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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绿齿峰一线以东,奔银河之上。
被哨塔里手持弩弓和长枪的德玛西亚士兵在岸边截住,船夫不得不把船停靠在岸边。
从小船上牵着马下来,艾塞亚深吸了一口气,在敌意中本能地握住了腰间的佩剑,被身后伪装成普通人的夜刃杀手拍了拍肩膀后,又缓缓松开。
“前方是德玛西亚的地界!诺克萨斯人,说明你的来意!否则我们会发动攻击!”
德玛西亚的哨长警惕地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弩手把弓弩上弦,对准了包括船夫在内的四人。
“双翼之剑在上!我是代表翡翠领领主而来的谈判使者,带着翡翠领和诺克萨斯的铁血意志而来,只要我有任何损伤,第二天,这里就会沦为战场!德玛西亚将会血流成河!你们就是德玛西亚的罪人!”
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哨长呆了呆,见举着一个暗红色金属通行令牌的诺克萨斯军人不像是说谎,哨长就放下了手,示意同僚先收好武器。
话还没说清楚,万一不小心走了火,那就很麻烦了。
两国开战的责任他根本无法承担。
想了想,哨长还是试探着说道。
“不知道你来这里是要谈什么?我这里上报队长需要时间,在此之前你们只能在这里,不允许入境。”
听德玛西亚人这么说,艾塞亚根本不吃这一套,只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上报也好,不上报也好,我只能说,你们的时间并不多,当然可以尽可能的拖下去,因为结果如何只取决于你们,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因为德玛西亚的无礼之举,翡翠领已经进入全面战争的状态,如果没有收到我的消息,四天之后,翡翠领的军队就会穿过诺克莫奇平原,一路攻破绿齿峰和永恒峰,踏平德玛西亚平原,一路直取埃仁蒙特,到时候就是不死不休的场面,
好了,我说完了,你们既然不愿意谈非要上报,那就等着开战吧……话已带到,既然不愿意谈……我们走。”
见眼前嚣张至极的诺克萨斯吊毛二话不说就要带着另外两人上马离开,满头问号的哨长彻底慌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哨长,只负责看守一个哨所,拦下眼前的人也不过是出于职责所在,
平时最多也就打打强盗什么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自己的国家做出了怎样的【无礼之举】,要引得德诺开战。
如果就这么放任对方离开,到时候因为沟通不及时而导致翡翠领真的出兵到绿齿峰,与德玛西亚正式开战,到时候他非得吃不了兜着走。
“哎哎!你别走,可以谈!可以谈!好好说话嘛,你们可以入境!只是你最起码得让我知道,翡翠领为什么会出兵开战吧?”
艾塞亚这才停下脚步,冷冷地看向德玛西亚哨长,面色如霜。
“德玛西亚抓捕囚禁了以学者身份访问德玛西亚的梅瑞狄斯大人,而梅瑞狄斯大人是翡翠领黑色玫瑰法师团的统领,
囚禁梅瑞狄斯大人的无礼行为,已经严重冒犯到了翡翠领领主,莱斯特大人的无上威严,对梅瑞狄斯大人出手,不亚于对黑色玫瑰法师团出手,等同于对翡翠领最严重的军事挑衅!”
听到艾塞亚这么说,哨长大惊失色。
我尼玛,德玛西亚居然抓捕囚禁了翡翠领的军事统领?这还了得?
“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哨长是真的有点慌了。
点点头,艾塞亚继续道。
“德玛西亚和翡翠领的人民向来睦邻友好,翡翠领也不想轻启战端,所以领主大人才派我作为使者过来了解情况,不过,若是德玛西亚执迷不悟,不肯放出梅瑞狄斯大人,亦或是做出了伤害梅瑞狄斯大人的卑劣事迹,那两国之间的未来之路,唯有战争可走!再无和平可言!”
一阵冷风吹过,哨长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与其余不安的德玛西亚士兵目光交流了一瞬,连忙回应道。
“好了,我明白了,来自于德玛西亚的使者,这件事情我既不了解情况,也做不了主,但我的士兵会保护你们快速进入德玛西亚,找到奥伦将军或是嘉文大人来解决这个纠纷,你看这个结果可以吗?”
谷揚 见诺克萨斯的冷面吊人点了点头,哨长才松了口气。
把诺克萨斯的瘟神赶紧送给上头让上头的人去头疼,他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这个。
“佩尔!你带领第一小队的士兵保护这位……这位……你叫……”
“我叫艾塞亚。”
“用最快的速度,保护这位艾塞亚使者大人和他的随从去找奥伦将军,事情不容有误,明白吗?”
“明白!哨长大人!”
名为佩尔的小队长带着另外八名士兵来到艾塞亚和两个夜刃杀手的身旁,行了一个德玛西亚的军礼。
“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为您带路,使者大人。”
目送三人换乘两艘德玛西亚的木船从奔银河上缓缓驶离,哨长跑向哨塔的顶端的鸽室内,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写在纸上抄了三份,分成三批,涂上三道红标后,装进了鸽腿的信筒里。
三只信鸽依次展翅高飞,哨长才松懈了几分,却见窗外残阳如血,让哨长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
恍惚间,无数德玛西亚人死在了眼前这片美丽的绿色平原上,把奔银河染红,把苍山化作累累白骨,血与火交织的浓烟,越来越高。
“可千万不要打起来啊……”
……
埃文正沉沉的睡着,就听见房门被踹开,紧接着耳边就是女人刺耳的尖叫。
一个激灵醒来,却因为操劳过度,双腿发软的风流游侠还没反应过来拔出铁剑,就被身穿白色衣袍的禁魔人压在了地上,戴上了木枷镣铐。
“女人,你也是包庇法师的罪犯吗?”
被禁魔人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女人恐惧地闭上嘴巴,本能地摇了摇头。
开玩笑,她可不想死。
“你刚才尖叫,是否是在提醒其余的同伴?是否是对我们执行抓捕活动而感到不满?想要为你的同伴而争取逃跑时间?”
女人大惊,彻底忘记了自己不着寸缕,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找着借口和原因。
“没有没有,大人,我只是……只是在你们进来后才明白,这个自称是法师杀手的男人居然卑劣到连我这么一个弱小可怜的寡妇都欺骗!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大家称为英雄的男人居然是一个跟法师同流合污的邪恶罪犯!我是因为被这个罪犯欺骗而惊恐尖叫的!我一想到居然与这样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我就感到恶心!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很好,看来你并不是他的同伙。”
听到了这样的结论,女人松懈下来,瘫软在地上。
“把这个骗子的脑袋带走,是时候让他为自己欺骗德玛西亚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埃文的肚子上就挨了一脚,紧接着嘴巴就被床边自己的恶臭裆布塞住,男人绝望地看着带给自己荣耀和财富的白袍人就像是杀猪的屠户一样,随手给自己的脑袋上套了一个麻袋,只丢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
“串联法师,协助法师逃脱,隐瞒法师下落,死刑!”
身体被压在床上,脑袋探出床沿,在某个瞬间,埃文感觉后脖颈有些发凉。
下一秒,视线迅速变黑,风流游侠回忆中的最后画面,是一块别在胸前的圆盘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