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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只见女人手里端着一盆牡丹,上面长了好几个花苞,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叶子发黄树枝也开始萎缩,看起来要死了。
刚刚帮顾瑾扇扇子的小女仆叫丁雪嘉,顿时吓的脸色惨白,“这是怎么了?明明我早上浇水的时候还好好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中年女人怒问。
“我……我刚刚……”丁雪嘉害怕地说着,“我什么也没做啊,今天早上珍姐给了我一壶水,说是花匠特别调配的水,牡丹最近有些缺营养了,用这个最好,我只浇了水,什么都没做,欣姐,你相信我真的不关我的事。”
“你再顶嘴一句试试!”叫欣姐中年女人,直接甩了丁雪嘉一个耳光,“自己做了错事还敢赖在你珍姐头上,梅家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的规矩。
这牡丹是少爷特地花了重金从内地移植过来,准备孝敬老夫人的,价格是把你卖到非洲都不够赔的,等下少爷就过来,你自己去跟少爷解释。”
欣姐恶狠狠地看了丁雪嘉一眼,将牡丹盆往丁雪嘉怀里一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丁雪嘉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哭,抱着怀里已经枯萎的牡丹惶恐不已。
顾瑾还想再看看事情怎么发展,珊姐已经过来,说,“顾小姐,请你跟我去一趟楼上。”
顾瑾最后看了一眼丁雪嘉,抬步和珊姐往楼上走。
珊姐将她带去了二楼最尽头的套间,一进去顾瑾就闻到一股礼佛的人才会熏的檀香,套间里面也有客厅,装饰的古色古香,有镂空雕花精致的窗棂,屋子里面的摆设都是上等梨花木,看上去非常昂贵。
客厅的地上扑了地毯,踩在上面有种不真实的柔软。
珊姐说,“顾小姐,让你久等了,老夫人刚刚睡着了,醒来后要喝点东西,需要耽搁一下,麻烦你在这里稍等一会,老夫人很快过来。”
“好。”顾瑾好脾气的应声,并不在乎多等的这些时间。
珊姐说完话出去了,只剩顾瑾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她坐在宽大的梨花木沙发上,外面有温暖的太阳透过窗棂散进来,照在人的脸上,让人昏昏欲睡。
外面突然有高跟鞋的声音响起,顾瑾微微睁开眼睛,透过客厅的窗棂,见外面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穿着套装的二十多岁女人。
她盘起的头发上有珍珠装饰,妆容也很精致,看上去比珊姐的打扮还要优雅,只是她的眉眼中透着不善,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样子。
“珍姐。”
丁雪嘉恭敬地喊了一声。
丁雪嘉是从一楼追上来的,她的怀里还抱着那盆枯萎的牡丹,委屈说,“这牡丹花无缘无故的死了,是因为你给我的水有问题,对不对?”
珍姐轻蔑地看牡丹花一眼,眼里闪过圆滑,“你在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连盆花都照顾不好,还还意思怪别人?”
“珍姐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丁雪嘉红着眼睛问。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珍姐抬步就要走。
丁雪嘉一把拉住她,“因为上次少爷说我给他打的领结好看,你喜欢少爷,因为这件事情嫉妒我,故意找个由头陷害我,对不对?”
珍姐怒目转头,愤怒地将丁雪嘉推到墙上,“你说这话,简直无理取闹,我给你的水就是花匠特地调配的,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冤枉我。”
丁雪嘉很委屈,但是脸上的表情很倔强,“虽然你不承认,但是我知道,就是你。”
“你说这话之前有什么证据?你能把我怎么样?”珍姐冷笑。
丁雪嘉顿时不知道说什么,珍姐给她那些水的时候,没有人看到,而且装在一个一次性的瓶子里,分量也很少,只够浇一次的。
珍姐还告诉丁雪嘉,这个水很少,花匠只给了一点点,丁雪嘉当时还很感激珍姐,把水一次都浇在牡丹上,一点也没剩,确实是也没有证据。
丁雪嘉更加委屈了,“你就是因为故意要陷害我,特地挖了个坑给我跳,所以没有证据,但我们两个心里都明白,今天就算我被赶走,我也问心无愧。”
珍姐冷笑一声,眉眼中透过些许得意,轻蔑地转身走了。
丁雪嘉还捧着那盆牡丹站在走廊上面,眼泪吧嗒吧嗒落在花盆里,看着很委屈很落寞。
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活的就是这样的困难,得到了一点点关注,就会被别人嫉妒陷害,而她没有丝毫的心机和手段去防备,只能任人宰割。
多可悲。
“给我看看这盆牡丹。”顾瑾心头一动有些不忍心,从套间里走出去。
丁雪嘉含\/着泪转头,见是刚在等在楼下的顾瑾,担心在客人面前失礼,连忙擦干了眼泪,哽声问说,“顾小姐说什么?”
