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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景清本来在府中等着宫中来人召他入宫,结果宫里的人没等到,却先见到了被忠伯领来的管事。
管事打理着萧北淮名下铺子,也是叶家送的人,叫常荣。
常荣满头大汗,看着很是急切。
苏景清放下自己新换的话本,问常荣,“可是出什么事了?”
“死了人,”常荣喘着粗气道,“玉器铺子今儿死了两个人,不管是进门的客人,还是路过的行人全都看见了。”
“怎么死的?”苏景清问。
“一个嘴里冒火把自己给活活烧死的,另一个被什么东西割断了脑袋,流了好多血。”
“最怪异的是没有任何人碰他们,外头现在都在传,是王爷,王爷的…”
常荣不敢说,苏景清替他补充,“是王爷的鬼魂又回来杀人了。”
“这些爱嚼舌根的,又在胡说八道!”忠伯十分气愤。
苏景清丝毫不意外,萧云逸既然拿鬼魂说事,没出结果之前怎么可能让流言结束。
他问常荣,“可知道是什么身份?”
常荣摇头,“看起来穿得很富贵,但从前未曾见过,一进门指了好几块玉佩让包起来,像刚发了一笔财。”
“尸体呢?”
常荣道:“都被衙门的人抬走了,烧死的那个浑身焦黑,成了一具焦尸;另一个,衙门的人说回去让仵作验尸后将脑袋缝上去。”
“你还记得那两人长什么样吗?”
“记得,记得,”常荣连连点头,“老奴就是因为擅记人,才被老将军送到王府来的。”
记得就好,苏景清唤人,“白术,研磨。”
他坐到了书桌前,“那两个人的长相,按你记住的说。”
知道王妃这是要画像,常荣赶紧形容了起来,没过多久,两个人像便跃然纸上。
常荣连声赞叹,“像,实在太像了,简直与那两人一模一样。”
白术在旁边自豪的仰头,“那是,王妃最擅长的就是作画了。”
画像传神,思烟也一眼认出了这两人,呼道:“这不是昨日去过公主府的其中两个吗,当时抓奸时,他们可是跑得最快喊得最凶的。”
思烟对着画像呸了声,“活该,死得好!”
但同时他们都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白术道:“上回来闹洞房的人,死的一个都不剩。”
昨日去平嘉公主府赴宴的人,就算排除各家小姐和下人,也还有二三十人。
这么多人若被淮王的“鬼魂”杀死,还有谁不怕淮王,谁敢不信。
今日大概只是个开头,还有明日,后日,之后的朝堂也将会上演一出请国师卜卦算淮王生死的好戏。
萧云逸是要逼着天子承认淮王已死。
常荣请示:“王妃,王爷名下还有几间铺子,可要先关门?”
常荣怕明日的死人会出现在其他铺子里,死过人的铺子,往后想开门做生意就难了。
苏景清:“关吧,开着也不会有生意的。”
今儿萧北淮名下的铺子死了人,还是被他“鬼魂”所杀,哪还有人敢上门来买东西。
苏景清吩咐常荣,“若有人上门退货,照价退。”
“这…”常荣有些犹豫,他怕会损了王爷名声,卖的东西都是好货,实在价,几家铺子生意都不错,要是退货,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湘雨,将那叠银票取来,”苏景清吩咐。
听他这么说,湘雨自然明白王妃要的是那笔二公子送的“孝敬”了。
湘雨连盒子带银票一起递给常荣。
苏景清道:“用吧,不必心疼。”
常荣不肯接,“王妃,铺子的账上还有银子,怎能动用你的陪嫁。”
忠伯也跟着说:“王妃,王府还不缺一点赔偿的钱,您快收回去吧。”
湘雨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可不是王妃的陪嫁,是财神爷送的,常管事尽管用。”
不够了,兴许财神爷还会送。
常荣和忠伯都有些懵,不过王妃都这么说了,常荣也没再推辞。
谢过苏景清后,常荣道:“请王妃放心,老奴一定会处理好铺子的事。”
苏景清点了点头,见常荣要走,起身说:“我同你一块去铺子看看。”
白术出门去备马车,苏景清让思烟跟着他,留下湘雨在府里等消息,“若宫中来人,便去铺子寻我。”
苏景清带着人出了院子,走到拱门处时,撞见了伸长脖子在向里面张望的奶嬷嬷。
思烟上前问:“嬷嬷可是有事寻王妃?”
奶嬷嬷咳嗽一声,给苏景清行礼,“见过王妃。”
不等苏景清开口,她便起了身,正色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到了外头一些传言。”
奶嬷嬷端起架子开始说苏景清,“王妃,老奴说句不该说的,你从前是男子不错,可如今却是嫁入淮王府的王妃,既然嫁了人,就该安安心心待在后院替王爷执掌中馈,不能再同从前一样随意出门,也少好传一些风言风语。王爷没回府前,王妃更应该恪守规矩,待在府上为王爷礼佛祈福,让佛祖保佑王爷早日回来。”
“老奴的话不好听,可老奴也是为了王爷和王妃好,王爷从前多好的名声,不能叫王妃给拖累了。”
奶嬷嬷扭了扭身子,模样瞧着既神气又有些不屑。
“若王妃不懂如何为人妇的规矩,尽可以请教老奴,老奴是宫里出来的,教过不少小丫头。”
思烟鼓起脸,想骂人。
被忠伯抢了先,“李嬷嬷,王妃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苏景清抬手拦住忠伯,“无妨。”
“嬷嬷,本王妃有一事好奇,还望嬷嬷解惑。”
听到苏景清说话客气,奶嬷嬷更得意了,“王妃请说,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景清:“王爷的奶嬷嬷不照顾王爷,还兼司□□小丫鬟?”
