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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金刚和羽荣,眼珠瞪如铜铃的看向萧石竹;此乃国政,还是关乎九幽国生死存亡的国政,怎么能用赌来决定呢?
一时间,面含不可思议之色的两鬼都有点心寒;心中不禁反思,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主公啊?但随之又赶忙定了定神,排除这脑中杂念后,齐齐切声大嚷道:“主公三思啊,不可儿戏!”。在通道中,荡起了阵阵回声。
“嘘!”萧石竹赶忙竖起食指,轻靠在嘴边,不足的瞄了瞄不远处的大门,见门后屋中没动静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是说赌,但又不是没详细的计划。我们不是缺兵吗?那就把他们留下扩充兵源啊。”萧石竹瞪了已闭嘴的羽荣和金刚一眼,道:“且长琴帮我们打本土防御战,但我们要以国内初定,从长计议的借口搪塞长琴,暂时还不主动招惹吴回的。所以我们只是收留长琴,然后拒吴回于国境线外就行,这样至少可以保证国中内地地区平稳安定。”。
“然后呢?”羽荣和金刚闻言也觉得可行,却还是思忖一番后继而愣愣问到。
萧石竹的办法,只能解决一时问题;以后吴回还会以插手他国家事罪名发兵九幽国的,要是发展成与祝融国的长期摩擦,反而一样的是适得其反。
而萧石竹虽看到他们眼中的犹豫和担心,却依旧面有胸有成竹,不以为然的淡然一笑;他之所以选择在靠近吴回的国土边境,让鬼母分娩,就是要把神之子和玄力这“屎盆子”,扣到吴回的头上去。
以此让酆都大帝来掣肘吴回!
为了让酆都大帝不怀疑到临近祝融国的九幽国,他还在夜游神走后的第二天,专门在小虞山城贴出告示,示意百姓自己有后了;为了把这个谎言做的逼真,他还举国欢庆三日的同时,大赦一百多个囚犯。
为的就是让外人看来,他的正室老婆鬼母已经分娩了。也是为了迷惑酆都大帝的密探们的同时,让他们把这个消息密报到酆都大帝耳中去。
正因如此,如今他才敢百分百的肯定,远在罗酆山上的酆都大帝在感受到玄力后,必然率先怀疑祝融国;其后自然会对祝融国,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动。届时,吴回把长琴这块烫手山芋赶到九幽国的如意算盘,必然尽数崩塌。
而长琴一个流亡太子,要想复仇必然得靠萧石竹的九幽军和萧家军;而届时,就算萧石竹不主动要点出兵费,长琴也会主动把祝融国的国土,拱手相让。
至少也得给个一两郡吧。
倘若他不给,萧石竹就迟迟不发兵讨伐吴回,到时候报仇心切的长琴,一定会豁出去的。
可这些计划,他不能给羽荣和金刚详说,倒不是不相信这二鬼,而是知道的鬼越少,越不容易泄密。
于是萧石竹淡然一笑,目光一闪,意味深长的道:“请相信我,我自由妙计,绝对是九幽国占便宜的妙计。”。
羽荣和金刚闻言又是微微一愣,随即回想一番,发现萧石竹向来也没让他们失望过,于是便收起脸上愁容和焦急,赶忙点点头,齐齐拱手行礼道:“我等效忠九幽王,自然相信主公的计策绝对可行。”。
话未说完,恭敬与信任之色,再次回到了他们的脸上。
语毕,在萧石竹挥挥手时,他们带着菌人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吴回,这是你自找的。”许久后,沉默的船舱通道中,悠悠飘来了萧石竹轻声的自言自语......
