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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你的神力,让阿婆感到了恐惧。”鬼母又盛了一勺汤药,轻轻喂到他嘴里后,缓缓说到:“我听巫支祁说,战斗时你无意中解开了封印,使出了神力。随后羽荣的回报里,又说射出那支断魂箭的,是一个人身人手,马脸马蹄的女妖,我顿知那是阿婆。”。
萧石竹闻言却没大惊小怪,事已至此神力一事对鬼母也不必再有隐瞒。再说当日那么多士兵看着他用神力把牛头手臂拧下,神力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且严格的来说,鬼母也是妖魂,说不定对方早已感知到他的神力了呢。
“阿婆?”萧石竹轻声嘀咕一句;此刻经鬼母提醒,他也又想起了自己神力的事情来。可回来后他暗中想尽办法,要使用神力一下看看,却又始终没法再引导神力游走全身,甚至连神力的存在也感觉不到了。
之前在孤雁峰上那种浑身充满力量,似乎可以改变一切的感觉再没出现过,这也是让他疑惑不断的地方。
“阿婆就是马面的名字,我们神仆都有各自的名字。”鬼母把头一点后,俯身下去在他耳边轻声道:“悄悄的告诉你,鬼母只是我的称号,我名叫芷钰,是羲皇和娲皇两位古神给我取的。”。
“钰又乃是珍宝也,寓意你稀有,好名字。”萧石竹夸了一番鬼母的名字后,又转头凝视着她,皱眉问到:“可阿婆和我的神力,与我中箭这事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她和牛头阿傍虽然都是鬼王的大臣,却实则是酆都大帝的神仆,而酆都大帝也一直惧怕圣子的降临。”鬼母说着,起身去书案上取来自己的嗜魂伞,再走过来做到床沿边,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这伞里有什么吗?看了你就知道了。”。语毕,她把嗜魂伞在萧石竹眼前缓缓撑开。
萧石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伞中看了半晌后,发现伞柄顶处刻着几行谶言,萧石竹凝视诵读道:“群神陨落,兽贵人贱。乾沉坤黯,十洲苟安。时过千载,圣子降世。礼贤下士,兵起南瞑。以杀止杀,四夷臣服。海内熙洽,治臻大平。”。统统都是纂书,好在萧石竹懂得这种文字,不然还真看不懂。
除此之外,伞骨上还刻着几行小字:圣子,人魂也!身怀混沌玄力,首入冥界。厉兵秣马黑龙岛,酆都大帝终将亡。
“圣子降世?”萧石竹疑惑的目光投在了鬼母的脸上,抬手指了指自己,问到:“我?”。
“目前看来是的,不然阿婆也不会想着除掉你。”鬼母把伞收起,淡淡说到:“一般来说,人魂不通过修炼,是不可能身怀神力的。而墨翟要的就是伞骨上的那行话,用来把自己包装成圣子,以便更好的拉拢冥界民心。”。
萧石竹顿时明白了,阿婆为何要杀他,不光光是因为他是萧家军的主帅。
同时恍然大悟,原来墨翟要暗中盗取鬼王国,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小岛是战略要地,还因为它在瞑海之上,能应了厉兵秣马黑龙岛这一句谶言。然后自己再拿着嗜魂伞,将其公诸于世,则更有号召力。
还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牛头马面为何被安插在了鬼王的身边。为的就是怕圣子在轮回环节上漏网,好让这两个阴帅在谶言中提到的圣子兴兵之地,把圣子除掉。
双方各有奇谋,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如此看来,不管是酆都大帝还是墨翟,那都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所以这就是为何阿婆手上有酆都大帝的诛神利器的原因?”说到此,他突然掀开青丝绸面錦衾猛然坐起,探头往床外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后,骂道:“这名字真让人不爽。”。
“嘻嘻,习惯了就好。”鬼母噗哧笑到,同时也再抬来药碗,接着又对他说到:“阿婆不足为惧,但如果酆都大帝得知你有神力,那才是最麻烦的。”。语毕,低垂着看向手中药碗的双目里浮现了丝丝的担忧。
“有什么好怕的。”萧石竹冷哼一声,接着眼珠一转,凝视着鬼母郑重其事的问道:“如果他真来找我了,你打算怎么办?”。虽说那声“有什么好怕的”说的很是轻松,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就是圣子;就算不是,只凭他身怀神力这点,小心眼的酆都大帝也不会留着他。
他想活,却总有人不给他活,那就不必在逃避了。这也是萧石竹的一个优点,遇到困难总是不惧,且喜欢迎面而上。为他在后来的争霸中,带来了不少的好运。
“和他决一死战!”鬼母闻言,不假思索的回到,之前徘徊在眼中的担忧瞬间被坚定取而代之。
无论如何,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让萧石竹受到半点伤害。不是因为他有可能是圣子,也不是因为她有多少正义感,只是因为他是她一生的至爱。
“哈哈哈。”萧石竹心头泛起一阵暖流,流遍全身后促使他下意识的一把搂住鬼母,宽慰道:“还不到决战的时候,届时我出面解决就行。墨翟不是喜欢做圣子吗?那这圣子的虚名给他好了。且只要酆都大帝还知道他活着,在哪儿,就无暇顾及我们了。”。
“嗯,好主意。”鬼母稍加思索,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嫣然一笑后淡淡说到:“但要是墨翟完了,酆都大帝就该对付我们了。”。
