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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钰瞪着沈念,愤愤甩手而去,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
她也不离开木锦棠,就去旁边椅子上坐着,哼说,“我是你们木锦棠的顾客,别想赶我走。”
沈念扫她一眼,“可以,只要韩小姐在店里买东西,你就是我们店里的客人,我不会赶你。”
韩钰将刚才手里的十万块又拍在桌子上,“我要栀子花香的精油。”
沈念让服务员把十万块钱取过来,送过去一瓶栀子花精油。
“谁家精油十万块钱一瓶,你抢钱呢?”韩钰叫嚣。
沈念站在柜台后抬起头来,眼神无辜,颇有一副打劫的模样,“我们木锦棠里的精油就是贵,你可以去别家买啊。”
韩钰气哼哼的瞪着沈念,“沈念,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
“有吗?我有特地来找你和你作对吗?”沈念轻笑,“明明是韩小姐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啊。”
韩钰,“……”
好,她知道沈念一张嘴十分厉害,她不和她斗嘴,她就在这里等卫潜回来。
门外传来拉门的声音,又有客人走进来,沈念看到来人,觉得今天自己真是运气好,各路冤家都聚齐了。
王宏利一进门,对着沈念脸上扬起轻浮的笑,“沈小姐,别来无恙啊。”
“王先生也是来买精油的吗?”沈念问道。
王宏利走到跟前,出口豪气,“你这有什么精油,我都包了。”
“真的?”沈念挑眉。
“我一言九鼎,自然当真。”王宏利一副慷慨的模样。
“小龙。”沈念唤了一声,“把店里的精油都拿出来给王先生包,十万块一瓶,算算多少钱?”
王宏利瞪大了眼,“多少钱一瓶?”
“十万块。”沈念笑说,“那,韩小姐刚刚买了一瓶,王先生可以问问韩小姐价格,我们店童叟无欺,一视同仁,绝不像王先生家做生意专门坑骗老实人。”
王宏利脸色一黑,转头才看到屋子里还坐着一人。
韩钰眸光闪烁,在沈念和王宏利身上转来转去,想找出什么猫腻,见王宏利看过来,讪讪说,“的确是十万块一瓶,我刚刚付的钱。”
此时服务员已经将店里所有的精油都放在柜台上排好,回沈念说,“老板,各种香味的精油一共是十五瓶,十万块一瓶,打完折共计一百万。”
王宏利瞪大了眼,本来摇头晃脑一副不正经的样子,震惊到脑袋都忘了摇。
沈念计算机放在柜台上面噼里啪啦一算,会播报的计算机在木锦棠内回荡着响声,她理直气壮,“没错,就是一百万,王先生付钱吧。”
王宏利鼻孔气的冒烟,瞪着沈念那张绝美的脸又气又恨,这是什么妖怪变的。
“王先生?”沈念拿起算盘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容纯净,“王先生要是没有那么多钱也可以不买,买不起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们店绝不会强买强卖的。”
王宏利暗暗咬牙,吩咐身后的助理,“拿钱,给钱。”
佣人凑到王宏利耳边,皱眉说,“王少,真给?”
王宏利瞪他一眼,话说到这份上,难道他要跟沈念装怂,“给,区区一百万而已,老子给的起。”
佣人暗暗叫苦,身上的现金刷卡也不够,又拿着王宏利的银行卡取了六十多万来,一并交给沈念。
沈念将钱一一查验过,满意点头,“把精油都给王先生包上。”
王宏利心疼的肝颤,面上还要做出满不在乎的表情,“以后你这里有什么精油药草茶的,我只要来都包了,多少钱,你随便说。”
沈念看地主家傻儿子般的目光看着王宏利,面上还带着笑,“多谢王先生捧场。”
王宏利花了一百万,自然不能就这样说几句话就走了,也和韩钰一样,坐在旁边椅子上喝茶。
韩钰给王宏利点了个赞,“王先生真是好魄力。”
花一百多万买十五瓶精油,别说是京市了,这在整个华国都是一壮举。
王宏利故作潇洒的说着,“钱而已,都是身外之物,像我这样的人从不在乎。”
韩钰上下瞧着王宏利,“王先生不愧是生意人,就是有钱……”
“小意思。”王宏利哼了一声,背地里已经疼的心都抽抽了,一百万啊。
加上前两天买金饰的那几十万,他已经在沈念身上花了将近两百万,却连沈念的手都没碰到,简直太憋屈。
陆续又有两三个客人进来,沈念招呼客人。
这边王宏利和韩钰大眼瞪着小眼,茶喝了几杯,越坐越尴尬。
王宏利想和沈念单独说几句话,便带着敌意的看着韩钰,“你老公死了才不到半年,按道理你还在守孝期间,怎么出来乱窜?还穿的这么花枝招展的,这似乎不合规矩啊。”
韩钰气他多管闲事,又顾及王宏利的身份不敢得罪他,只说,“王先说的是,我受教了。”
王宏利斜她一眼,又说,“天色不早了,你是个妇人,还是早早回家吧,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闲话,你老公家虽然已经没什么人了,但是他还有远房的亲戚,让人说闲话总是不好的。”
韩钰脸色难看,自己做什么关他什么事?这王宏利是住在河边吗,管的也太宽了。
心里不忿,韩钰便顶回去一句,“王先生听说和刘家五小姐订了亲,行为举止也要在意,不要让刘五小姐误会了。”
王宏利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韩钰羞怒,但见王宏利沉着脸也有些惧怕,哼了一声。
起身往外走,经过沈念身边时,哼说,“沈念,你真是厉害,把王家的人都迷的七荤八素的,我看你怎么和梅小于交代,怎么和刘家人交代?”
沈念挑眉,“隔壁张家的老奶奶活到了一百岁,知道为什么吗?”
韩钰皱眉,“为什么?”
“因为她从来不多管闲事。”
韩钰,“……”
这是咒她短命。
听到服务员在旁边噗嗤一笑,韩钰狠狠瞥过去一眼,甩袖带着保姆走了。
服务员不由得对沈念暗暗竖起大拇指,他们家老板,实在是厉害。
碍事的韩钰总算走了,王宏利大摇大摆的走到柜台前,两眼直勾勾看着沈念,心里又痒又燥,挑眉笑说,“沈小姐,你这店里还卖什么?”
沈念抬头,淡声笑说,“卖的东西可多了,王先生还要买吗?”
王宏利往前倾着身子,压低声音说,“只要沈小姐和我去喝一杯酒,你这药店里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买下来,价钱随便你说。”
沈念眸光轻寒,笑说,“我木锦棠里的东西你买的起,但让我陪你喝一杯酒不行,恕我直言,你真的不配。”
王宏利脸色铁青,“我怎么说也是豪门王家的儿子,年少有为,要什么有什么,请你喝杯水酒是抬举你,你别忘了自己身份,不过是个开药店的,有什么了不起。”
沈念不急不恼,“我没什么了不起,但就是你高攀不起。”
“你。”
王宏利气的脸色通红,“沈念,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的酒,我嫌脏,哪个都不吃。”
“沈念。”王宏利恼羞成怒,“我不跟你斗嘴,咱们走着瞧。”
沈念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宏利愤愤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