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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逃出马场的黑色跑车驶到半路, 速度逐渐减缓,代表他的主人已经慢慢平复了心情。
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 晨间的风夹杂着清晨草木的香气, 清新又干净, 冲淡了那股似乎无孔不入的柑橘味道。
只是做梦而已。
而且梦里什么也没发生。
纪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难道还会发生什么吗?
猛烈的阳光照在马路上反射出的高温钻入车内, 纪遥摇上车窗, 打了个电话给萧青阳。
“小表弟, 刚走就想我了?”
萧青阳嬉笑的声音传来。
纪遥的眉头皱得更紧, 用阐述的语气道:“你没送他。”
萧青阳被噎住, 随即甩锅到了晏双身上,“他不让我送。”
这是事实,他后来都提出要送那小书呆子了,他自己不愿意,跑得比他马场里的小马驹还快, 好像生怕他把他吃了似的。
“这附近没有公共交通设施。”
纪遥的语气有点冷。
萧青阳知道他这个小表弟有点一根筋, 当下也不再争辩,“行了行了, 我现在出去送他。”
晏双刚走出去不久,他开车应该马上就能追上。
萧青阳这么想着, 拿着电话一路上车, “听啊, 我发动车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那个表弟冷冷的哼声。
真是一点都不信任他。
萧青阳认命地开车出去, 同时对电话那头的纪遥同步他的行踪。
“前方记者发来报道,萧青阳选手已经将车驶离赛道, 到达马场门口, 哦, 前方十米内发现目标……”
萧青阳刚想按喇叭提醒晏双。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晏双面前。
萧青阳按喇叭的手顿住了。
下一刻,车门打开,晏双微微弯腰,车里忽然伸出了一条修长的手臂,用力揽住晏双的腰,像恐怖电影里的触手捕捉到了猎物般将人拉进了车里。
萧青阳眯着眼睛,立刻用手机拍下了车牌。
拉近察看。
车牌的主人是他们圈子里最近绕不开的人物。
萧青阳把手机放回耳边,似笑非笑道:“小表弟,你这个**同学好像不一般哪。”
纪遥听到萧青阳对晏双的称呼,不喜地拧起眉,“他走了?”
“走了,有人来接他。”
萧青阳语气调侃。
“这人是谁,你猜猜?”
纪遥直接挂断了电话。
萧青阳面对突然到来的忙音,一整个无语,操,怎么他现在这么不招人待见?
挂断电话的动作,就像是体内设置的安全按钮被紧急按下,完全不需要思考,下意识地就这样做了。
不想知道答案。
否则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纪遥抬起脸,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眼睛。
表面冷静,内里癫狂。
像极了他那个发疯的母亲。
必须马上冷静下来。
想想秦卿。
想想那个清冷安静、不问世事的秦卿。
胸膛里的气压不断上升,纪遥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被一双无形的手撕扯着,驱使着他拨通了那个号码。
那个他只打过一次,没有存储过的号码,按键的时候却很快,几乎不用思考。
电话接通了。
那边却没有声音。
纪遥立刻就明白了。
接电话的人不是晏双。
长久的沉默如同一场拉锯战。
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落入下风。
正在双方屏息凝神的时候,一声低低的压抑在喉咙里的声音传来,很轻地刮过纪遥的耳膜。
无声的梦境骤然有了配音。
纪遥猛地把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砸在了车窗玻璃上,“嘭”的一声回弹后掉落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屏幕彻底暗了下去。
纪遥死死地盯着暗下去的手机。
空间狭窄的跑车内回荡着他剧烈的心跳声,头皮下层像有无数的小锥子在一下一下地企图打开他的大脑,将他所有的思想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令世人去评判他到底是疯子还是正常人。
用力按住胸口,心跳在他掌心之下,耳边轰鸣缭乱。
车内,晏双的手机被抽了出去,直接扔到了车内柔软的地毯上。
秦羽白急火攻心,什么算计、什么陷阱全都被那一巴掌和扇到了九霄云外,脑海内一闪而过的怀疑更是将他所有的理智全部赶出了大脑。
单手拉住晏双的裤腰用力将人拽到身上,他掐住晏双的脸颊,眼眸中怒火翻腾,“贱货。”
晏双毫不迟疑地挣扎起来。
不算宽敞的车厢里容纳了两个成年男人的一场斗殴。
晏双拳打脚踢地撕咬秦羽白,疯狂刷虐身kpi。
秦羽白不想真跟他动手,控制住晏双的手脚,怒吼了一声,“停车。”
司机听到了秦羽白前所未有的暴怒声音,一个哆嗦,忙踩下了刹车,战战兢兢地看向身边的魏易尘。
魏易尘冷静道:“下车。”
两人下了车。
郊外的公路鲜少有人经过,空旷又安静。
司机和魏易尘远远地走到一边的树林。
黑色的豪车停在树荫下。
司机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一眼。
车辆正在晃动。
“魏先生……”司机忐忑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魏易尘背对着车,淡淡道:“不会的。”
“嘭——”的一声,剧烈的声响传来。
司机吓得一回头,马上他的脑袋就被魏易尘扭了过去。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