漆黑的乌云越来越厚,随着空中狂风旋转,在遁神国西南边境阴沉的上空中,现成巨大的漩涡状;雷电在云中暗涌,把苍茫天地间照得忽暗忽明。
冰凉的雨丝,随着忽忽大作的狂风,在苍穹上左右摇曳,最终洒向乌云下,那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顺着四下莽莽中远方而来,在山脉之间蜿蜒曲折一番,又往远处延伸而去的古道之上,使其变得泥泞。
山林之间,充斥着风声雨声外,只剩下山脉上树林的枝叶被风雨抽打之后,发出的沙沙连响。
靠近遁神国边境处,亮着一点灯火,在黑暗中透露着些许孤零零的光亮。
这点光亮,正是来自荒僻的古道边,那一间古旧的简陋屋子中。屋门头上,绣着“茶”字的幌子,在狂风之中猎猎作响。
屋主是个姓张的中年人魂,打哪来的没鬼知道,只知道这屋子和屋后的小院,都是这位无亲无故的掌柜,自己一点点搭建起来的;随后掌柜在此做起了买卖,为南来北往的客商提供个歇脚之处,卖点茶和点心,赚点小钱过点平淡的日子。
而屋外那条古道,本是连接这遁神国的边境城市坞州通往遁神国南方黑齿国边境玄鸟城的必经之路,自古便是两国的商业往来之道,所以常有旅人和商队经过,张掌柜每日的生意也还算凑合。
但自从遁神国和酆都大帝开战,而黑齿国按酆都大帝之令,西击比尸国之后,两国的通商自然就断了,张掌柜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
好在他这些年也存了不少积蓄,后院也种着不少瓜果,这张掌柜的才能饿死。
但今日,早已没有开张多日的小店,再次迎来了生意。傍晚时分,先是五个带着斗笠,身穿蓑衣的汉子,从北方冒雨前来,匆匆进店歇脚。
其后又是一个老汉领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鬼,从南面而来,进屋躲避凄风苦雨。
已经三月没开张,忽然来客,可把掌柜的给乐开了花;但让张掌柜没想到的是,两拨鬼来是来了,却都是点了十几文钱的茶叶末子一壶,连个小点心都没舍得要。
这让张掌柜不由得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这有生意总比无的好,张掌柜也就释然了。
他的坐在柜台后,看着那两拨客人,分别坐在屋中角落里,不约而同的沉默自饮着,多少觉得有些无趣,索性扭头看向门外,凝神听着凄厉的风雨声中,时而传来的滚滚雷声,看着时而闪现的闪电愣愣出神。
风雨不知不觉间,更大了许多。小店中的门窗,不断发出“咯吱”声响,却很快又被风雨声给掩盖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掌柜手边的油灯中,火光猛然摇曳下,灯心上发出了轻微的“噼啪”声,本已昏昏欲睡的张掌柜,一个激灵顿时来了精神。
他再定睛一看屋外,一道闪电正好从天而降,把天地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借着一闪而逝的电光,张掌柜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高不过五尺的妖魂。
随着闪电的逝去,此鬼再次与黑夜融为一体。张掌柜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赶忙眨了眨眼,又揉了揉后,就见刚才门外那个鬼影,已然再到了门内。
生着鸟身人面的妖魂,肩下却长着双手,外形和羽民极像,双翼上却布满了湛蓝色羽毛,顺滑而有光泽,却坚硬无比,羽片锋利如快刀一般。浑身湿漉漉的他,身上的蓑衣以及待在头上的斗笠,都正在不停的滴水。
张掌柜被他的出现方式吓得一跳,接着灯光看清了对方模样后,长吁一口气,赶忙绕过柜台上前,对此鬼问到:“客官,您要吃点什么?”。
来鬼扬起斗笠,用犀利的目光把张掌柜上下打量一番后,从怀里掏出几钱碎银子,沉声道:“给我来一壶烈酒暖暖身,再来只鸡。”。
说话间目光环视店中,随即目光在角落里的那两座客人身上扫了一扫后,才收了回来。
“鸡要煮的还是烤的。”掌柜的看着手中银子嬉笑问到。
“生的。”来鬼淡淡一答,绕开掌柜的,径直的走到角落前,在之前来的那两拨客人中间的那张桌子后坐下。
右边挨着窗户的五个汉子,随即瞟了一眼这妖魂。其后为首的大汉轻轻一哼,悠悠开口问到:“这位鸟人从何而来啊?”。
“从你来处来。”妖魂也是悠悠一答。
语毕接过掌柜的端来的酒壶和酒杯,挥挥手示意掌柜的退下后,自斟自饮起来。
“要到何处去?”他左边挨墙而坐的那一桌上,那个年长的老者捋须问到。
“到你来处去。”妖魂说完,又仰头把手中那杯酒一饮而尽。
“你这位鸟人本事不小啊。”之前开口的那个汉子,冷冷一笑:“玄帝军和酆都军正在北地四处追捕遁神氏族,重围之中你还能冲出,真是好本事。”。说话间,店内气氛瞬间凝重。
“我又不是遁神氏族,有什么冲不出来的?”妖魂一声冷哼,抬起酒杯又来了个底朝天。
“怎么?遁神王已经败了吗?”此时掌柜正好把鸡洗剥干净,端了上来。闻言立刻瞪大双眼望着那汉子,愕然问到。
“是啊。我们几兄弟从北方来时,听说的。”那汉子把头一点,道:“听说他们还在追捕流亡的遁神大将句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