊!!!
何苦还要她自己亲自操刀写剧本?
……
时阅川默不作声地将此种情形看一下,内心却是颇为赞叹——阿麓编故事虽有些猎奇,但刺激人做梦,那着实是一等一的。
他好奇道:“开篇用此等纠葛刺激女子情绪,是因为女子天性情感易发散吗?”
“那如果对象多是男子,那岂不是要先从赘婿受屈辱开始,随后迅速崛起,让曾经瞧他不起的人都跪地俯首?曾经看不上他的官家小姐、青楼名妓,都芳心暗许?”
白麓:……
她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身边一脸求知的时阅川。
想不到啊,想不到。
时阅川这样外表光风霁月的人,内心竟也深谙【废柴退婚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年之期已到,赘婿身份曝光,他,竟是首富!】的精髓。
啧。
白麓惋惜:“我还以为就我有独一份的编剧之才呢!”
话音刚落。
就见顾吉香情绪激动之下,身周如水的白雾又迅速散开,在无形当中织就一张巨网慢慢辐射开。
此刻这会动的画面之外,竟已陆陆续续聚集了不知多少城中百姓。
他们的梦,都被激活了!
……
难怪顾吉香情绪激动。
白麓头一回正经编故事,那可也是拿出了真才实学的,比如抄一抄《武则天》里头的服化道和美人脸……
咳。
虽说她审美放在上辈子,那是有些过时——偏爱圆脸,金灿灿,珠光宝气,绫罗绸缎……
但此刻,显然跟大家伙的审美保持了一个微妙的超前水平。
此刻,被陈大江暗自怀恨在心的原配顾小姐,那叫一个仪态万芳,转眄流光,简直如神仙妃子一般!
就是身子有些弱,只略微咳嗽一声,顾吉香站在画面外,就已经揪心地蹙起了眉头。
对比之下——陈大江这个狗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不仅是她,便连周围陆续进来的诸多城中百姓糊里糊涂看了这场大戏,也开始评头论足——
“啊哟!这简直像神仙一样!”
“好美啊!”
“这个书生瞧着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人呐!”
“你这就偏激了,人家长得还是平头正脸的——就是太没良心了,有这样的神仙媳妇儿竟还不满足?”
“瞧你说的,那个画儿,娇娇弱弱我见尤怜,一滴泪盈盈坠下,你的心不痛吗?”
“瞧着也是仙女一般,换做是你,你选哪个?”
啊这……
这大家伙都为难了。
是啊,两个都这么漂亮,这可怎么选呢?伤了谁的心都不是啊!
“我喜欢顾小姐!”
“我喜欢画儿!”
“我想……”
倒是城中女眷们俱是同一种想法——这狗男人要来何用?
——顾小姐,你可千万要看透这中山狼啊!
——画儿,这可不是良配啊!他就是馋你身子,他下贱!
一时间,周围所有人竟都被白雾缭绕。
……
但在外头的灵甲等人眼中。
只见原本虚弱躺在地上的一匹匹梦马,竟仿佛吃了灵丹妙药,肉眼可见的身躯丰盈起来。
背上一对小的可怜的肉翅,正在不断长大,渐渐生出了些许透明的质感。
流光自脉络中透出,整个身躯都仿佛脱离了血肉,变得剔透晶莹起来……
这,就是成熟蜕变的梦马吗?
唯有陈河心塞地哽咽起来:“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怎么大家的梦都饱满成这个样子?”
“我明明织得也很努力……我好废呜呜呜……”
而且——
他有些紧张的攥住袖子:倘若城中百姓全部蜕变成梦马,大家以梦为生,他也以偷梦为生——
那,那天下之大,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啊?眼前这些人,尤其是白麓姑娘,他们这么厉害,既然有蛇有仙人掌了,那……
应该不介意多一只蜘蛛吧?
陈河越发表现的兢兢业业了。
……
这部电影时间并不太长。
等到大家的情绪全都被调动起来,并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了108种联想,重头戏就要来了!
就连时阅川,此刻也是目不转睛,专心致志。
毕竟,听故事是听故事,可看故事在自己面前如真的一般出现,那可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呢!
只见此刻,洞房花烛。
一片朦胧的烛火中,陈大江志得意满地揭开新娘的红盖头,并对她一片缠绵:
“画儿,虽说如今你只是平妻,但如今顾家已经全在我的掌握,且明日我就要出京上任。”
“你暂且委屈些时日,等到顾小姐在我任上‘病逝’,未来就只有你我二人了!”
烛火下。
满头珠翠的映衬下,画儿的表情也是一片柔情蜜意——
“夫君的情义我懂,画儿委屈不算委屈。”
“只是,画儿有一个心愿,不知夫君能不能替我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