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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兵
一根手指被切断,疤脸青年连声都没吭一下,改而用中指去扣动扳机。谢文东手臂向回一收,落地的金刀重新弹起,不偏不倚,正反弹在对方的手枪上。
嘭!
枪声再次响起,不过受金刀的撞击,枪口向斜上方稍微偏移了一下。
就偏移的这一点,使射出膛口的子弹由谢文东的头顶上掠飞过去,打在他背后的墙壁。
不给对方再开第三枪的机会,谢文东的身形一跃而起,直接翻过桌案,抢步来到疤脸青年近前,顺势一脚横扫出去。
啪的一声,他的脚尖点在对方持枪的手腕上,疤脸青年手臂一震,掌中的手枪横飞出去。
疤脸青年断喝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出手如电,双指恶狠狠插向谢文东的双目。
他出手快,谢文东的出手也不慢,他迎着对方的双指,先是一掌拍出。青年的双指撞在他的掌心上,向后反弹了一下。
紧接着,谢文东便掌为拳,继续向前击出。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他的拳头结结实实撞在对方的手指头上,疤脸青年脸色顿变,他的双指已然被谢文东的拳锋硬生生的挫折。
疤脸青年忍不住痛叫出声,身子后仰,连连后退。
谢文东不给他喘息之机,箭步上前,上面虚晃一拳,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下面一记扫堂腿,将青年踢翻在地,不等他爬起,他由上而下顺势的一拳,正中疤脸青年抬起的脑门。
嘭!
这势大力沉的一拳,让疤脸青年的后脑勺重重撞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声。他目光涣散,身子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两眼向上一翻,晕死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谢文东出手击晕疤脸青年,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他站起身形,掌心还扣着金刀,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于站在一旁、已然持枪在手的严坤身上。
他双目慢慢眯缝起来,但遮挡不住其中射出的寒光,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严局长,你也想和我比一比,究竟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严坤的枪口本是指向谢文东的,听闻他的话,他心头一颤,紧接着又偷眼瞧瞧四周的摄像头,他反应也快,连忙调转枪口,指向躺在地上晕死过去的疤脸青年,对谢文东急声说道:“谢先生,你不要误会,我是为了保护你的!”
谢文东嘴角扬起。好一个保护!如果自己不看他,他恐怕已经开枪了吧!
此时,谢文东算是搞明白对方演的是哪一出。人证是假,指证是假,对质也是假,整场戏,从头到尾的目的只有一个,取他的性命。
整个过程,有四个摄像头同时拍摄下来,无论让谁来看,这都是证人突然发疯,在对质当中抢枪袭警的案件。
如果自己刚才真被他打死了,都没地方去讲理,严坤和他手下的警察充其量只负有保护不利的责任,说破了大天,也就是个失职之过,而非故意加害。
“严局长为了留下我,当真是煞费苦心了,这场苦肉戏演的,都能入围奥斯卡了吧。”说话之间,谢文东向严坤走了过去。
严坤持枪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垂落下去,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的谢文东,汗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先生,这……这真是一场误会,我们谁都没预料到,他……他会突然发疯……”
“是突然发疯,还是早有预谋,你严局长不知道吗?”
“谢先生,你听我解释……”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问道:“是谁?”
“啊?什……什么?”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不知道谢先生在说……”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此事的主谋,你担待不起。”
“谢……谢先生,这……这……”
咔!随着脆响声,审讯室里的另一名警官将手枪上膛,双手持枪,指向谢文东,颤声说道:“放开局长,谢文东,你立刻放开我们局长,否则,否则我可要开枪了!”
他话音刚落,审讯室的房门打开,从外面冲进来十多名警察,看清楚屋内的情景,人们稍楞片刻,紧接着,齐齐抽出配枪,指向谢文东,异口同声道:“放开局长!”
看看四周持枪的警察,再瞧瞧面如土色的严坤,谢文东笑了,气笑的。他掐住严坤脖颈的手慢慢松开,退后两步,柔声说道:“比枪多,是吧,那好,我们今天就来比一比。”
说话之间,他不紧不慢地把扣在掌心的金刀收起,而后,又故意放慢动作,将怀中的口袋里一点点地掏出手机。
他的动作很慢,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周围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手指在电话上划动,拨打出一串电话号码。
片刻后,电话接通,谢文东说道:“是刘老吗,我遇到点麻烦,需要刘老的帮忙。”
“对,我还在f市,不是不想走,而是未能走成,有些人,似乎不太希望我活着离开f市。”
“我现在在市局,麻烦刘老了。”
简单说完几句话,谢文东把电话挂断。揣起手机,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
他双腿交叠,掏出香烟,抽出一根,随手把烟盒扔在桌子上,叼着烟卷,他看向倚靠着墙壁而站,脸色变换不定的严坤,慢悠悠地说道:“严局长,你现在还是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严坤汗如雨下,他不知道谢文东口中的刘老是谁,但能让谢文东开口相求的人,那肯定不简单。
他用袖口擦了擦脑门的虚汗,急声说道:“谢先生,这从头到尾真的都是一场误会啊……”
“这也是误会吗?”谢文东抬手,指了指四周持枪指向自己的警察。
严坤反应过来,挥手说道:“放下枪,都放下枪!”
