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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小屋中,泰逢心生失落,且夹杂着不甘。他的心就像屋外的风雪一样冰冷。
岂不说他提心吊胆着,为北阴朝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功劳苦劳,就说说他在朝中的品级,那可也是比眼前这两个小鬼将要高的多。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忍受着重枷折磨,苦苦等待了两个月的结果,尽然是酆都大帝要他与两个后生小鬼,而且还是无才华的后生小鬼平起平坐,失望之下,泰逢想要跟着计蒙去了的心都有了。
怒色在泰逢脸上毕现,怨恨的目光从眼中迸射而出,朝着甘柳二将脸上再次一扫而过,嘴里沉声质问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两个由人间打着义气称号行凶作恶的人类,身上散发出的怨恨戾气生成的小鬼,有什么资格和老子平起平坐?”越来越气的泰逢,顿了顿声后,愤愤不平的质问到。
甘柳二将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根本就不在乎泰逢满脸的怒容。度朔山大桃木制成的百斤大枷锁锁住泰逢这么久,他就算想要突然发难,也没那个力气。更何况泰逢要是忽然发难,那就是叛国,甘柳二将可以当即处死他,从而三鬼同治凤麟洲,就成了两鬼同治凤麟洲了。
所以甘柳二将,才不会惧怕怒目圆睁的泰逢呢。
“我们是怨恨戾气所生的怨鬼没错。”紧接着,那柳将军笑意更浓,缓缓说到:“人间邪恶之人越多,我们就越强大也没错,而人间的恶人是死不绝,我们的力量会越来越强。”。
“正因如此,我们才受陛下的重用。”那甘将军也是笑意更浓,在柳将军说罢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泰逢脸上怒容,亦是缓缓道:“而且让你和我们平起平坐,那也是陛下抬举你,你要是不乐意与我们同治凤麟洲,现在门外就有个正在磨刀霍霍的刽子手,我们可以把你马上交给他,当成叛徒就地当众处斩。”。
面对他们越说越是明显的威胁,泰逢已是气得七窍生烟,脑门上青筋暴起。
“泰逢大人,好好想想吧,我们明天来听你的答复。你要是答应了,至少还能与我们平起平坐。不答应就是抗旨,就是叛国,连投胎的机会都没得了。”说完此后,甘柳二将对视一眼,齐齐转身走出了小屋后,再次把屋门从外面锁上。
留下泰逢独坐阴暗的小屋里,依旧是气得七窍生烟......
玉阙宫绝香苑,那耸立在一片花朵簇拥着一个花蕊,有如莲蓬一般的簇蝶花间凤仪亭中,透刻敷彩梁柱檐饰下,香炉中焚着五名香。萧石竹和鬼母并肩而坐深处宝椅上,身边还坐着赖月绮和萧茯苓,还有心事重重的涂瑶清。
初来乍到,自己手下的贴身侍女,就做出了毒杀萧茯苓之事,这不仅让涂瑶清措手不及,也让颜面扫地。
而在他们身前,站着的则是九幽国的重臣,从陆吾到春云,再到夏星和英招钦原,还有察查司的雷云和惩恶司的丘鹬,以及素天居的国师盈盈,也来到了亭中。
九幽国的鬼官们办事效率之高,仅仅一日时间就把烟尘毒杀萧茯苓一事的来龙去脉,给审了个一清二楚。
今日,就是给萧石竹和鬼母回报此事的日子,也是决定烟尘死活的时候。而且还把涂瑶清也给请来旁听,这就让狐姬娘娘更是尴尬了。
“禀主公,我们察查司与惩恶司的同僚们一起,对那烟尘施展了摄魂诀,从烟尘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发现此鬼行凶与狐姬娘娘有关,所以此事只是烟尘的个人行为而已。”手持文竹笏从大臣中走出的雷云,对萧石竹行了一礼后,缓缓说到:“但是有一个重要的发现,那烟尘毒杀翁主之举,是受狐姬娘娘令尊大人所托。”。
雷云没有丝毫隐瞒,把审问出来的结果娓娓道来。
但是此言一出,涂瑶清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了?