“给我看看这盆花,可以吗?”顾瑾笑起来的时候眼里的疏冷全被驱赶,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整个人温婉随和。
丁雪嘉低头看着牡丹,递给顾瑾,“花死了,我估计也很惨了。”
“哪有那么严重?人永远是比花要重要的。”顾瑾接过花盆笑了一声,说,“你家少爷回来了吗?你去看看,免得有人趁你不在,就已经恶人先告状了。”
丁雪嘉犹豫,“可是我的确没照顾好这盆牡丹。”
“没事的,这花先放在我这里,你去找你们家少爷。”顾瑾笑的很有信服力。
丁雪嘉看着她笑容那么温暖,明明是第一次认识,但是这一个笑容,就是让她很信任眼前的女孩子,点头说,“好,那就麻烦你先帮我拿着牡丹,我去看看就回来,然后再想补救的办法。”
“嗯,去吧。”顾瑾点头。
“谢谢你顾小姐。”丁雪嘉说了一声,然后着急地往楼下去了。
顾瑾看着她身影消失在走廊,才转身回到客厅里,打开窗门到洗手间里接了一点水,看着手里的牡丹,将水洒了上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珊姐说的老夫人还没过来,顾瑾等的有些无聊了,正想要去这家的花园里走走,就听到有发动机的声音在楼下想起,一个男人迈着脚步走上了二楼,顾瑾又坐回到椅子上。
“少爷。”
一声千娇百媚的声音,像是方才和丁雪嘉争吵的那个叫珍姐的,带着急切和欢喜。
“是小珍啊,你什么事?”男人的声音清澈,带着几分慵懒。
“少爷,你今天没去公司吗?我给你送饭,他们都说你不在,我只好拿着东西回来了。”珍姐微笑着说。
“哦,忘了告诉你了,今天有点事儿,在外面吃了。”男人冷淡地出声,“找我有事?”
“我想告诉您,您从内地买回来的牡丹,老夫人特别喜欢,还特意交给丁雪嘉照顾呢。”珍姐一副没什么心机的样子,却不动声色把丁雪嘉坑了。
“奶奶喜欢就好。”男人说着话,脚步已经上了台阶。
“我前两天看着那盆牡丹上面,长了好几个花骨朵,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要开花了,我这就去把丁雪嘉找来,让您看看。”
梅荣霍从小学习的是华国文化,对花卉、茶饮之类的文化非常喜欢,本来虽然花重金买了牡丹送给他奶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听说那牡丹要开花了,点头说,“好。”
他话音刚落,就听珍姐故作惊讶,“说曹操曹操到,那不是丁雪嘉吗?”
丁雪嘉从一楼匆匆跑过来,恭敬地看着梅荣霍,“少爷。”
丁雪嘉听到顾瑾的话,怕珍姐去少爷那里添油加醋告她的状,所以想先找到少爷说清楚自己没照顾好牡丹的事,没想到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梅荣霍。
再回来的时候,珍姐已经先一步和梅荣霍见面了。
“丁雪嘉,牡丹呢?快拿出来给少爷看看。”珍姐笑的一脸纯良。
丁雪嘉冷冷看着她,“珍姐,你还挺会装的。”
明知道牡丹已经死了,还在这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坑死人不偿命。
“丁雪嘉,你这是什么意思?”珍姐无瞪大了眼,“我装什么了?”
“你明知道……”
“丁雪嘉。”
顾瑾站起身打断丁雪嘉的话,走廊上的三个人齐齐转头。
只见顾瑾站在门口,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绣了古典花纹的白裙子,下身做成了百褶的形状,在膝盖上面停下来,长卷发披肩,衬的五官非常精致。
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映衬下格外清晰透明,明明很普通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露出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就是那么吸引人注目。
顾瑾只静静站在那里,怀里抱着露出绽放了一点儿的牡丹,飘逸雅致,让梅荣霍看呆了眼睛。
珍姐本来是梅家上下长得最好看的佣人,但是和顾瑾一比,一下子黯然失色。
顾瑾微笑着,把手中捧着的牡丹往丁雪嘉面前一递,笑着说,“你刚才让我帮你照顾牡丹,现在你回来了,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