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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神是女的?!”
“几十年没离开过石榴村?”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给我极大冲击,以至于心情平复不下来。
掏出一根烟,我想用打火机点,结果自己手抖的厉害。
一根燃烧的干柴递来,我赶忙借火,点着了烟。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银川到鬼崽岭在到康定,我们接触的七月爬可能都只是一个间人。
女的,几十年没出过石榴村!这女的岁数得多大了?
我皱眉问:“马亮叔,你没见过爬神又怎么知道它生活在石榴村??”
马亮叔摇头,认真的看着我说:“我是没见过,但它还活着是事实,爬神和萨满其实有很深渊源,很久之前,东北马家刚刚出现雏形,那时候,以我们鄂温克人为首的老萨满教,请的都是各方邪神,其大部分是假的,没任何效果,但有一小部分.....却是真的。”
这时大小姐怯怯问:“大叔,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这已经违反了科学常识。”
干柴烧的噼啪作响,我们围坐在火炉旁,马亮叔回答道:“科学满打满算才有了几年?科学不能解释一切,它也不能否定一切!如果你这辈子碰不到,那就不会相信!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碰上了,你就会害怕,彷徨,蒙头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大小姐听的下意识收紧了衣服。
豆芽仔手里拿着烟,他皱眉道:“没错,我小时候就亲眼见过一次那东西,那天晚上我大姨脑溢血死在床上,我姨夫在钢厂上夜班他不知道,结果晚上一点多,我姨敲开了我家门,问我爸借走了两斤鸡蛋,当时我姨那脸跟白纸一样白,嘴唇还是紫色的。”
“别讲了!我害怕!”
大小姐堵住自己耳朵,说你快别讲了。
豆芽仔眯着眼靠近大小姐,突然在她耳边“啊”了一声!吓得她尖叫出声。
“你姨问你爸借鸡蛋干什么?”我问。
豆芽仔挠头道:“不知道啊,我姨平常嘴厉害,骂人难听的很,他借鸡蛋可能是为了路上给鬼差的吧,听说鬼柴爱吃煮鸡蛋?”
我说那你姨挺能的,脑溢血了还能起来煮鸡蛋。
豆芽仔这话我怎么会信,他也就能吓吓大小姐。
“对了,叔你先前说过,有什么东西限制着爬神?”
“是,有三样东西,分别是萨满教密制的稻草人,唐卡,还有我手这块石头。”
只见他从怀掏出个麻布包着的东西,打开后,是一块发着淡蓝色光芒的黑石头。
“这是什么石头?”
我定睛在看,真的在发光,不是炉火反光!
怎么形容...?
就像一个黑煤球块儿,内部烧起了一团蓝色火焰。
看到这石头,大小姐立即捂住嘴,吃惊道:“好美啊!”
我是从未见过这种神奇的石头,像煤精?蓝宝石?坦桑石?或者托帕石?不知道。
“我知道了!”
大小姐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激动说:“这是蓝丝黛尔石!我以前见过一块儿指甲盖儿大小的!天呢!这个怎么会这么大!”
大小姐是广州十三行后代,以前民间有言,宫里没有的东西你去十三行能找到,所以她自然见识过许许多多常人难以见到的奇珍异宝。
不吹牛逼,咱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我虚心跟大小姐请教,这是什么玩意儿。
大小姐眼含激动,她道:“蓝丝黛尔石是国内叫法,我们国内叫蓝煤精,上世纪二十年代,也就是一九二几年,在国外通古斯大爆炸现场,第一次被一对探险家姐妹发现并带了出来,探险家姐妹姐姐叫蓝丝,妹妹叫黛尔,所以这种宝石便以她们的名字来命名了。”
不知是传言还是真事,确实有人捡到这种石头,卖了发了大财。
通古斯大爆炸是未解之谜,科学家们至今还在争论,成因不明,更多人倾向于陨石坠落。
发生爆炸以后,过了几年,有人在爆炸心的土层挖到了这种石头,国际宝石协会定义为新类宝石,据说含有一定放射性。
我没去过,但听说那地方怪事不断。
有个所有人认可的事实,爆炸过后这么多年了,那里的树长的比外界快的多,外界十年才能长成材的树,在那个地方,只要三年就能长成。
这时马亮叔道:“没错,这就是蓝煤精,这是当年一位属通古斯部的鄂温克人送给了我父亲,父亲后来又传给了我,这块石头含有某种奇特磁场,能帮助我们鄂温克人起巫。”
“你们不是说爬神死了?”
“看好,我起巫时你们不要说话,接下来我要做骨卜。”
说完他起身拉开抽屉,拿出来个小号皮鼓挂在了自己脖子上,接着又从怀掏出个扁酒瓶,喝了一大口酒,噗的全喷在了火炉。
火苗瞬间窜起来半米多高!差点烧到我。
“砰砰砰!”
“砰砰砰!”
马亮叔状若疯癫,拍打皮鼓,他走路像醉酒,迈的步伐很大,不断围着火炉转圈手舞足蹈,口发出像女的一样叫声,“咦....呀!咦.....呀.....”
豆芽仔靠近我,低声笑道:“峰子,这像不像在酒吧蹦迪?”
豆芽仔刚笑着说完忙捏住自己鼻子,他流鼻血了。
“不要乱说话,想找死?”
我示意豆芽仔赶紧闭嘴吧。
马亮叔又继续跳。
跳着跳着,伴随密集鼓声,他将一块猪的肩胛骨扔到了火里,嘴快速念叨着某种晦涩难懂的短句,随后他双手扶住自己膝盖,微微弯腰,不停的甩头,乍一看动作显得滑稽。
但,看着看着.....我就感觉眼睛发涩,胸口憋闷的喘不上气。
眼前模糊,正在拼命甩头的马亮叔,身后好似多了个长头发的黑影子女的。
这黑影也在拼命甩头!和马亮叔的鼓点节奏几乎一致,分外恐怖。
“砰!”
最后重重拍了一下屁股!停下了动作。
马亮叔用火钳将猪骨从火炉夹出来,接着找来一块完整的风寒桦树皮,直接将桦树皮盖在了滚烫的猪骨上。
桦树皮被烫的滋啦冒烟。
几秒钟后,树皮上慢慢浮现出一张人脸轮廓。
没有五官,分不出性别,但看烫印确实像一张人脸。
“这....这是爬神?”我惊疑不定问。
“是,你们仔细看。”
他拿掉桦树皮,从水缸里舀来一瓢清水,全浇在了猪骨上,大量白汽飘散,几乎同一时间,骨头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一道道竖纹。
马亮叔黑着脸道:“老萨满骨卜,横纹代表平安和好运,竖纹表示灾难和死亡,横纹裂的越多,预示着死的人越多,你数数这有多少道。”
我看了眼,忙摇头:“数不清,太多了。”
“平静了几十年,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你们既然牵扯进来了,就有义务帮我,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要怎么帮?”我忙问。
他说:“石榴村看守祠堂的是一位脸上有胎记的老人,你告诉他,就说萨满的稻草人已经没有用了,请他务必看管好大唐卡,最起码要撑到今年年底,我对付不了,我准备问下父亲,请他想个解决办法。”
“啊?”豆芽仔说你父亲不是去世了?
“谁说的去世了就不能问了?”
豆芽仔到嘴边的话被噎了回去。
我赶忙说:“马亮叔,你还不知道?石榴村那张大唐卡早就丢了啊。”
“什么!”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丢的!”
他额头上青筋爆起,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忙说:“我们那时候刚刚来康定!那张唐卡就丢了!被珠...被几个小偷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