“墨翟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干掉的,不然千年前他就死球了。”萧石竹伸手把她手中的药碗接过来,仰起头来把里面的苦药一饮而尽后,道:“我们更可以趁着两虎相争,暗中发展,开疆扩土。等他酆都大帝灭了墨翟后,我们也有实力与之抗衡了。”。说完把药碗一放,扭头就把自己双唇靠在了鬼母的嘴上。
这忘情的一吻,是那么疯狂,那么尽情。
不一会后他就把鬼母推倒在床榻之上,自己也是一个翻身,压倒鬼母身上;鬼母猛然一怔,赶忙用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含情凝睇着他。紧张的她嘴唇微微一颤,急忙问到:“萧石竹,你干嘛?”。
萧石竹与她深深对视一眼,清澈的双目中满是爱意,随之坏笑着徐徐说道:,“嘿嘿,让你给我留个后。”语毕,他再次低下头去,亲吻着她的双唇。渐渐的,鬼母也不再抗拒,反而用双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脖颈,任他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脸上泛起红晕的她顷刻间充满诱惑,像极了长在树上的仙桃,令萧石竹更是对她馋涎欲滴。
他俩都抛开了矜持羞涩,紧紧相拥,抵死在缠绵之中,奋力将灵魂和炙热的酮体融合在一起;绝香苑中所有的鸟儿突然不叫了,纷纷垂下头去,不远处的那对凤凰,也收起之前的好奇,默默地别过头去。
许久之后,他俩才从狂风骤雨中停息下来。鬼母把从耳根泛起红潮,洋溢着幸福快乐之色的脸颊,紧紧地贴在萧石竹的胸膛上,含笑娇嗔道:“你还是这么的坏,自古以来,哪有臣子睡国主的?也就你个小坏蛋敢这么做了。”。
萧石竹拉过青丝绸面錦衾盖在她那洁白如雪的身上,又把一手枕到脑后,另一手环住对方的纤细*,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冰肌玉骨,露出一抹浅笑后,问道:“是你说要嫁给我的,难道你后悔了?”。
“还疼吗?”萧石竹又望着她,补充问到;眼中尽是怜爱和疼惜。
“不怎么疼了。”鬼母双颊再次飞霞,把手搭在他的肩头,嗫声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自然终不后悔。从今天开始,你可要好好待我啊。”,语毕抬起头来,深情凝视萧石竹片刻后,主动把双唇靠到对方嘴上,深情一吻......
第二天清早,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上的镂空雕花,照射进屋内,洒在了萧石竹的脸上,就扫空了他最后一丝睡意。
他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转头看到自己怀里的鬼母还在酣睡,便忍不住轻轻一吻对方长长的睫毛后,小心翼翼的起了床,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又给鬼母盖上錦衾后,缓步朝着绝香苑外而去。
出了内庭,他让禁军给他牵来一只驯服的睚眦,骑上后带着一队卫队,自顾自的朝着宫外山下而去。
一个时辰后,他来到了南面军港,萧家军目前的驻地。自从被鬼母接到宫中疗养后,他就没来见过萧家军们,今日伤好多了,自然要来看看。
才入得辕门,便见到英招和陆吾迎了上来;一边嘻嘻哈哈的开玩笑说着萧石竹去鬼母宫打了几日牙祭,气色都比没负伤之前好了,一边把萧石竹迎进了中军大帐中。
进得大帐,只见李好李猜两兄弟,杨巅峰以及巫支祁和羽荣,还有五大千户和钦原皆在帐中,萧石竹便和他们一一寒暄过后,坐到了主帅位置上。
“你几个精神头也不错。”一屁股坐下后,萧石竹便环视着他们问到:“这几日,训练没落下吧?”。
“没落下。”陆吾几个千户们,齐声回答到。
“那就好,训练什么时候都要抓紧。”面带满意之色的萧石竹,微微颌首后,道:“告诉战士们,不要怕训练受伤,宁可平时受伤,不要战时流血;这是我们萧家军永不改变的军规!”。
“是!”大家闻言赶忙起身,异口同声的大喊到。
“过不了几天,萧家军将会有一次大行动。”萧石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地图边,待陆吾英招他们好奇的围过来后,他又凝视着地图上鬼王国的所在地,道:“我们还得再去鬼王国一趟,这次老子得把鬼王这老不死的给抓回来。”。
“将军,莫非你想拿下鬼王国?”他话音方落,陆吾和巫支祁便若有所思的齐声问到。
“对,但也不全对。”萧石竹没有否认,更不打算对他的心腹们隐瞒,直言不讳的说到:“鬼王国不灭,鬼母国永不安宁。可拿下这儿后,我们不能就此止步,下一个目标便是这。”。说着他用右手食指在地图上鬼母国以南,玄炎洲以北处的共工国上,随意画了个圈。
其他部将看的不明其理,不知为何萧石竹要去惹共工这个海上霸主,但陆吾却看得似懂非懂;共工国是玄炎洲北面门户,国中江湖纵横,且临水之地必有高山环绕左右,有险可依,说是玄炎洲北面第一屏障也不为过。可此国一破,鬼母军便可长驱直入玄炎洲,因此他猜测萧石竹的目标不仅仅是个小小的鬼王国,更要玄炎洲。
“大哥,莫非你要的不只是小小鬼王国?”想到此,陆吾赶忙把心中疑问对萧石竹娓娓道来。
“你啊,头脑不错,等部队壮大了可以给我干个副将什么的。”萧石竹看着他笑笑,拍拍他的肩头后,收起笑容环视众部将肃色道:“没错,我要的不只是鬼王国,是更大的玄炎洲,以玄炎洲为跳板。反正整个冥界四处群雄割据,大鱼吃小鱼,咱们也是不争白不争。”。
“而要夺取玄炎洲,就必须拿下鬼王国,以绝鬼母国后方之忧。”萧石竹又折身返回椅子上坐下,意气风发道:“这就是我为壮大鬼母国,而制定的战略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