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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堂之上, 高朋满座。
只是高堂不是天子。
这次嫡长子回来了,能亲自与他的王妃拜堂成亲,天子却依旧没来。
苏景清便让人请了苏父和孙氏来,反正他们自己在王府重新拜堂成亲就已经不合规矩了, 再不合规矩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苏景清记得自己当初可是说过要娶萧北淮的, 今儿天时地利人和, 一切正好。
萧北淮本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苏景清敢请,苏父和孙氏敢坐, 他便敢拜。
至于过后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那也过后再说。
这次赞礼是忠伯,一声拜天地,二声拜高堂,忠伯越喊越激动, 嗓门格外响亮。
待一声礼成落下, 宋泽成在旁边起哄, “好!”
然后带头拍起了巴掌。
比之那日苏景清自己抱着大公鸡一人走完所有礼节,满堂宾客无一真心祝贺,人人都觉得他是来守寡的, 又人人都觉得萧北淮是捡了萧云逸不要的破烂,苏景清想,此刻的热烈才叫拜堂, 才叫成亲。
萧北淮带茧的大掌伸来, 苏景清抬手覆上, 两手交握, 掌心灼热。
“走, 开席了, 吃肉喝酒去!”
宋泽成又在人群中吆喝,萧北淮带回来的那群兵痞子积极响应。
萧北淮拉着苏景清往外走,“一起去?”
淮王府的主子今晚归家,本也是要庆贺的,只是思烟他们觉得哭哭啼啼不好,这才临时凑了出拜堂,然后就喜宴接风宴一块儿吃。
洞房,反倒不急了。
直接都没往洞房走,萧北淮就拉着苏景清去吃饭,这一天折腾的,从早到晚,还没口热饭菜下肚。
待肚里垫了个底,要敬酒的人就来了。
白术和思烟一左一右过来给两人杯里添酒。
一倒出来萧北淮就发现不对,他家王妃那杯里的酒虽然兑了大半水,但至少能闻到点酒味儿,而他这杯子里的,奶白奶白的,还带着股子膻味儿。
萧北淮看看他家王妃的两个陪嫁,“你们不打算给本王解释解释?”
白术道:“王爷放心,是羊肉汤,不是别的东西。”
“所以为什么本王要喝羊肉汤?”
“王爷,如果您不想喝羊肉汤,这里还有羊杂汤,”思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了一个壶,表情认真的问:“给您满上?”
苏景清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思烟积极推荐,“王爷,这羊杂汤不膻,跟您上回喝的一样,就是听说没膻味儿重的羊肉汤效果好,您看选哪样?”
有选择,还顺便解释了羊肉汤膻味儿重的原因。
一切为了有用!
苏景清与他碰杯,“想起来了吗?那天晚上的点心和羊杂汤。”
苏景清让他看着自己的唇,无声重复:“她说你不行。”
淮王殿下这辈子第二次受到这样的侮辱,还来自同一个人。
做鬼魂时还没什么,变成活人了就觉得这种被怀疑的滋味格外难受。
“本王要不要补,你们王妃清楚。”
萧北淮问苏景清,“王妃不打算说点什么?”
而后凑近苏景清耳边与他低语,“今晚又该洞房了,我的怡景轩还有个更大的浴桶,正好施展。”
苏景清的腰莫名有些酸。
他咳了声,被迫为某人正名,“思烟,羊肉汤羊杂汤都收起来,味儿太重了,给王爷上酒。”
“哦,”思烟让白术去拿酒壶,自己拎走了两壶汤,边走边叹气,王爷这人,还不听劝。
身旁没人了,苏景清便笑得越发放肆,萧北淮捏了捏他腰,“就仗着本王现在不能把你怎样。”
苏景清点头,“可不就是,”这要进了门,他铁定改口。
人嘛,在某些时候总要识时务一些。
王妃的丫鬟给王爷装羊肉汤当酒喝这事,让凉州卫和王府一众侍卫对思烟肃然起敬,思烟姑娘,老虎头上都敢动刀,真不愧是王妃的宫女。
以至于后面这些人来敬酒的时候都只敢让苏景清喝半杯,嗯,剩下的半杯由王爷代替。
于是萧北淮就一杯酒半杯水酒地灌,差不多也快喝迷糊了。
今儿着实是个好日子,他拜堂成亲有了王妃,又死里逃生带着手下回了家,大家都高兴,萧北淮也没端架子,着实喝了个痛快。
待时候晚了,苏父他们才动身回家。
临走前,孙氏递来一个盒子,“这是叶家小姐托我带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叶家那边不便来人,托我说句恭喜。”
“成了亲,就是一家人,你们自己好过就成,外头的话少听少理,反正也不吃他们的饭。”
孙氏把盒子往苏景清手里一塞,拉着女儿的手便走了,都不让他们送。
苏家人走了,王府这边还剩一群醉鬼,嘴里还叨咕着什么,也有人落了金豆子,但到底没人在这大好日子哭出声。
这些醉鬼自有忠伯等人安顿,进了洞房,这个苏景清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的房间,依旧被布置得红彤彤,相当喜庆。
湘雨送了醒酒汤来,苏景清没喝,那点掺了大半水的酒还不至于让他醉,全给了萧北淮。
淮王殿下今晚饭菜没吃多少,真真是灌了一肚子的酒水,跑去更了两次衣,又叫苏景清笑话了。
知道他们没吃多少饭,湘雨去后厨端了两碗馄饨来,两人边吃边说正事。
苏景清问:“你入宫,只见了皇上?”
