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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整
焦鹏和焦占虽是宗亲,但二人没有一处相识的地方,焦占是个短粗胖,而焦鹏则是高瘦帅。
他三十左右岁的年纪,身高一米八零开外,生得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就是皮肤黝黑一些,给人的感觉,阳刚之气十足,很有男人味。
听闻东哥要找他,会场内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向焦鹏投去同情的目光。
焦鹏是焦占的心腹,两人又是宗亲,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此次焦占谋害东哥,若说焦鹏不是他的同谋,恐怕谁都不会相信,这时候东哥找他,估计十有**他是有去无回了。
身为当事人的焦鹏,心里当然也是明镜一样。他随燕九走之前,撩起衣襟,从后腰抽出一把手枪,递给胡靖仑,说道:“老胡,我的这把枪,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吗,送给你了。”
胡靖仑闻言,不由得鼻子发酸。他和焦占不合,但与焦鹏的私交还不错。他站起身,说道:“阿鹏……”
焦鹏把自己的钱夹、手机等物一并掏出来,塞进胡靖仑的手里,说道:“老胡,帮我这些带回家里。”然后,也不等胡靖仑回话,他跟着燕九,大步流星地走出会场。
到了外面,燕九边领着他外前走,边说道:“听说,分堂里打架最厉害的是胡靖仑?”
焦鹏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不说话、沉默,这些从来不是燕九与人交流的障碍。他继续问道:“胡靖仑以前学过功夫吗?”
“……”焦鹏现在哪有心思听他拉东扯西,仍是一声不吭,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沉思不语。
“如果没学过功夫,这类的打架高手,我能一个打十个!”“……”
“对了,我叫燕九,大家都叫我小九,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哎,你说我怎么看着你眼熟呢,你长得像一个人,那个香港的明星,叫什么乐,不过你好像比他高一些,你有一米八几啊?”“……”
“在城里,个子高也有好处,连雾霾都能比别人少吸两口,我就羡慕个子高的人……”
耳边嗡嗡嗡、嗡嗡嗡的响个不停,焦鹏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一个头两个大,看着嘴巴一开一合,滔滔不绝的燕九,他清了清喉咙,说道:“燕九。”
“小九。”
“啊,小九,累吗?”
“不累啊,f市挺好的,我很喜欢这里,就是口音太重,我有时听不太懂,不过你的普通话说得就挺好,听不出来口音。这次和东哥出来,我也是开了眼界了,你知道我们过机场安检的时候,那机器响的,吱吱的……”
“咳、咳!”焦鹏干咳两声,看着燕九的眼神,简直像看个怪物。“我累了,耳朵累,心累,头也累。”
“咋回事呢?”
“就是……你快闭嘴!”
“……”燕九终于不在说话了,不过焦鹏并未轻松,这一路走来,身边那对幽怨的小眼神,就从来没离开过他,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窟窿眼,被燕九瞪的。
唉!焦鹏暗叹口气,如果最后送自己上路的是这么一个活宝,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坐进谢文东所乘的汽车,把燕九隔绝在车门外,焦鹏才有种如释重负之感,不过紧接着,更重的压力席卷而来,谢文东带给他的压力。
他深吸口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坐在对面的谢文东躬身说道:“东哥!”
“你叫焦鹏?”
“是的,东哥。”
“焦占的亲戚。”
“同宗亲戚,离得不远。”焦鹏实话实说道。
“对焦占被家法处置,你怎么看?”
“我觉得占哥……”听闻他说占哥二字,坐在副驾驶座位的金眼转回头,目光如电,紧紧盯着焦鹏。
一瞬间,焦鹏感觉自己的脚底板蹿起一股子凉气,直冲发梢,他明白,那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造成的。
他吞了口唾沫,坚持说道:“东哥,我觉得占哥这次这么做定是受了旁人的蛊惑。”
“你觉得他是受了何人蛊惑?”
“占哥和**控股一直都有往来。”
**控股!嗯,这就对上号了!焦占敢于铤而走险,背后必然有个强有力的支撑点,**控股,具备这样的分量。
谢文东撩起眼帘,目光如炬,盯着焦鹏的脸庞,问道:“焦占要杀我,你可知道?”
他精亮的目光,让焦鹏有种被看穿一切的错觉。他正色说道:“东哥,我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你会怎么做?”
“我会阻止他。”
“哦?为什么?要知道傍上**控股这颗大树,一辈子都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谢文东笑吟吟地说道。
“有钱固然是好,但也得有命花才行。”焦鹏垂下头,小声说道。
谢文东乐了,话锋一转,问道:“你可怪我?”
“我怪东哥什么?”
