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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瓮
张君怡听得出来谢文东话中的嘲笑,她针锋相对地说道:“谢先生连续送了我好几份的大礼,如果我不回礼,岂不太失了礼数,传扬出去,人们定会说我张家不懂规矩。”
不等谢文东再说话,张君怡摆摆手,说道:“谢先生,里面请吧!”
“张小姐请!”
两人的态度都是彬彬有礼,之间也毫无剑拔弩张的气氛,若让不了解内情的人见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二人竟然会是敌人。
邮轮的顶层大厅,装修的金碧辉煌,上面悬挂着好几长排的巨大又精美的水晶吊灯,将大厅照的亮如白昼,地上铺着厚厚的红毯,走在上面,软绵绵,轻飘飘,仿佛踩在云间。
大厅的里面是舞台,台下摆放着一张张的长桌。即便没有把邮轮的所有地方都逛一遍,谢文东也看得出来,这是一艘价值不菲的豪华邮轮。
其中的一张长桌上,摆放着三座烛台,餐盘上盛着的都是法国菜,每一道都很精致,色香味俱全。
走到餐桌前,张君怡摆摆手,说道:“谢先生请坐。”
谢文东倒也不客气,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
见状,张君怡轻蔑地撇了下嘴角。青年助理赵武快步走上前来,轻轻拉开椅子,张君怡在椅子前站定后,赵武又将椅子向前推了推,她这才坐下来。
她先是拿起手巾,擦了擦手,含笑说道:“谢先生尝尝,这里的菜还合不合你的胃口。”
谢文东笑道:“客随主便,合不合我的胃口不要紧,只要能合张小姐的胃口就好。”
张君怡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如果谢先生能早些这么识趣的话,我想,我们之间的这顿饭,也不用在这里吃了。”
她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切着面前的鞑靼牛排,叉起一小块,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而后,又喝了口红酒,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说道:“说说吧,谢先生有什么打算。”
谢文东能看得出来,桌上的这些菜肴都很正宗,只不过他并不太喜欢吃这些。他那起红酒杯,轻轻地摇晃,反问道:“我想知道的是,张小姐又有什么打算?”
“以前,我对谢先生说过什么?”
“要我回北方?”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张君怡也拿起酒杯,向着对面的谢文东举了举,说道:“在中国,水常常被比喻成财,水向哪边流,财就会向哪边聚。大江东去,所以,东边要比西边富裕,水也向南流,所以南方也要比北方富裕。我觉得,非逼着谢先生回北方,太不近人情了,谢先生也会心有不甘,所以,我打算让谢先生留下来。”
说到这里,她顿住,含笑向谢文东晃了晃酒杯,浅浅饮了一口。
谢文东眨眨眼睛,放下杯子,笑问道:“这么说来,我应该感谢张小姐才对。”
张君怡淡然一笑,说道:“感激之情,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要靠实际行动表现出来的。”
谢文东耸耸肩,问道:“不知,张小姐所说的行动是……”
张君怡深吸口气,语气平淡地说道:“目前,张天翼已经成为下一届省长的热门人选,我不太喜欢张天翼这个人,也不希望他能成为下一任的省长,谢先生认为,该如何阻止这件事发生呢?”
谢文东好奇地问道:“张小姐的意思是,让我帮你除掉他?”
张君怡咯咯地笑了起来,抬起纤纤玉指,每点谢文东一下,便说一个评语:“简单,粗暴,野蛮,没内涵。”
谢文东眼睛慢慢眯缝起来,变成两道弯弯的月牙。
笑意最先在他的眼眸中浮现出来,一点点的扩散到他的整张脸颊上。
那一瞬间,真好似在阴云密布之中,乌云突然裂开一条缝隙,阳光倾泻下来,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一切。
谢文东发自内心笑的时候,他的笑容很是迷人,甚至都让人有如沐春风、春暖花开之感。
即便是阅人无数的张君怡,一时间也不由得看失了神。过了许久,她手指回扣,指甲嵌入掌心的肉中,刺疼感让她回过神来。
她慢悠悠地问道:“谢先生在笑什么?认为我的话可笑吗?”
“不,恰恰相反,我倒是觉得张小姐的评价很贴切,已经有很久都未曾听到对我这么贴切的评价了。”谢文东的脸上还残留着笑意,问道:“那么,张小姐认为我应该怎么做呢?”
张君怡面色一正,说道:“不管怎么样,张天翼是副省长,一个副省长的非正常死亡,很麻烦,也容易捅出大娄子。”
谢文东边听边点头,一副认为她言之有理的模样。
张君怡继续说道:“张天翼想接任省长,他最大的依仗就是主抓的经济开发区,只要谢先生在这里面稍微做点文章,别说张天翼坐不上省长之位,副省长的位置,只怕也坐不稳了。”
谢文东大点其头,说道:“有道理。”
“这么说来,谢先生是同意了?”
谢文东不解地反问道:“我同意什么了?”
张君怡脸色一沉,身子向后依靠,说道:“我是真心想与谢先生合作,看来,谢先生似乎并没有要与我合作的诚意。”
“说得好。”谢文东道:“既然是合作,理应是双方共同获利。扳倒张天翼,张小姐是心满意足了,而我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张君怡一笑,说道:“谢先生至少可以把自己的情人和未婚妻一并带走。”
谢文东挑了挑眉毛,反问道:“张小姐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今天就带不走她俩了?”