司机抖着腿应了一声,向树林深处又迈了一步,“我去撒泡尿。”
司机的身影窜入树林,魏易尘慢慢偏过脸,回过身望向车内。
黑色的车窗上贴着一双细白的手,十指纤纤,用力地按住了玻璃,仿佛要破窗逃出。
指尖猛地在蜷缩,随后又无助地滑落。
车辆仍在晃动。
结实的轮胎在地面回弹。
频率又快又猛。
车窗忽然缓慢地降了下来。
那双细白的手伸了出来,指尖紧绷地向前,又被另一双戴着名贵腕表的手扣住,强行按了回去。
车窗又缓缓摇上了。
慢慢吸了口气,魏易尘挪开目光,望向面前高矮不一的树丛,风景很美。
司机借口撒尿,在小树林里抽了好几支烟,才接到了魏易尘的电话,让他回来开车。
司机忙将一身的烟味拍打干净,小跑步地回来。
魏易尘已经站到了车旁,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招呼他说:“开快点儿,秦总开会要迟到了。”
“好的好的。”司机一看到魏易尘就跟看到了定海神针似的,多慌的心思都沉淀了下来。
两人上了车。
司机马不停蹄地发动了车,魏易尘坐在车内,脸上没什么表情。
车后座里一片狼藉。
秦羽白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失控至此。
在车上。
还是在去公司开会的路上。
淡淡的血腥味在车内弥漫。
秦羽白用手背擦了下脸,冷笑道:“属狗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不仅是那一巴掌,晏双刚才在他脸上挠了好几下。
温情的面纱压根就不适合他。
晏双像是变着花样般地故意惹他发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秦羽白俯身,轻拍了拍晏双的脸,晏双半个人趴在车座上,长腿无力地散乱在了车内的地毯上,一截一截,莹白漂亮,淤青浓重,秦羽白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拿乔?”
下巴被拧了过去,晏双安静地看着秦羽白,他的嘴唇又受伤了,被他自己咬得伤痕累累。
秦羽白直视着他,“现在只要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把晏国富送到中东去挨枪子,我保证,谁也查不出什么错处。”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终于装不下去了吗?”
晏双嘴角轻勾,满是不屑,“秦羽白……你就是个畜生。”
表情一瞬扭曲,掐住晏双下巴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他的下巴捏碎。
晏双始终冷笑着,冷眼旁观,像在看一个小丑。
秦羽白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强的挫败感。
软硬兼施,软硬不吃。
偏偏一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都能打动晏双,而他却不能。
“很好,”秦羽白眼眸越来越亮,“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可以玩得更彻底一些了。”
晏双内心狂吼,对对对!让虐恋来得更猛烈些吧!否则剧情点要刷不完了哥!
有什么事冲他来!让晏国富安心打工吧铁子!
车辆正在慢慢减速,已经靠近了学校的后门。
晏双扭过脸,抓住脚踝住的长裤要拉上,却被秦羽白扣住了小腿。
“干什么?”晏双一脸戒备。
秦羽白单手紧紧地掌握着晏双的小腿,“要下车可以,你只能穿一条裤子下车,留外面的,还是留里面的,你自己选。”
车内一场凌乱下来,秦羽白依旧衣冠楚楚,除了脸上挂了彩,看上去毫无异样,但晏双却狼狈不堪,浑身脏污。
“放——手——”晏双咬着牙道。
秦羽白轻声道:“我对你太宽容,导致你对我产生了误解,”手指用力地在晏双的小腿攥出了指印,看着晏双逐渐发白的脸孔,他温柔道:“趁我心情好快选,否则,你就给我光着滚下车,让你的同学们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单手抓住晏双扬起的手臂,秦羽白冷笑道:“打人上瘾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晏双的手腕差点要被拧断。
断手戏份险些提前上演。
“我选……”
在他的逼迫下,晏双迫不得已地闭了闭眼睛,“……我留外面的……”
前面的声音通过按键通讯传来。
“秦总,开会要迟到了。”
魏易尘的声音刮过耳膜,公事公办的冷淡。
秦羽白松开了手。
“不急,为了一场好戏,我可以等。”
秦羽白带着笑意和下属沟通,眼神刀子一样地在晏双身上割着。
晏双一言不发,趴在皮座椅上咬着嘴唇将脚踝处的牛仔裤蹬开,单手落在腰际。
他紧闭着眼睛,睫毛如蝶翅般振动,最终还是一横心用力将薄薄的布料剥下。
“别留在车里,”秦羽白双腿优雅地交叠,喉结慢慢地滚了滚,薄唇微动,“脏。”
晏双看了秦羽白一眼,目光雪亮,全是愤恨。
秦羽白挑了挑眉,回以淡然的微笑。
比起之前的虚与委蛇,现在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晏双胡乱地套上牛仔裤,将自己的内裤折叠收在牛仔裤的口袋里,用力推开车门下车,又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车门关上,秦羽白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十指猛然发力,蜷缩成握。
晏双。
晏双。
柔弱的名字。
死硬的骨头。
总有一天……他会让他叫着他的名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