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这当然只是一句戏谑,宽海不会靠这个上位,刘骁说这自己是汉室宗亲也是顽皮之心作祟,并未考虑利用刘备后裔的身份在四川搞事情,实际上这样做也没有任何号召力可言。
今天的主角是刘整而不是宽海,白龙王将刘整的全部家眷从泸州救出来,这份恩情,他得用行动表达出来才能配得上这一出戏码。
不愧是刘整,当场拜倒,涕泪横流,表示愿意唯白龙王马首是瞻,荡平全川。刘骁自然是好言抚慰一番,赐给他一座宅院安置家眷。
龙潭寨强大的经济实力和消费能力吸引了周边州县的百姓,现在合川是川东最繁华的所在,甚至比重庆还要热闹,钓鱼城下被三江环绕的这一块空地就显得狭小多了,连居住的空间都受到限制。
江对岸的合州城成了龙潭寨的卫星城,刘整的府邸就设在合州城内,五进的院子,原来是一位官员的宅子,被刘骁花钱买下来修缮一番,在合州算是极好极大的宅院了,但比起刘整在泸州的家还是差远了。
终于安顿下来,刘整把几个儿子叫到面前,仔细询问了泸州发生的事情,原来当刘整出发去临安之后,俞兴就派人来夺了兵权,架空了刘整的嫡系部下,只是一直没对家眷下手而已。
家眷们安全抵达合州,泸州的家产全都丢了,刘整损失了起码上万两黄金,几万亩良田的财产,更重要的还有兵权,他麾下数万大军再也别想拿回来了,今后唯有跟着白龙王才能再现辉煌。
刘整有四个儿子,都是堪用的人才,他颇为欣慰的看着儿子们,忽然想到一件事,自己还有几个女儿呢,小的才十岁,正是出阁的年纪,再想到白龙王后宅似乎一直没有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这事儿似乎可行。
能不能当白龙王的岳父,还得先问问内部人,刘整是个会来事儿的人,他用妻妾们带来的细软贿赂了水师正将张龙的夫人,得到一些龙潭寨后宅的卦。
让他无比震惊加钦佩的是,白龙王竟然是个不近女色的人!
这可真的是太难得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有不近女色的道理,就是他刘整五十岁的大叔了,这段时间都临时在合川买了个妾暖床呢。
白龙王的后宅里确实没几个女人,除了龙姑奶奶就是白柠,还有于水氏的女儿,也是出落得如花似玉,就算这几个都是白龙王的后宫,相对他的身份也是太少了,更何况根本不是这么个情况,人家就是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大英雄,事成之前不考虑儿女私情,也不考虑生理需要。
仅凭这一点,刘整就判断白龙王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
其实刘骁忍得很辛苦,他一个十九岁的壮小伙子,放着一堆美女在面前能看不能睡确实痛苦,但他一点招都没有,王洛嘉已经在不知不觉掌控了大权,威信不亚于自己,她从作梗,就没人敢投怀送抱。
另一个原因在于刘骁本身,他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没尝过啪啪的滋味,就不存在食髓知味,再说后宅就三个可选择对象,王洛嘉是大姐,长姐如母,还有白龙圣母的光环加持,已经丧失了女人味。
白柠倒是自己曾经很喜欢的女孩子,但离开临安之后,白柠的魅力就大大降低,野花变成家花就不香了,再说白柠心思多,只能明媒正娶,不告诉父母就结婚,搞不好还要生孩子,刘骁做不出来。
第三个,也是刘骁认识最早的慧娘,经过一年的营养补充,已经从面黄肌瘦的黄毛丫头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但刘骁心理上将她当做妹妹看待,过不了心理关。
基于以上原因,刘骁就变成了大众眼不近女色,只爱潜水捞东西的硬汉,这倒符合了宋朝理学盛行时期的男性道德标准,存天理灭人欲,眼里只有事业,没有爱情,这才是道德标杆。
白龙王不可能事无巨细掌握天下大事,事实上他连龙潭寨的细节都不可能掌握,寨子里开设了一所私塾,很低级的那种给岁孩子开蒙识字的私塾,先生是村民们自发凑钱请的,管饭,每月三贯钱,和一个大头兵的军饷差不多。