张君怡呵呵地笑道:“如果谢先生不肯与我合作,更直白点说,如果谢先生不想遵从我的意思做事,还是继续与我作对的话,别说你今晚带不走你的情人和未婚妻,连谢先生自己,怕是也走不出这里的了。”
说着话,她拍了拍巴掌。
啪、啪、啪!在一连串的声响中,大厅内的吊灯逐一熄灭,光线也随之暗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块巨大的屏幕从舞台上方降落下来,紧接着,投影在屏幕上浮现。
只见出现在屏幕中的是一间空荡荡的船舱,在船舱里端的角落里,坐着两个女人,随着镜头的推进,两个女人的相貌也渐渐变得清晰,那正是被劫持的彭玲和金蓉。
此时,她二人的模样都很狼狈,虽然衣服齐整,但脸上都是白一块黑一块,布满了污渍,精神状态也是濒临崩溃的边缘,紧紧的缩在一起。
见状,谢文东的眼睛眯缝起来,放于桌案下的双掌也渐渐握紧成拳头。
张君怡目光如电,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谢先生还是很在乎她二人的安危,否则,今晚谢先生也不会来这里了。谢先生想让她二人平安无事,很简单,只要谢先生以后肯服从于我,否则的话……”她没有把话说完,打了个响指。屏幕上的画面顿时一转,变成了船舱外面走廊的画面。这里站满了黑衣大汉,起码得有数十号人之多。张君怡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笑吟吟地说道:“这么多人,哪怕是一人一拳,一人一脚,也够她二人受的了吧?”
说到这里,她挺直腰身,说道:“现在,谢先生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
谢文东沉默了好一会,方开口问道:“我的手机呢?”
张君怡不解地皱了皱眉,不明白他现在突然提到手机是何意。
谢文东耸肩说道:“进来的时候,我的手机被张小姐的人搜走了,张小姐不会不知道吧?我现在需要打个电话。”
张君怡嗤笑一声,指了指船舱外,说道:“谢先生的手机现在在大海里,谢先生可是打算下海去捞?”
谢文东无所谓地敲了敲餐桌,说道:“张小姐把手机借我用用也可。”
张君怡凝视他片刻,把手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手机,她把手机放到桌案上,指尖轻轻敲打手机的屏幕,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谢先生现在想叫人来援救,只怕是来不及了。”
谢文东反问道:“只是一个电话而已,张小姐不敢吗?”
“哼!”张君怡冷哼出声,放在手机上的手掌猛然向外一推,沙的一声,手机滑过长长的桌案,停在谢文东的面前。后者看了看,不慌不忙的把手机拿起。
站于四周的黑衣大汉们纷纷伸手入怀,一个个都握住了藏在衣内的手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谢文东。
后者快速地拨出一串电话号码,时间不长,电话接通。
他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道:“传过来吧!”说完,便把电话挂断,而后他把手机放到桌案上,手掌一挥,手机又再次滑过桌案,回到张君怡的面前。
张君怡疑惑地看着谢文东,问道:“完了?”只一句话,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张君怡实在搞不明白谢文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够了。”谢文东点下头,并向张君怡笑了笑。
她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发出嘀嘀的声响。
她低头一瞧,是有人发送过来视频请求。张君怡瞄了一眼,而后挑起目光,看向对面的谢文东。后者向手机努努嘴,说道:“看看吧,我想,里面会有张小姐会感兴趣的人和事。”
张君怡凝视着谢文东好一会,最终还是抬手在手机上点了一下,接受视频请求。
手机进入视频界面,里面出现的是一座西式装修风格的豪宅。电话的另一头,有人拿着摄像头,先是晃过地上的几具尸体,而后,走到豪宅的大厅里。
只见大厅内站着一大群身穿黑衣、头戴黑色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衣人,有两名中年夫妇,此时正跪在地上,上身趴在茶几上,正被人用枪顶着脑袋。
这对中年夫妇,旁人或许不认识,但张君怡再熟悉不过。
看清楚他二人,张君怡身子顿是一震,急急把手机拿起,仔细查看。
“别……别杀我,你们想要什么就都拿走吧,别杀我……”中年男人趴在茶几上,一动不敢动,连声请求。旁边的中年妇女则是哭得泣不成声。
这对中年夫妇,不是旁人,正是张君怡的父母,张靖旬和李瑛岚。
一瞬间,张君怡就如同掉进了冰窟里,从头顶到脚底,都变得冰冰凉。
谢文东把酒杯里的红酒一口喝光,他舔了舔嘴角,说道:“中国有句俗话,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你以为我的势力就只在国内吗?那你就太瞧不起我,也太瞧不起洪门了。
“你以为,让你的父母藏到澳大利亚,你就可以放心大胆、高枕无忧的对付我了?可你错了,别说你把父母藏在澳大利亚,即便你把他们藏进非洲的原始森林里,我也照样有办法把他们挖出来。
“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谈条件的,也不是来和你做交换的,我只有一句话,立刻放人。至于放于不放,这着取决于张小姐你,如果张小姐执意要杀她俩,有令尊和令堂陪她二人上路,我倒也觉得她二人并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