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戚斐云出身在一个满是基督徒的家庭中。
三代同堂, 家庭里的几乎每一个家族成员都有着相同的信仰,由长及幼,毫无例外。
家族里每一个出生的孩子都会受洗, 戚斐云也不例外。
最纯洁、禁欲的家庭自然而热地养出了一个最稳重优秀的小孩, 他一点点长大, 从幼童成长为少年、青年, 随后步入壮年, 是其中的佼佼者。
戚斐云的生活里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 他却走了样, 越是禁止, 越是妄想。
长而密的睫毛微微扇动着,眼珠里的光芒还是那么干净,仰视着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
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自然了。
晏双往后一仰,舌尖模模糊糊地从嘴唇里探出来一点, 他正抱着戚斐云的腰。
戚斐云的腰窄瘦而结实, 肌肉线条匀称起伏,像某种矫健的猫科动物, 没有一点多余的累赘和浪费,晏双向他微笑, “戚老师, 要不要继续?”
他向他暗示, 眼角末梢都已经悄然缠了上来。
戚斐云依旧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抬手脱去手套,手指从晏双的嘴唇压过, “不。”
冷冰冰的拒绝, 在略微沙哑之后显得更迷人的嗓音下似乎听上去就没那么残忍了。
戚斐云看着那张漂亮的脸露出委屈又不悦的表情, 像是个要不到糖的小孩。
“为什么?”
晏双不信戚斐云不想。
都箭在弦上了,还搁这儿装什么纯情。
戚斐云温柔地抚摸着晏双的脸庞,目光审慎,高高在上。
晏双怔了怔,又嫣然一笑,“戚老师,”他字字清晰道,“你怕得病啊?”
戚斐云只是看着他,用医生看病人的眼光。
那些病变的身体,只剩丑陋,而病了的灵魂,却有着超乎寻常的美丽。
他很能欣赏这种诡异的美。
晏双泄气般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翘起脚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下楼去买东西,”他略一歪头,笑容灿烂,“或者,你可以去问隔壁借。”
戚斐云跪坐在他身旁,一动不动,双手蓦然拉住晏双的膝盖,一下将人拖到身边,手指按上他的嘴唇。
晏双摇头,坚决地避开了。
“要么睡我,要么睡你的左手或者右手去,”晏双目光冷然,与他身体的反应截然不同的冷漠又不屑,“不然拉倒。”
这的确是个病了的坏孩子。
将这种事当作和吃饭喝水一样随意的事情。
看上了谁就千方百计地搞到手。
得偿所愿后,兴许就会一走了之。
“切,老男人就是麻烦,”晏双推开他,“人家想,我都不让呢,看戚老师你像是个清清白白的好男人才破例的。”
他嘲弄地斜睨了戚斐云一眼,“都三十多了,又不是处男,穷讲究什么。”
一句一句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往戚斐云身上使劲地扎。
对于戚斐云来说,这不仅是一种挑衅,还是一种试探。
如果戚斐云再拒绝,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戚斐云真是三十岁的老处男。
就看他拉不拉得下脸认了。
人果不其然地被拽了过去。
晏双躺在戚斐云的臂弯里,又是笑容满面的模样,伸出胳膊去搂戚斐云的脖子,声音又轻又柔,“戚老师,你放心吧,我很干净的,”他手臂用力,又慢慢仰头,嘴唇贴在戚斐云干燥的唇上,“活得这么累有意思吗?”