萧北淮点头,“皇祖母歇的早,明日再入宫给她请安。”
“她很想你,”苏景清陈述这件事。
老人家即便身子不好有诸多不便,还想着为他撑腰。
上回钟贵妃和萧云逸想把平嘉公主府烧的那把火扣成是他放的,是太后跑来说他心善,把两位郡主送进了宫,不然连这事钟贵妃母子都会说他是预谋。
只是太后老了,说的话并未有多少人听。
“我知道,皇祖母一直待我很好,”母后过逝,他是在皇祖母膝下长大的。
萧北淮道:“明日你随我一同进宫见她,皇祖母也喜欢你。”
见这位老人,他是愿意的,苏景清点头应下,“好。”
他接着又问起萧北淮到底拿到了黑袍人什么把柄,“三品大员都舍得放弃,只能证明你手中那些证据涉及的人官职更高。”
萧北淮点头:“是,更高,且轻易不能动。”
“那确定是谁了吗?”
“只有一个,”萧北淮说。
苏景清好看的眉毛一拧,“竟然还不止一个,所以呢,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馄饨下肚,总算不全是水了,萧北淮语带讽刺,“欲壑难填罢了。”
这天底下有人想做天子,而有人,想做控制天子的人。
他们想,上到朝堂,后宫,下到地方,边关,连守城的都全是自己人。
“有人想倾天下,供一家。”
还不用像天子那样担负治理天下的责任。
黎民不是子民,只是工具。
苏景清碗里的馄饨见了底,他将碗往前面推了推,显然生气了。
“那为何不杀?”
萧北淮也问过天子,为何不杀,天子却只言待他将来坐上龙椅便知了。
萧北淮告诉苏景清,“本王必杀。”
坐上龙椅还要处处掣肘,该死之人不能杀,他又何必坐那龙椅。
没有多余的话,但从他身上蔓延出的杀气,苏景清便知道了他的决心。
他道:“那便杀。”
不过这只是其一,动了后,剩下那个就更难查了。
那群老狐狸,个个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人,却又个个都像好人。
同时还有另一个问题,“我猜黑袍人并不是朝廷官员,他自称本座,而且目标很明确,他只针对你。”
提到这人,萧北淮也跟着皱眉,“本王只与他底下人交过手,功夫高强,路子不寻常,行事亦不像军中人。”
如此,身份就更难猜了。
与那些在背后拨弄风云的幕后黑手相比,钟贵妃和萧云逸就是被摆出来放在明面上的傻子。
实在不值一提。
“不急,”萧北淮伸手抚平他家王妃皱起的眉,“他们既有目的,必然会有行动,也就会露出马脚,人就好抓了。”
也是,萧北淮只要活着,就是个活靶子,诱人的很。
苏景清气完了,就开始嫌弃人,“你可真是个麻烦精。”
萧北淮把人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可你也心甘情愿嫁了。”
苏景清回身勾住他脖子,“大概叫某个鬼魂迷了眼吧。”
两人抱着腻歪了会儿,见时候不早,苏景清让人往屋里送热水,一身的酒味总得在睡前先洗洗。
萧北淮也出去了趟,回来时身后就跟着两个搬浴桶的人,他先前说的,在怡景轩惯用那个,个头比苏景清用的大一半。
两个人一块儿洗都不带挤的。
等真进去后,萧北淮便开始后悔,不伸长手都碰不着他家王妃,实在很缺乏洞房夜该有的情趣。
苏景清坐在他对面笑他,“该!”
然后萧北淮就动了,山不来就他,他就自己过去嘛。
他一起身,苏景清该看的全看到了,不提轮廓明显的腹部,就是下面,叫人看了都脸红。
苏景清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眼,下一刻萧北淮就坐到了他旁边,温热的气息袭满他全身,腰间多了双箍着他的手,苏景清既想挣扎又没太用力。
他试着转移话题,“上回已经洞房过了,今儿不用补了吧,我困了,想睡觉。”
萧北淮搂着他腰让人转了个身,“嗯,可本王还欠着王妃好多要还的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那样不好。”
萧北淮看他从脸红了耳朵根,有些好笑,手指碰了碰苏景清耳朵,“怎么光明正大要洞房的时候反而还害羞了?”
苏景清心想,他哪里知道,反正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总不能是因为前面一直偷偷摸摸习惯了,现在光明正大的反而觉得刺激。
“放心,本王今晚没喝羊汤,不会一次还太多债的。”
红红的耳朵有些烫手,萧北淮低头亲了一口,“给你降降温,不然耳朵要烫熟了。”
苏景清觉得自己现在的反应跟他性格完全不符合,他就不是什么会害羞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第一次被伺候满意了就想娶萧北淮。
但确实忍不住,他心一横,把脑袋埋到了萧北淮胸膛,靠的更近。
然后便听见了萧北淮跳得频繁且很响的心跳声,在意识到不止他一个人反应不寻常时,苏景清顿时冷静了。
苏景清手指点着萧北淮胸口,“你看你,心也跳的这么快。”
萧北淮道:“因为有些想你,之前想见你,现在想要你。”
本来散开的火,一下又着了。
苏景清被亲得迷迷糊糊时想,他只想洗洗身上的酒味来着,怎么又着了这人的道。
浴桶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更加放肆,夜也格外的漫长。
淮王殿下成功为自己正了名,五更天时又要了一次水。
苏景清当时的想法是,男人啊,这该死的尊严。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我发誓明天一定比今天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