有这么一个爹,着实不是什么好事情。涂瑶清一时间更是五味杂陈,沉默不语的她身子连雷云都都不敢去直视。
萧石竹和鬼母也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雷云继续说下去。
但近在咫尺的鬼母,能清楚地感觉到,萧石竹收在袖子后的手指,在不停地颤抖着;那不是害怕,而是在极力克制着心里翻腾的愤怒。
“据她的记忆来看,狐姬娘娘甚至都被蒙在鼓里,她的父亲瞒着她,给烟尘下达了毒杀翁主的命令;究其原因,只是涂功奇认为只有处死了翁主,那么狐姬娘娘以后的孩子,才能成为九幽国未来的接班人。”接过话来的丘鹬,才把此话说完,亭中顿时一片哗然。除了鬼母和萧石竹,其他诸鬼看向了涂瑶清的眼中都带着厌恶。
“涂瑶清,你真是有个好父亲啊;远在千里之外,依旧能为了你排除万难啊。”沉吟间结合之前得到的一些涂功奇的情报稍加细想后,萧石竹斜了一眼身边的涂瑶清,阴阳怪气地问到:“还让你的孩子,成为九幽国未来的接班人,这是要干嘛?以后好以姥爷的身份,控制这个孩子吗?”。
话才说完,啪的一声巨响从萧石竹手边响起,涂瑶清心头猛然一跳。坚硬的玉石龙头扶手,被萧石竹硬生生地掰了下来,好好的一张千年宝椅,就这么被萧石竹的怒给毁了。他的五指随之紧攥,手中断裂的扶手被他一把捏成了一堆齑粉,顺着他指间缝隙徐徐散落。
鬼母见状顿觉不妙;丈夫最喜爱的孩子就是萧茯苓,而狐姬的贴身侍女尽然公然毒杀萧茯苓,鬼母真怕萧石竹盛怒之下,牵连了狐姬涂瑶清这个无辜之鬼。
鬼母一把抓住萧石竹的另一只手,她体魄内清凉的鬼气顺着肌肤注入了萧石竹体内,让丈夫那沸腾起来的鬼血,缓缓平静了下来。
这是鬼母的能力之一;每一个鬼的鬼气都有着特有的能力,大相径庭。而鬼母的鬼气,是唯一能让萧石竹扼住愤怒的鬼气。
偌大的冥界之中,只此一份。
“还有什么遭心事,都说出来。”萧石竹一声怒哼后,圆睁双目朝着雷云和丘鹬望了过去。
亭外冷风呼啸,如虎啸山林一般。吹得外面簇蝶花摇摆下抖落花瓣,还有亭边垂下的帷幔摇曳起来。
“主公,恕我直言,你刚才推测错误的。”直来直往的雷云,继而说到:“据烟尘的记忆显示,涂功奇的目的是为了控制你。其他的也没什么了,而涂功奇的计划最终目的,是九幽国中只能有主公你和狐姬的后代,不能有其他女鬼的后代。”。
“啊?”萧石竹一声惊讶后,愣愣地盯着微微颌首的丘鹬,又看了看雷云。
就在大家都因为萧石竹也是被震惊了之时,萧石竹忽然笑了起来,没有一点装腔作势,倒是笑容中透着几分欣喜。
“控制我?”萧石竹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他是一身的毛病,但没有一个毛病是能让他鬼抓住来控制他的。
“行啊,我这老丈人真行啊!不如给你们讲个人间的故事吧。”这么一乐,到让萧石竹的怒气暂时消了不少。
“人间历史上,曾经有一个叫曹操的狠人,他最出名的事情之一,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曹操为了很好地控制他曾经的主子,汉朝的皇帝,竟然把自己三个女儿都献给了皇帝汉献帝。我第一次读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大概就我家茯苓这么大的时候。那时候我就想,倒底是什么样缺心眼的父亲,才会这么不把自己的女儿当回事?要么就是那些女儿,都是他接盘过来的孩子。同时我也不相信,除了曹操以外,还会有这样的爹。”平静了一些的萧石竹缓缓展开手指,把手中剩下不多的齑粉一一抖落在地,继而转头看向默然低头着,完全无话可说的涂瑶清,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今天,还真让我遇到了这么一个爹啊。可惜涂功奇智小而谋大,千算万算,这么就不算算老子是不是汉献帝!”。
话音落地,萧石竹脸上怒容再现。
“涂瑶清也是无辜的,她更能就没有要害茯苓的行,只是也被蒙在了鼓里。”鬼母忽然开口,对那个一直默然不语的小女鬼涂瑶清,竭力辩护道:“可以说,狐姬也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
“现在说的是烟尘的问题,不是涂瑶清的事,她的事情以后再说。”怒哼着坐下的萧石竹,脸色已完全铁青:“发函青丘狐国,告知他们涂功奇的劣迹,主动破坏两国和平之举要事无巨细地告知青丘狐王,涂功奇是他的鬼臣,他得给我一个交代,给我女儿一个交代,给九幽国中诸多期盼这门婚事带来两国和平的鬼民们一个交代。此事陆吾你亲自去办。”。
“诺。”陆吾应了一声。
“涂瑶清,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但你父亲得付出点代价。”说完此后,萧石竹脸上铁青慢慢淡去了许多。他长叹一声,眼中第一次露出几分疲惫,劳心劳神的那种疲惫。
涂瑶清清楚地听到,萧石竹的脉搏还在跳动的很快,她不想再给自己的丈夫有什么遭心事了,本来想借此旁听的机会,给烟尘求个免死机会的念头,也在此时烟消云散。
“你秉公办事就行,不管是烟尘还是我父亲,他们都已成年,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涂瑶清点头一下,站起身来,面朝萧茯苓行了一礼:“我没能管教好手下,让翁主受惊了,对不起。”。
“道歉的话没必要了,这不是你指使的,也不应该你来道歉。”萧茯苓一笑,摆了摆手。
“既然狐姬开口表态了,那就没什么难做的了。”萧石竹慢慢地抬头起来,望向了惩恶司判官丘鹬,在移动目光看向了察查司雷云的眼中,多了几分凌厉的杀意。
当他的目光,落在了雷云身上时,嘴里冷冷说到:“立即把烟尘当众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