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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还未缓过神来,萧石竹已身形一晃,化为一条鬼影后他从眼前消失。
那条鬼影在共工身边迅速游走起来,快如闪电一般,带起一闪而逝的阵阵劲风和道道残影。随之而来的,是惨叫声伴随着兵刃落地的“咣当”连响声。
共工还没反应过来倒底发生了什么,浑然无觉下脖颈微微一凉;一柄形似弯刀的利剑,已然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共工侧目一望,脖颈上在阴日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剑刃。又呆呆的转头四望,但见守在在他身旁四周的十几名骁勇善战的卫士,只是仅仅一息的功夫,便落得个不是脖上无头,就是胸口赫然多了一个伤口,血流如注的命运。
那几颗卫士的鬼头,在空中几个旋转之后,砰然落地。而萧石竹手中灭月剑上,却是滴血未沾。
“好快的鬼魅神功。”共工再次惊讶的长大嘴巴,愣愣的打量着面色平淡的萧石竹;身为自称为老神的人魂,共工是知道的,任何神术的威力与速度,取决于施术者体内魂气是否强大。
刚才萧石竹势如闪电,快如疾风的速度,是共工的视觉也没法跟得上的,可见此时他眼前这个人魂,真如句虎在心中所述那般,决不可小觑。
共工体魄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此刻猛然一颤后僵硬起来。
腥风阵阵下,多数共工军已被伏诛;剩下的少数还在负隅顽抗,但也有不少,开始逐一缴械投降。而萧家军也极其讲信用,只要放下武器者,果然统统不杀。
这一下,连还在负隅顽抗的共工军们,也心有动摇了。
“收手吧,整个冥界本来就不该有这么多的诸侯国,太不利于团结了。”萧石竹最后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一句后,转头看向渐渐的化为灰烬的句虎,又扭过头来看向共工后,万分诚恳的道:“你是个聪明的人魂,有实力的人魂,我需要你这样的左膀右臂;不希望你落得一个句虎的下场。”。
他的话,就好似亡国丧钟的钟声,在共工耳边回荡开来,久久不散。
一股苦涩,一股心酸与一股不甘从共工心头同时涌起,在他心中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五味杂陈的情绪,让他眉头紧皱,苍白的脸上尽是呆滞。眼底之中,尽是愁容。
他做了这么多,但还是亡国了,忽然就这么亡国了,脸上一片呆滞的共工身躯一震,半晌方才缓过神来。
可他看着萧石竹,又是一阵手足无措,眼前的对手实在太恐怖了。他没法,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去挽回亡国的事实。
殊不知萧石竹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也不轻松,也没什么好运伴随。只
是萧石竹来冥界后这两年,每每遇事都是九死一生才过来的,从未安逸过;就算他如今成了这冥界中的小小诸侯王,也依旧无背景无后台。稍有不慎,那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所以遇事,他总能变成一只梗起脖颈上毛的野狼,除了不敢掉以轻心之外,他还会快准狠的去处理事情。
而共工则在冥界安逸了数千年,数千年来酆都大帝虽时有“勒索”,而与周边领国,也只是时而打打闹闹,互相有一些摩擦。根本从未真正的动过他的国本根基;因此过得安逸的共工完全不是萧石竹的对手。
真是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萧石竹是生,而共工是死。
周遭混乱和嘈杂渐渐的平息下来,两军的战斗已经结束,萧家军大获全胜;但凡不投的共工军们,都已被他们言而有信的一一伏诛。
萧石竹缓缓收起灭月剑,对共工淡然一笑后,缓缓道:“你要是投降了,我立马让你做我的水师都督,享受从一品官员待遇。共工氏族的族人,也享受和九幽国子民一样的分田分地,绝对平等公正。”。
共工这个年逾数千岁的人魂,听得泪流满面。倒不是他被感动了,而是在来到冥界后,第一次体会了无奈和无助,且伴随着亡国的不甘。
萧石竹冷冷的看着着他默默地流泪,默然无语。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我不能输,任何事情都不能输,否则我这种一无后台二干爹的小小人魂,要是亡国了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父亲。”最终还是句龙走了过来,拍了拍抽搐着的共工肩头,聊表安慰。