教书先生名叫陆广,是从江浙一带流落到四川来的,等身材,等相貌,丢到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种,一身苎麻布的袍子总是洗的很干净,斯斯的,正符合大家心目教书先生的印象。
陆先生问过一些学生家长,为啥要让孩子念书学写字,家长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夫,说话很直接,会写自己名字就能当长行,而且大王有个癖好,看不上那种没化的名字,比如张十一,李老之类农家常见的以家族排行命名的名字,他更欣赏有化的名字,所以要请先生给娃娃起个学名。
长行就是军队里最普通的士兵,在大宋的军队可没有这个规矩,当兵必须会写自己的名字,当兵的不就是苦力兼炮灰么,要求那么高干嘛,白龙军真的和朝廷军队不一样。
陆先生每天的餐食是在学生家里轮流吃的,他就借着机会和家长们聊天,这些家长有当兵的,有做工的,也有龙潭寨的佃户,提到白龙王和圣母奶奶,没有一个不挑大拇指的。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仁慈最贴心的地主,这一户农民是从一百里外举家逃难来的,全家都在饿死的边缘,是圣母奶奶赏赐了土豆让他们吃了个肚子圆,捡回一条命,后来分地,因为他家有老人行动不便,就分了距离比较近的田地,种子是发的,收租是严格按照约定比例进行的,更没有大斗进小斗出的情况,有急事可以借贷,不存在高利贷,真正的无息贷款。
这家人的男人在白龙军里当辅兵,也就是干杂活的民夫,随机征发,没有军饷,但是管饭,还能按照服役时间抵消田租,征战结束即刻回家。
男人在外面长了见识,就忍不住想卖弄,尤其是在先生面前,更想显摆一下,陆先生很擅长做捧哏,就故意拿话引他多说一些。
“以前是一百个蒙古兵能撵着一千个宋兵打,现在是一百个白龙军能把三千蒙古兵打的死死的。”男人眉飞色舞,比划着举枪的样子,动作还挺标准,“火枪到胸脯那么高,装铜壳铁子,百步之外,一枪一个,再厚的铁甲也照样放翻,当兵的军饷可高了,拿的还是银子,一个月的军饷,赶得上半年的收成……”
女人抢白道:“你咋不去当兵?”
男人说:“我倒是想去,可是我走路顺拐,人家不要,老李家的二小子比我瘦比我矮都去从了军,现在已经是牌子头了。”
这段对话让陆先生愕然,哪有女人希望自家男人去当兵的,古来征战几人回,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将门子弟凭这个封侯拜将也就罢了,寻常百姓子弟当兵只有一个下场,就是一去不返马革裹尸。
白龙军能做到让人踊跃参军,军饷丰厚是一方面,战斗力强悍伤亡率极低也是一方面,但陆先生认为这都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思想教育跟得上,白龙军的军歌是岳飞的《满江红》,军营里每天早晚都要唱歌,那“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那“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都在潜移默化的教育大家精忠报国,向岳爷爷看齐呢。
男人又说道:“就是打的不痛快,投降的就不能杀。”
女人说:“圣母奶奶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多造杀孽不好。”
陆先生心乱如麻,他对于白龙教这个事物是天然反感的,但是白龙教似乎又不像历史上的那些邪教一般蛊惑人心,它依然讲究的是三纲五常大道理,平日里教众互帮互助,每月缴纳一钱作为会费,哪个家庭出了状况,就从会费里出钱帮助,这种形态简直就是读书人心目的田园牧歌啊。
这家的女主人本来在兵工厂里给炸弹搓捻子,后来因为手巧被调到白龙庙的后宅帮佣,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可以接触到白龙王的生活**。