“我杀了焦占。”
“是他自寻死路。”
“大道理,我不想听,我只想听你心里真实的想法。”
焦鹏这次沉吟好一会,说道:“心里是有些不痛快。”
“怨恨我?”“有一些。”焦鹏正色说道:“但更多的是怨恨焦占,怨恨**控股,焦占没有自知之明,**控股则是把他推上了死路。”
对于焦鹏的这番回答,谢文东很满意,如果焦鹏说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那自己和他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并不值得重用,更不值得信任。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说道:“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我不能心慈手软,也不能再顾念同门之情、兄弟之义。”
“我明白,东哥。”谢文东的做法,焦鹏当然能理解。在社团里,最不能让人容忍的就是叛徒,对老大包藏祸心、蓄谋暗杀,更是罪加一等,大逆不道。
如果遇到这样的事还要手下留情,还讲什么兄弟情义,那谢文东老大的位置也不用再坐了,趁早金盆洗手,回家过老婆孩子热坑头的日子得了。
“你能理解,我很高兴,现在焦占不在了,但f市分堂不能垮,你觉得,由谁来接任分堂堂主的位置为好?”
焦鹏连想都没想,脱口说道:“东哥,我觉得老胡不错。”
稍顿,他生怕谢文东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老胡是谁,又补充道:“胡靖仑。”这事,东哥要不问到自己头上,他无话可说,既然问到了,他肯定要推荐分堂的自己人。
f市堂口如果让外人来管,得乱成一团糟,能管好堂口的,只有堂口里的自己人。
胡靖仑能打敢拼,冲锋陷阵永远排在第一号,由他做堂主,没人会反对,他也能镇得住下面的那些刺头。
谢文东闻言,笑出声来,说道:“你觉得老胡不错,可我觉得你不错,你认为呢?”
焦鹏怔住,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他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见谢文东的,这次发生的事可是刺杀老大啊,哪是什么小事,追查起来,f市堂口里得有一连串的人受到牵连,而他焦鹏,是排在头一个的。
他万万没想到东哥会把话头引到自己的头上。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谢文东,久久没回过神来。前面的金眼向后探出手臂,在焦鹏的耳边连打两个响指,说道:“咋了,兄弟,东哥问你话呢!”
焦鹏总算是回过神来,向谢文东连连摆手,稍顿,他垂下头,苦笑道:“东哥……东哥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现在哪里还有资格做堂主。”
“我说你有,你自然就有,我只问你,想不想做,能不能做。”谢文东含笑说道。
焦鹏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谢文东,又开始怔怔发呆。谢文东也不催促,身手入怀,掏出香烟,手指在烟盒上轻轻地弹着。过了好一会,焦鹏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哥不是在说笑?”
“我从不拿社团事务说笑。”
“想!能!”焦鹏深吸口气,冲着谢文东重重地点下头,说出两个字。
谢文东乐了,抽出一根香烟,递给焦鹏,他自己也叼起一根。焦鹏急忙摸自己身上的口袋,可惜,他出来的时候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胡靖仑了。
金眼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后背,递给他一只打火机。
焦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打火机,帮谢文东点燃香烟,后者拍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f市的分堂口,以后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也希望你能在这里做出个榜样。”
没有立刻说话,隔了一会,焦鹏吸了吸鼻子,说道:“东哥这次不杀我,我这条命,就是东哥给的,以后只要是东哥的命令,焦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用兄弟的这句话,就足够了。”谢文东用力握了握焦鹏的肩头。
谢文东没有提拔与焦占不合的胡靖仑,而是提拔了焦占的心腹焦鹏。
其一,焦鹏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把f市的堂**给他打理,谢文东能更放心一些。
其二,是给f市分堂的人吃下一颗定心丸,向他们表明,这次的事他不会再深究下去,连焦占的头一号心腹焦鹏都被他提拔为堂主了,其它人更不用担心会受到此事的牵连。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向南洪门班底表明自己的态度,杀焦占,只是因为他图谋不轨,犯了家规,并非总部要对南洪门班底做大清洗,恰恰相反,总部还是要继续重要南洪门的班底。
这便是谢文东做事的风格,面面俱到,不留下一丁点的麻烦,他深知哪怕是再小的麻烦,扩散开来,也会被无限放大,变成一个大麻烦,蝴蝶效应,他不能不防。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现在只是分割线----------------
被买通的焦占失踪了,在他自己布置的宴会上,他进去之后就再也没能出来,而谢文东还好端端的活着,很显然,焦占的行动失败了。
袁梓鑫没敢耽搁,给梁腾飞打去电话。
梁腾飞听后,沉默许久,幽幽说道:“袁省长打来这个电话,是告诉我你已经束手无策了是吗?”
袁梓鑫直擦冷汗,说道:“梁先生,谢文东这个人……很难……很难……”实在是很难对付。
多重身份,黑白两道通吃,可以用在旁人身上的手段,用在他身上完全无效。
“该和你说过的话,我已经说过了,能不能办好,那是你的问题,不要再打电话给我。”说完,梁腾飞把电话挂断。
他慢慢放下手机,环视坐在对面的众人,笑呵呵地问道:“你们说,谢文东是神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