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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刘毅扶着她走一阵,又背着她走一阵。休息一会儿后,再扶…再背…再休息……
全靠着毅力前进了大半天后,天又阴了下来。
刘毅感觉了一下风向,确定是东北风后,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
东北的寒流主要来自于西伯利亚地区,所以是西北风。
刮东北风虽然也会降温,但不会那么剧烈,下雪的概率也相对较小。
然而,刘毅庆幸的有些太早了。
两人在从云层透下的光线有些西斜时,就开始寻找过夜的地方。
直到天色发青,林子里光线开始变暗了依然毫无收获。
这让刘毅开始变得焦急,背着宋焱不再休息,硬挺着不断的绕过一个又一个山脚四下搜寻。
直到两条腿开始脱力打颤,天色几乎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才勉强找到了一个不大的树洞。
确定了树洞里,没有野兽新近居住的痕迹,刘毅让已经累到不能动的宋焱,先到里面休息。
他硬挺着疲惫,先割了些枯草垫到洞里,然后转头开始从周围的老树上收集干树枝。
堆到洞口后,又赶紧用松毛子堵住树根周围透风的小洞,再堆雪压住。
刘毅紧忙活的时候,歇了一阵的宋焱终于回了些力气。
从枯草中摘出一些干草芯团好,费力挪到洞口,在枯枝上掰下些细枝备好。
然后转回洞里,把刘毅弄回来的干草铺平整。
刘毅把树根周围挡掩饰后,回到洞口处,看到了宋焱准备好的引火材料。
进到树洞里拔掉一枚子弹的弹头,用枯草塞住弹壳口后,推.进枪膛,对着枯草团搂火。
一声不大的击发声过后,枯草团被枪火喷的满是火星。
刘毅赶忙吹了几口,等火苗起来后放上干枝……
篝火生起,刘毅靠在树洞口闭目吐纳了一阵。稍稍恢复了些体力后,起身打算出去找吃的。
“别去了,捡点松子吃算了。”宋焱拉住了刘毅。
“不行,我们体力消耗本来就大,如果不吃肉,明天都得趴窝。”刘毅说了一句后,拍了拍宋焱抓着他胳膊的手,转身出了山洞。
雪后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暗夜里始终保持着一片朦胧的荧光。
当然,这种强度的光线,只能让人勉强看轻远处大概的轮廓。
至于捕猎,那就得靠听力了。
刘毅放轻了脚步,围着树洞慢慢向远处兜着圈子。
转悠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终于隐约的听到了“咕咕…咕咕”的声音。
是野鸡……
野鸡通常都是一公一母对儿居的,这让刘毅心中暗喜。
慢慢匍匐到雪地中,认准声音传来的方向,以极慢的速度缓缓的摸了过去。
当声音变得很清晰时,野鸡发出的声音消失了。
刘毅知道,自己还是惊动两只,即使睡觉依然非常警觉的家伙。
放轻呼吸,原地一动不动的趴伏了五六分钟,“咕咕…咕咕”的声音再次响起。
刘毅没有继续接近,而是运足了目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几秒钟后,靠着模糊的视觉反馈,确定前面大概五米左右黑乎乎的一团。
应该是一丛灌木,被野鸡絮了枯草后搭起的窝。
一点一点的起身,改为手脚着地,缓缓压下积雪继续向前。
又往前摸了能有两米,“咕咕”声再次消失。
这次刘毅没有停下来,双腿猛然发力,直扑前方的草丛。
两只受惊的野鸡,瞬间发出了刺耳的惊叫,扑腾着膀子就要逃走。
但它们费力絮起的窝,这时候成为了最大的阻碍。
正常进出还好,张着翅膀想出去可就费劲了。
好容易挤出来时,刘毅已经扑倒了近前。
右手一把掐住了打头出来那只的一条腿,左手探进窝里,凭感觉攥住了另一只的翅膀……
拧断了两只野鸡的脖子后,抽出匕首正要给两只野鸡开膛去内脏。
刘毅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侧过脸,迎着夜风吹来的方向仔细闻了闻,确定气流中,确实有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而且,很可能是人血。
人因为饮食的原因,血液中钠质、胆固醇和其它一些成分的含量,要远高于动物血。
所以,人血有着更为浓重的咸腥味儿。
当然,这一点区别,绝大多数人都很难察觉,也没法分辨。
毕竟,像外科医生之类,经常能接触人血的人,接触动物血的机会不多。
屠夫和肉贩子动物血闻得相对多一些,但闻人血的机会就不那么多了。
更何况,普通人的嗅觉也没有那么敏感。
但刘毅不同,他的嗅觉和听觉一样,非常敏锐。
小时候动物血闻得多,当兵后就净闻人血了。
所以,即使只有隐约的一丝腥气钻进鼻子,还是马上就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