女人说,白龙王根本就没有媳妇,后宅连俊俏的丫鬟都不用的,大家也都不穿绸缎锦绣的衣服,吃饭也不是七个碟子个碗,最多四个菜一个汤,白娘娘那是大王从临安带来的娘子,估摸着早晚要成亲的,但人家一点都不娇贵,每天拿着锄头在院子里种瓜种豆,采桑养蚕哩。
听到这里,陆先生简直感动了,他在集市上见过圣母奶奶,确实不穿绫罗绸缎锦绣衣,只是没想到在家里也如此简朴,再想到临安那些达官贵人,每日夜夜笙歌,穷奢极欲,这反差简直是天壤之别。
“快尝尝这炸土豆片。”女人将盘子往陆先生面前推了推,“以往过年才能吃上油腥,现如今都拿油来炸东西吃了,啧啧。”
炸食不算稀罕物,在临安满街都是,但这里是战乱持续数十年的四川,最底层的老百姓能吃上油炸的食物,这是什么概念,陆先生心里一清二楚。
回到住所后,陆先生夜不能寐,在窗前来回踱步,望着一轮明月,他觉得自己应该写点什么,于是点燃蜡烛,摊开一张纸,奋笔疾书起来。
洋洋洒洒万言书,第二天就交到驿站了,合川有直通临安的运输路线,私人信件数量极少,只需要一壶酒钱就能捎带了,货船满载粮食和军械,沿江而下,一路向东。
俞兴与二刘皆有私仇,刘整折损过他的面子,刘骁杀了他的侄子,都是必报之仇,但他既不敢,又不能兴兵讨伐合川,在没有得到朝廷明确命令之前动手,那岂不是和那帮乱臣贼子一样了么,他已经写了奏折控诉刘骁,就等着朝廷的回复了。
在此期间,重庆水师会查扣一切合川方向来的船只,禁止片纸流向临安,但是下面军队的执行力堪忧,每天江上那么多船,总有漏网的。
载着陆先生书信的这艘船就侥幸逃过一劫,顺利抵达了临安,水手按照地址将信送到城内一家书院,领了赏钱便回去了。
很快书院便轰动了,陆先生有信来的消息迅速传向全城,全临安的大儒们齐聚书院,共同读信。
南宋是程朱理学的天下,自朱熹之后,理学最后的大佬是陆九渊,而远在合川的陆先生,正是陆九渊的嫡传四代孙,前太常寺博士,当下理学的扛鼎人物陆广。
最近临安流传一则谣言,说合川的宋军反了,刘骁号称昭烈帝之后,自立蜀王,开疆拓土,开科取士,还封了五虎上将什么的,无君无父,狼子野心,天下共诛之。
谣言的源头是一封来自四川制置使的奏折,对于奏折内容,当朝宰相贾似道既信也不信,他相信刘骁有这个实力,更知道俞兴栽赃陷害的能耐,但合川至今没有一粒粮食一门大炮运到临安也是事实。
合川也有奏折上报,称遭遇蒙古军进攻,不得不与之对抗,在作战“顺便”收复了遂州、巴州、兴元府、利州、剑门等处,过程写的语焉不详,战果更是令人惊诧,如果是真实的,那将是百年来的宋军最大的胜利!
每个人都下意识的选择不相信,直到俞兴的奏折来到,俞兴说合川盛行白龙教,与朝廷争民心,合川宋军已经尽叛,骄兵悍将,不服上司,杀官造反,擅开战端,破坏与蒙古之间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
俞兴的奏折,侧面印证了合川宋军确实主动出击,也许战果是真的,能不能保住另说,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处置因此引发的民间舆论。
朝廷一直在讨论对策,有两种意见相持不下,一种认为必须剿灭合川叛军,否则引发连锁反应,天下不保,还有一种意见认为不妨封刘骁为蜀王,让他作为宋与蒙古之间的缓冲,毕竟当年大宋联金灭辽,联蒙灭金带来的都是唇亡齿寒的恶果,事不过三,再犯就是智障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陆广的私信到了,以陆先生的人品,断然不会为任何一方背书,他的亲笔信才是含金量最高也最真实的。
信件内容迅速传遍临安,合川没有反,白龙没有叛,依然是大宋的好臣子,是俞兴这个奸人扣押了合川送往临安的货物,是俞兴大敌当前撤军自保,是俞兴诬陷好人,公报私仇。
真相大白,如何封赏刘骁与合川众将成了贾似道和官家需要考量的唯一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