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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眼皮一跳,“出了什么事?”
“今天早上,顾朗他老丈人家来人把顾朗媳妇和孩子都接走了,下了两天雨,稻田里积水,你顾朗哥一大早去田里放水,只有你二婶和顾晓玲在,拦都没拦住。”
“说是因为什么了吗?”顾瑾问说。
黄桂花犹豫着说,“可能和你有关系。”
顾瑾想起那天碰到刘耀的事,心里有点谱了,“我这就去二婶家看看。”
“嗯,去吧,这事也只有你能帮他们解决。”黄桂花沉声说。
“先帮我瞒着我爸妈,免得她担心,我去去就回。”顾瑾交代说。
“放心吧。”
顾瑾回院子和李梅说去看王婵,出门后关紧了大门往顾家走。
顾家门虚掩着,顾瑾进了门,里面静悄悄的,本是中午做饭的时候,厨房里一丝烟火都没有。
顾瑾径直往屋里走,天井里,顾朗垂头坐在木椅上,王凤芝坐在炕边,一脸气愤,顾晓玲正倒水给王凤芝,一转身看到顾瑾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王凤芝和顾朗同时抬头,脸上闪过惊讶,还有一丝复杂。
王凤芝将脸上的表情收起,温和笑说,“小瑾有事啊?”
“二婶不用瞒我,我都知道了。”顾瑾说。
王凤芝目光闪烁,讪讪笑说,“你听到什么了?亲家就是把六零和刘玲接回去住几天,过两天我就让顾朗把他们娘两接回来。”
顾瑾皱眉,“就这样?”
“就是这样,还能有什么事?”王凤芝故作轻松的说。
顾朗也跟着说,“真没啥事,过两天不忙了我就去接他们娘两回来。”
顾瑾看向顾晓玲,顾晓玲轻笑,“你别听村里人说闲话,她们就爱看别人家的笑话,说三到四的,无中生有。”
顾瑾见问不出什么,只说,“没事就好,我妈说给段杨泓做身衣服,让顾晓玲姐帮忙画个衣服样子,顾晓玲姐和我去一趟吧。”
“哦。”顾晓玲应声,却看向王凤芝。
“那去吧。”王凤芝说了一声,对顾晓玲使了个眼色。
顾晓玲微一点头,跟着顾瑾出门。
离开顾家一段距离,顾瑾站定,“顾晓玲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晓玲装作不知,“真没事。”
她出来时她妈\/的眼神就是告诉她别和小瑾说刘家的事。
“连你也瞒着我?”顾瑾气说。
顾晓玲低下头去。
“说啊,不说怎么解决?”顾瑾有些着急。
顾晓玲抿了一下唇,才缓缓开口,“我哥和刘耀是被纺织厂的人赶出去的,不但扣了半年的货钱,还不许别的认识的厂房再给他们生意做。”
顾瑾眼睛眯起,“因为我?”
顾晓玲迟疑了一下才点头,“金家经理说你得罪了他们大少,如果我哥想继续再干下去,就要我们家和你撇清关系不再来往。”
顾瑾冷笑,金穗到是把她查的清楚,都查到她和顾家的关系了,偏偏顾朗还在他们金家所在的纺织厂谈业务,正好被他们拿捏。
怪不得那天刘耀看她的目光阴沉,原来是怪她毁了他在金家上班的事。
“刘家人想逼你们和我撇清关系,所以把你嫂子和孩子一起接走威胁你们家是不是?”顾瑾声音凉凉。
顾晓玲没回,只说,“小瑾,本来我们家商量好了,无论如何都不把这件事告诉你,也绝不像金家人屈服,大不了我哥留在家里种地,帮着你做药草茶,不去当销售了。
可是你问我,我没办法对你撒谎,所以全部都告诉你了,但是你知道了也不要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小侄女是我们顾家的孩子,他们刘家就算抱走了也得给我们抱回来。”
顾瑾目光发冷,低垂着没说话。
“小瑾,你真不用担心,其实我嫂子根本就不想走,是她妈连哭带闹的,我嫂子没办法才抱着小侄女回家住几天,她偷偷跟我说了,过两天没事了她就回来。”顾晓玲劝慰顾瑾。
顾瑾点了点头,“嗯。”
刘家人做的这样绝,怎么会轻易让刘迎和孩子回来,王凤芝和顾朗也明白,否则怎么会愁成那样。
“你和那个金家大少怎么回事?”顾晓玲问。
“就是在城里遇到,有些过节。”顾瑾简单一说。
她也没想到,金穗竟会卑鄙到找顾家的麻烦。
“金家人做事卑鄙,你要小心那个金大少。”顾晓玲说。
“放心,金家人不敢对我怎么样。”只会背地里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顾晓玲倒是不担心顾瑾,毕竟沈青松的身份在那,就算是苏爱国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我妈不让我和你说,你假装不知道就行了。我先回家了。”
“别回,不是说好去我家吗?”顾瑾拽住顾晓玲。
“事情你都知道了,我还去做什么?”顾晓玲心里清楚顾瑾叫她有事是借口,就是想在她嘴里打听她哥工作的事。
顾瑾挽住她手臂,“打听事情是真的,做衣服也是真的,走吧,我妈还等着了。”
“真要做衣服?”顾晓玲有些不信。
“真的!”顾瑾笑了一声,拉着她往家里走。
一进门,便碰到刚从山里的卫寅,刚下过雨,山里都是泥,卫寅挽着裤腿,脚上裤腿上都是泥巴,一看对村里的生活就适应的很成功。
“顾晓玲。”他喊了一声,眼睛发亮。
四目相对,顾晓玲胸\/口闷疼,低着头转开头。
卫寅哀求的看向顾瑾,顾瑾会意,“那你们先说话,我去屋里看看段杨泓。”
卫寅左右看了看,道,“要不,咱们去挺近说话。”
顾晓玲仍旧低着头,半晌,才移步往东院走,有些话终究还是要说清楚。
走到后院桂花树下,卫寅拿出一块毛巾铺在石凳上,“刚下过雨,这凳子凉。”
顾晓玲没坐,山里来的风还带着凉爽,吹拂拂在脸上,很湿润也很冷。
“顾晓玲,那天咱们不都说好了吗?你怎么又躲着我?”卫寅的语气带着丝小心翼翼,带着丝委屈。
风一吹,树上的积水落下,落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