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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是我姐夫,今天请他过来看病,但是他并没有开药方。”江颐沉下心,回答戚锦辰。
戚锦辰皱起眉头,并没有介意两人共同看一个病人的事儿,反而对荀柏的病产生了兴趣,“让我来号号脉。”
荀柏的病已经快要到生命的尽头,荀清瀚和江颐都非常明白,荀柏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们,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只要能够治好荀柏的病,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既然戚锦辰愿意诊治,江颐心里也高兴,“那就麻烦您了。”
戚锦辰先是询问了很多荀柏日常生活的习惯,还有他这个病的起因缘由,然后才给荀柏把脉,把脉途中神色变化了好几次,又查看了荀柏身上的器官。
荀清瀚和江颐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戚锦辰才慢慢悠悠说,“内热外虚,病人得的是热毒,应该降火去燥,等热毒全散了,病自然也就好了,我开两个药方给你们,先吃三天,等病情好转了,我再来复诊。”
荀清瀚和江颐对中医并不是特别懂,一时间觉得戚锦辰说的也有道理。
只是戚锦辰和顾瑾的诊断,完全就是不同的方向,而且用的药也是相反的,顾瑾给荀柏用的都是护肝、温热的药。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顾瑾只是一个医学院的学生而已,她的诊断有没有温宏毓在里面的认可?这两个药方的选择,不免让人觉得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去选。
如果选错了,是不是会加速荀柏的病情?
“爸,妈,你们可别相信那个黄毛丫头说的,我看戚大夫的诊断非常正确,荀柏平常看起来虽然体虚,但是每天晚上都流不少汗呢,就应该去热毒。”荀菀在旁边劝说荀清瀚和江颐。
“荀教授这是不相信我的诊断?”戚锦辰冷哼了一声,“我行医治病五十年,还没有被这么慢待过,你儿子的病情虽然凶险,但只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愁未来的修养,这病我看过无数回,若是看错了,你们大可以到我家把我那清朝御赐的牌匾砸了。”
这个戚锦辰并不是普通人,祖上就是宫廷的御医,还受过赏赐,家里挂着一块清朝皇帝御赐的牌匾。
当年破四旧,他把牌匾藏了起来,得以幸存,这些年管的不严了,在中医逐渐复苏的时候,他算是非常有威望的人了。
主要还是,现在这个年代,还坚持学习中医的人太少了,很多名声好治病功夫高超的人,要么消失无踪,要么后继无人。
而且相对于中医的那些理论和晦涩难懂的知识,西医的观念更加科学,有什么病也是西医的药见效更加快,但像荀柏这样的隐疾,做检查也找不出具体源头的病,还是要交给中医来解决。
这也是为什么,江颐会大老远去找温宏毓过来的原因。
江颐和荀清瀚对戚锦辰这个人只是略有耳闻,印象也不深,主要在之前中医盛行的年代,戚锦辰这个人太没有名气了。
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迟疑。
“戚大夫别生气啊,我爸妈他们不通人情世故,所以才会说这些话,我们不相信你能相信谁呢。”荀菀笑眯眯说了两句好话讨好戚锦辰。
但是戚锦辰不吃这套,开了药方,甩在桌上就走了。
荀菀连忙跟了上去,把该给戚锦辰的诊金给了,又让人开车送他们回去。
拿着两幅截然相反的药方,荀清瀚和江颐都非常犹豫,他们是懂一些中医的,荀柏的病不太像是热毒入体的样子,他的身体那么凉,就算盛夏艳阳天都那么凉。
“爸,妈,我刚刚请过来的可是咱们北方最厉害的中医了,他肯定能治好荀柏的病。”荀菀回来之后,还在劝着,“这药方要是温老开得也就算了,顾瑾算什么东西啊,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能不能分得清什么是当归,什么是党参还不一定呢,你们要是相信她的话,那真是老糊涂了。”
到底是内虚外热还是内热外虚,很多学了十多年的老中医都有可能马前失蹄,号脉的细微差错,问诊的判断失误都能导致结果不一样。
而且温宏毓只说这病他治不了,也没开药方,更没有说是内虚外热还是内热外虚,顾瑾还是太年轻了,年轻就代表沉不住气,荀清瀚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戚锦辰。
“你决定吧,孩子生病这么大的事儿,我实在是心里头很乱,我怕我选错了。”
江颐下意识拿起顾瑾开的方子,还有从顾瑾那里拿回来的药,好好地叠好了放在荀柏的房里,孩子一片心意,就算是最后没有采纳,也应该妥善珍藏。
荀柏吃了戚锦辰开的药,意识还是很模糊,也没有和家里人说话,吃完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江颐去看荀柏的时候,荀柏却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眼神清明。
江颐很高兴也很意外,“小柏,你终于能够坐起来了?”
“这证明,戚大夫的药还是有效果的。”
“爸,妈,我是不是说的对了,还是我请来的戚大夫医术好,那个什么顾瑾,能被温老收为徒弟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要是真让荀柏吃了她的药,说不定荀柏现在还昏迷不醒了。”
“菀菀,顾瑾一片心意,不许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我看我们就应该去温老面前告诉温老,让他知道他这个徒弟根本就是庸医一个。”
“小柏的病能够好,这是咱们家的好事儿,你嘴上还是要多赞扬别人,不要挑着别人的不足说来说去,以后顾瑾的事儿,就不要提了知道吗?”荀清瀚冷着脸教训荀菀。
荀菀虽然不服,但碍于荀清瀚的严厉,还是同意了。
江颐也很高兴,这些年荀柏一直躺在床上,很少有坐起来的时候,戚锦辰的药荀柏不过才吃了两幅,就已经好转了,这说明戚锦辰的医术很厉害。
荀菀打电话给戚锦辰,戚锦辰很是不屑,“你那爸妈真是没见过神医,还当教授和医院主任,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真以为我行医五十年的名头是白来的吗?”
谁知,荀菀刚刚打完电话,荀柏喝第三服药的时候,却突然吐血。
这一次,荀柏吐出来的不是鲜血,是暗红色的血液,量非常大,而且就连荀柏小解的时候,里面也带着暗红的血液。
吐完之后荀柏彻底晕死过去。
荀家上下,还没有来得及庆祝,荀柏却已经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