听闻他的命令,众警察纷纷把举起的配枪放了下来,但都没收回到枪套里,一个个如临大敌似的紧盯着谢文东。
谢文东没有理会旁人,目光始终落在严坤身上,说道:“严局长,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严坤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但却一声没吭。计划失败,谢文东没死,他明白,今日之事肯定不会善了了,可他若是供出袁梓鑫,他只会死得很惨,咬牙挺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他显然是低估了谢文东的心狠手辣。
见他紧咬着牙关,什么都不肯说,谢文东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点燃香烟,身子慵懒地向后倚靠,幽幽吐出一口烟雾。
大概过了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猛然间,就听办公楼外传来咣当一声巨响,紧接着,市局的大院里如同炸了锅似的,传出一连串吱嘎吱嘎的紧急刹车声。
不用审讯室的人出去查看,一名警员已先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说道:“严局……严局,不好了,外面冲进来好多的军车!”
听闻话音,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而后,人们惊骇的眼神齐刷刷地向谢文东看过去。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谢文东刚才的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能被他称之为刘老,又能调得动军队的,除了退休在家的刘振生,再没有第二号。
f市的驻军,归n军区管辖,身为n军区的前任司令员,f市的驻军首长们基本都是刘振生的老部下,老头子的一句话,不次于军令。
何况,老头子这次交代他们的事,可不是任性胡为。市局扣押政治部的官员,那还了得?想和中央对抗不成?
其实,调动驻军帮忙的这个事,谢文东可以直接给军区打电话,不过对方在f市的势力究竟有多大,他心里没底,能不能顺利把军队调过来,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他才绕了个弯子,拜托刘振生帮忙。驻军里可能埋着对方的人,未必肯听自己的调动,但绝不敢不听刘振生的调动,除非他以后不想在军界里混了。
事实证明,谢文东这个弯子绕得很正确,军队来得速度之快,远超过他的预计,连半个钟头都没用上,便直接冲进了市局。
严坤回过神来,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颤声说道:“谢先生,你……你这是……”
谢文东没有理会严坤,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桌案。
这时候,走廊里已传来阵阵的混乱声和轰隆隆的脚步声。
未等审讯室里的警察们出去,一大队身穿作战迷彩服、荷枪实弹的士兵先从外面冲了进来,人们肩上背着的是清一色的九五式自动步枪。
看到这么多的士兵闯进来,在场的十数名警察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也没有一人再敢拔枪,反而是那些正持枪在手的警察们,不自觉地把枪揣回到枪套里。
随着堵在门口的士兵分开,从外面走进来两名军官,一男一女。
男的四十出头,身材不高,但却魁梧壮实,皮肤黝黑,双目炯炯有神,肩头的军衔是两杠三星,上校级别。
那名女军官,谢文东认识,正是刘振生的孙女,刘玉婷,年纪轻轻,但已是中校级别。
“于团长,这……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谢文东不认识这位上校团长,但严坤认识,他满脸堆笑的迎上前去,主动打招呼。
于志峰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落在谢文东身上,他快步走上前去,说道:“是谢先生吧,我是高炮师第三团的团长,于志峰!这位是团参谋长,刘玉婷!”
“于团长!刘参谋长!”谢文东起身,分别和于志峰、刘玉婷握了握手。
很显然,这次军方的突如其来,就是为了谢文东的。
事情闹得这么大,连驻军团都来了,严坤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收场。当谢文东的目光扫向他的时候,他身子一震,连忙上前,颤声说道:“谢先生,这件事,这件事我可以向你解释……”
“不必解释,你的机会已经用完。”谢文东边说着话,边从腋下的枪套中抽出手枪。
见状,严坤脸色顿变,急急说道:“谢先生,我……我可以告诉你……”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突然呲牙向他一笑,说道:“我猜到了。”说完话,他突然抬起手枪,连犹豫都未犹豫,对准严坤的脑袋,直接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