“大不了……我们一起下地狱……”
脑海里绷着的某根神经断了。
晏双被抗在肩头,尖叫一声,语气里全是兴奋和快乐,“戚老师,你肩膀上的骨头顶到我的肚子了,我要吐了,你慢点走……”
卧室内的格局和崔郑那间一样,黑白灰鲜明又简洁的三色,分明应该采光很好的卧室却莫名地看上去阴沉又逼仄。
这间卧室几年都没有变过,一直都由戚斐云独居。
这是属于他的领地,没有任何外人进入过。
甚至于连他的家人也不曾踏入。
这是他的世界,他拒绝与任何人建立任何的联系。
这样……他才能控制住自己。
灰色的床铺柔软又蓬松,晏双笑着在上面打了个滚。
“戚老师,这么软的床,你居然不喜欢。”
他单手撑起脸,轻笑道:“我可很喜欢呢。”
这是第一次有其他人躺在他的床上。
从第一次见到晏双,戚斐云就感觉到了他的与众不同,仿佛这个人会对他的人生造成极其深刻的影响。
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一天。
堕落,直至毁灭。
……
“戚老师,”晏双懒洋洋地靠在床上,薄被半遮半掩,“我猜你这一定没烟。”
戚斐云一言不发地下了床。
晏双欣赏着他矫健的背和后背流畅的肌肉线条。
不愧是剧情线最长的男人。
真不错。
秦羽白啊秦羽白,都是处男,怎么就差距那么大呢?
越来越期待小纪了。
万一能带给他惊喜呢?
戚斐云只穿了裤子离开,回来的时候手上托了个深棕色烫金的小盒子。
“雪茄,可以吗?”
“哇哦,”晏双坐起身,“高级货,我还没抽过雪茄呢,和烟一样吗?”
“不知道。”
戚斐云的声音比烟草还要更诱惑人,他打开盒子,里头散发出浓烈又迷人的烟草香气。
晏双深吸了一口,兴奋道:“快点,我想尝尝。”
他才刚成年不久,对什么都拥有无限的好奇心。
最起码,他身上的热情和活力并不是假的。
戚斐云静默一会儿,道:“没火。”
厨房里,晏双正趴在戚斐云的肩头,他穿了戚斐云那件宽大的灰色T恤,睡衣一样,松松垮垮地一直盖过了他的臀部。
戚斐云被他抢了上衣,也没再去找新的衣服,就这么光着上身,借着厨房的火给他的初夜对象点一支雪茄。
淡蓝色的火焰对于雪茄来说显然温度过高,片刻之后,烟草的香气野蛮地在空间中弥漫,烟雾升腾,晏双轻嗅了一下,“让我尝尝。”
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送到了红润的唇边。
晏双轻吸了一口,笑道:“好苦。”
说着苦,却是又吸了一口。
他还太年轻,连苦涩都当作游戏。
嘴唇吐出一点白色烟雾,戚斐云的脖子被勾下,红唇贴紧了他的嘴唇,将嘴里的那一口雪茄渡给了他。
从未被烟草入侵的口腔浸透了一股新鲜的辣味,的确很苦,只是戚费云最后竟还品出了一点回甘,也不知道是来自雪茄,还是来自晏双本身。
嘴唇贴着他的嘴唇,喃喃道:“戚老师,这一口是甜的,像巧克力。”
两人一起抽完了半支雪茄,每一口都是不同的味道,每一口都有对方的味道。
雾气还未散去,晏双重新跳进了戚斐云的怀里,他拽向戚斐云的短发,报仇一般地狠狠拽向一边,凝望着戚斐云那张英俊又端正的脸孔,笑容甜美,语气冰冷,“戚老师,你现在还怕不怕得病啊?”
戚斐云凝望着他,眼底情绪莫名。
晏双笑嘻嘻道:“其实我真的有病,你完蛋了。”
脸颊被手掌掐住,戚斐云低下头,他主动吻住了那两片红唇,牙齿微一用力,咬破、从伤口中吸食了一点对方的血液。
他没有和晏双打语言上的机锋,而是干脆地用他的方式做了回应。
晏双柔顺地回吻了他,在回吻的间隙温柔呢喃。
“戚老师,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崔郑在家等了半天之后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小绿茶去吊男人了,他为什么这么乖地在家里等啊?
他也可以出去找自己的乐子啊。
荧光跑车从地下车库飞出,崔郑在车里就兴奋地去给萧青阳去了电话,“大侄子,纪遥在哪?”