但父子隔阂已久,就连句龙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者说,句龙忘了该怎么和父亲交流了。
“金刚,找几个军士去搭顶帐篷。”萧石竹对金刚招招手,又看向共工父子,道:“让他们父子俩好好休息一下。”。
“诺。”金刚应声后,带上句龙和共工转身离去。
目送着他们走远了之后,萧石竹才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卫兵,下令道:“迅速打理战场。”。说着就走到湖边一颗梅树下,靠着树干席地而坐,长叹一口气后,把头往后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石竹居然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暖暖的阴日阳光,透过梅树枝叶,徐徐洒在他的脸上,泛起一阵安详。
萧石竹已好久没有安稳的睡个好觉了,自从到了风暮郡开始,他表面依旧每天都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但四面受敌的不利让他不敢大意,每日睡觉也从未超过过两个时辰。心力和精力,都放在了如何策划每一场战斗和即将发生的每一种意外上了。
此时共工国已灭,共工军主力不复存在,此地青草芳香如此安逸,倒让他很快就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伴着微微湖风,很快就进入梦乡,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几个萧家军的士兵见了,赶忙去取来毯子,给他轻轻的披上。
半晌后,又一阵稍有凉意湖风吹过,几片落叶落下,其中一片正不偏不离的好落在了萧石竹的鼻尖上;他顿时一阵激灵,猛然惊醒。方才睁眼,就见圣女盈盈和句龙,正朝他缓步徐行而来。
句龙手中,捧着一方碧玉质,盘龙纽的方印。他来到萧石竹面前,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方印举过头顶,道:“我父亲让我交给您;他还说,做官他没兴趣了,请九幽王成全,赐他一座宅子和几亩薄田,让他安心的去养老去吧。”。
“起来,九幽国的百姓不对君王和任何魂魄下跪。”萧石竹接过那方玉玺把玩起来。
“这是调兵的凭证。”句龙方才起身,盈盈便把手中灵蛇长杖也递到了萧石竹身前,脸上闪过一丝留恋:“历代圣女为水王保管此物已有数千年,是为了防止心怀私欲之鬼私调兵马的。如今水王没了,共工国也没了,圣女自然也没了。”。
说话时,不禁几次哽咽。而萧石竹也看出了她脸色微变的留恋,只是不舍这根形影不离多年的长杖,而绝非长杖下的兵权。
“留着吧,既然都没有共工国了,那么共工国的调兵信物也就没了。”萧石竹指了指那根长杖,站起身来伸着懒腰道:“它以后只是你的私人物品。”。
“但这印玺我得收了。”萧石竹把手上的玉玺掂了掂后,对句龙微微一笑:“你父亲情绪低落,就由你带我们去玉阙城吧。”。
说着,他往南面望去......
夕阳东落之时,萧石竹骑着睚眦越影,昂头挺胸的来到了玉阙城北门前。
跟在精神抖擞的他身后的,是一个个威武*的士兵;这让他倍感荣幸和自豪。
他回头一望身后那些迈着整齐又刚劲有力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的将领和士兵,忽然勒紧手中缰绳,抬眼看向前方城门上高大雄伟的城门楼子。
沉吟片刻后,对身边的金刚和鬼虏问到:“你们说,很久很久以后的史官会怎么写今天?他们会写,曾经有一个名叫萧石竹的暴君,在大肆屠杀了三十多万共工军后,带着死亡直奔玉阙城而来;还是说曾经有个圣主萧石竹,为避免城中百姓伤亡,千方百计的吸引城中大军出城决战后,大获全胜。其后对玉阙城没放一枪一箭,轻松的入主了玉阙城了。”。
“哪个史官敢把主公您写成暴君,末将第一个不答应。”金刚闻言顿时就炸了毛,口水四溅的嚷嚷着。
“可是金刚,我们确实用火炮,火铳和震天雷等物,包括毒药屠杀了三十万共工军,这已是不变的事实。”萧石竹哈哈大笑,毫不在意的道:“但老子不怕,爱怎么写就怎么写,随他去吧。”。
“九幽王,末将冒昧的提醒您一句,您现在是堂堂诸侯王了,得自称孤或是寡人的。”鬼虏轻叹一声,微微摇摇头悄声提醒道:“这关乎到你的尊严和威望。”。
“放你娘的屁,老子自称孤就会有尊严和威望了?威望可不在自称。”萧石竹轻轻一哼,又咧嘴一笑,挥鞭一指前方门洞,豪爽的道:“走,我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