奶嬷嬷脸一僵,梗着脖子道:“不过是闲暇时替皇后娘娘分忧。”
还将已故的皇后搬出来了。
思烟嘴快,立马把话接了过去,“嬷嬷照顾王爷时还有闲暇,这是王爷身边伺候的人多嬷嬷挤不进去还是嬷嬷伺候的不尽心啊?”
思烟一脸好奇,充满求知欲。
皇子的奶嬷嬷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人,更何况萧北淮又嫡又长。
只是当年照顾他的人,有的病故,有的出宫回了家,就剩这一个姓李的跟来了王府,在府中以萧北淮奶嬷嬷的身份颐指气使,想替萧北淮管家呢。
萧北淮没空搭理她,如今又管到苏景清头上来了。
被思烟一句话怼得,奶嬷嬷脸色十分难看。
只是还不肯罢休,质问苏景清,“王妃这是觉得老奴多嘴了?”
思烟一点不客气,“知道多嘴你还说,你宫里出来的,不懂什么叫尊卑有别吗?你一个下人张口闭口的要教训王妃,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被思烟这么一通讥讽,奶嬷嬷气得脸都红了。
“老奴可是看着王爷长大的,不过是看王爷不在,让王妃为王爷名声着想劝说几句,王妃就让下人说如此难听的话,王妃这到底是对老奴不满,还是连王爷也没放在心上。”
“嘿,你这个人,”思烟撸了撸袖子,“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拿自己跟王爷比,我呸,你也配!”
“少有,少拿王爷说事,你看着王爷长大的,那看着王爷长大的人多了去了,你算个屁啊。”
“你,你一个下人,尖酸刻薄,说话粗俗不堪,真是一点教养没有。”奶嬷嬷叫思烟骂的都开始跳脚了,都不说苏景清了,直接把目标对准思烟。
思烟才不怕她,“关你屁事,吃你家米了,管好你自己的臭嘴,再看跑来王妃面前胡咧咧,我打烂你的嘴。”
思烟凌空扇了个巴掌过去,带起一阵冷风,把奶嬷嬷想吓得脖子直缩。
看完戏,该苏景清出场了,他道:“本王妃向来不服管教,从前在侯府是,如今在王府是,生来就是做主子的,不喜有人在头上跳。”
“嬷嬷若见不得本王妃行事,可以回家去。”
听到苏景清开口赶人,奶嬷嬷就开始有些慌了。
除了见下人那次,苏景清就没再管过王府的事,倒让她忘了苏景清说赶人就赶人,可不会留情。
奶嬷嬷态度一下就软了,侧身让到旁边,“老奴知错,是老奴逾越了。”
思烟嫌弃的撇嘴,这人啊,总要见棺材才落泪。
苏景清没说一定要她走的话,但也没再理她,迈开步子走了。
思烟走在最后头,走出几步又回头,“嬷嬷,我们在外头可没听到什么说王妃不好的传言,只听你说过,如果叫我在外头也听见了,那一定是嬷嬷你传出去的。”
“污蔑主子,见官可是要挨板子的。”
奶嬷嬷直接被吓得一哆嗦坐到了地上,嘴里说着与她无关,只不过无人理会就是了。
出了王府,坐上马车,在街上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出事的铺子。
虽然常荣已经吩咐关了门,但外面还是围着很多百姓指指点点。
常荣道:“老奴这就去请他们离开。”
忠伯觉得不行,提议道:“王妃不如走侧门从后院进。”
这铺子大,前头开门做生意,后院还住着店里的小二。
苏景清摇头拒绝,“不用,开门吧,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人越是偷偷摸摸越惹人怀疑。
“好,听王妃的。”
常荣去开了门,领着苏景清进门查看。
衙门的人抬尸体时搜过一遍,后头估计还要来,所以东西都在原位没动,地上的血迹也没擦。
这一开门,外头百姓说话的声音就更大了,但横竖离不开鬼魂杀人之事。
苏景清避开血迹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
他问常荣,“可还记得这两人死时其他人在做什么。”
苏景清指着地上的血迹,“主要是这个人死的时候。”
嘴里着火可以是提前中的招,但断人头这个却是现杀的。
常荣记性不错,大致描述了一遍,怕出错,还去叫了店里的小二。
苏景清又让白术取了纸笔,比着常荣和小二所说,将当时的场景画了下来。
这一画,便看出了好些问题。
苏景清叫白术把画送去衙门,京都衙门蠢人不多,有真正会查案的,一看苏景清的画就会明白什么意思。
他也没着急离开铺子,而是上了楼,二楼有专给贵客准备的雅间。
常荣带小二去烧水备茶,忠伯守在门外。
思烟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苏景清开了窗,看到街对面有家糕点铺子,他摸摸自己已经消化得差不多的肚子,“思烟,想吃绿豆糕了。”
思烟:“行叭。”
她被支使去买绿豆糕。
人前脚一走,后脚屏风后便多了个影。
苏景清看着对方道:“王爷,我实在很怀疑你是不是屏风成精。”
不然怎么每次都是从屏风后面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