萧青阳先骂了一句,道:“他被我姨父抓回去了,今天还上了个电视,本地的新闻台。”
“我看见了,我和……”崔郑顿了一下,“和朋友一起看的,我想去纪家一趟看看纪遥,顺便问问捐给博物馆那青铜器能让我私下看看不,你去不去?”
“那你就别想了,我姨父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东西都捐出去了,他不可能私下里给你搞什么特权。”
“这不重要,”崔郑嘴角上翘,“我主要是关心纪遥,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我去不了,”萧青阳苦笑一声,“家里有事。”
崔郑知道他无非就是父母吵架、相亲联姻那点破事,有时候崔郑也很庆幸自己从一出身就失去了崔家的继承权,没必要理会那些烦心事。
哪像萧青阳,萧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数不清的责任。
“那你随便,我去了。”
崔郑挂了电话,萧青阳还觉得奇怪。
崔郑和纪遥的关系是隔了一层的。
他父亲崔桓,也就是崔郑的大哥和纪文嵩是连襟,连带着崔家和纪家稍沾了一点关系,加上他们三个年龄相仿,才算是组了个小圈子。
不过崔郑一向嫌弃纪遥太无聊,不好玩,私下里和纪遥单独接触的很少,怎么最近忽然对纪遥那么来劲了?
在崔郑驱车前往纪家时,晏双正和戚斐云正在休息。
室内很安静,气氛静谧而美好。
晏双趴在戚斐云的肩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描摹着戚斐云那张俊美的脸孔。
“戚老师,你变得更好看了。”
语气迷蒙又柔软,像是带着某种喜爱的感情似的。
戚斐云目光淡淡地扫过去,晏双凑过去,又和他接了个吻,“太帅了,我真是爱死你了。”
小男生在床上的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车载斗量花样繁多,里头全是一时上头的热情和得到新鲜玩具的兴奋。
“是吗?”
戚斐云竟然接了话。
在床上也吝啬声音的男人对这种随口而出的爱语却做了回应,虽然是质疑的声音。
晏双笑了一下,眼睛里往外冒光,“戚老师,你当我男朋友吧。”
“不行。”
语气冷淡毫无迟疑。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晏双还是作出了一副疑惑的样子,“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戚斐云偏过脸,外头夕阳下沉,已经快要天黑了,“你可以走了。”
晏双心想戚斐云这人居然还挺君子的,他都这样上赶着要往他这个火坑跳了,他还是想放他一马。
原书剧情太潦草,人物形象也大多扁平单一。
现在看来戚斐云未必就是个纯种变态。
也许还需要他慢慢开发,一点一点地将他内心的野兽释放出来才好。
“行啊,那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语气干脆,毫无留恋。
去浴室简单冲洗之后,晏双走出来,见戚斐云还是保持着他进浴室前的姿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心想这该不是在悼念逝去的贞操吧。
他过去弯下腰,俯身在戚斐云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今天很愉快。”
青年得偿所愿,志得意满地翘着小尾巴离开了。
戚斐云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视线久久不动,逐渐与夕阳一同垂落在夜色中。
晏双美滋滋地揣着新到手的剧情点和感情线回到楼上,重新变回懒洋洋的咸鱼,敲了下门没人应,直接拨了个电话给崔郑。
“你不在家?”
“草——”
崔郑在那一头骂了一句。
晏双莫名道:“干嘛?”
“你那声儿……”崔郑顿了顿,“活像是刚被几个男人给轮过似的。”
茶杯轻轻放下,两张相似的面孔扫向崔郑,一张温文,一张冷冽,俱是一般的不悦。
崔郑感到压力,抬了抬手,起身按住听筒,笑眯眯道:“我出去接。”
“我现在在哪儿,我猜你猜不着。”
崔郑站在院子里,余光回望身后的纪家父子,窃窃笑道:“怎么样,得手了?”
那头晏双没有搭理他这个问题,而是懒懒道:“你在纪家吧。”
崔郑又草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
晏双笑了一下。
笑声刮得崔郑耳膜一凛,他正想说别勾引他了,那边晏双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你把纪遥带回来。”
“我让你看一场好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