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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知道萧北淮今日要入宫, 也早早便在寿安宫等着了。
她看不见,只听到萧北淮唤了声皇祖母,便落了泪。
接着让萧北淮上前,手一寸寸在萧北淮脸上摸着, 像是要将他的模样用手刻在心底, 嘴里连连说:“回来就好, 回来便好啊。”
太后与这宫里的冷漠算计看起来格格不入,仿佛就是寻常人家的祖母,念着孙儿好, 盼着他时常来与她说说话。
萧北淮对太后很尊敬,陪着她说了许久的话,将他在外征战的事能说得都事无巨细全都说了,没有丝毫不耐。
直到太后疲乏,实在撑不住了才提出要走。
太后拉着萧北淮的手紧了些, 半响叹了口气道:“去看看静月和静阳两个丫头吧, 她们娘不懂事, 但两个丫头没错,也记得你的好。”
“好,”萧北淮应了声, “孙儿会去看她们的。”
看着太后歇下,两人出了寿安宫往德妃住的碧霞宫。
路上,苏景清问:“萧心锦的心思你知道吗?”
萧心锦做的事, 和平嘉公主府的那场大火, 不用苏景清说, 自有人告诉萧北淮。
萧北淮道:“她不敢让我知道。”
“在本王面前, 她一直小心谨慎, ”虽有些违和, 但萧北淮真不知她竟对自己有病态般的占有欲。
苏景清却露出了然的表情,“难怪我觉得她演得很好,原来在你面前装了那么多年啊。”
是他多想了,他根本不值得萧心锦特意提前练习来骗他。
萧北淮告诉他原因,“平嘉生母和母后去世后,在宫里受了不少欺负,那时钟家那个女人已是贵妃,她所出的二公主性子十分跋扈,经常带人为难平嘉。”
苏景清:“所以后来你就一直护着她了?”
萧北淮颔首,“是,本也是我的责任,母后临终之前叮嘱我多照看她。”
“她的生母宜嫔为母后挡了两次毒,一次让父皇幸了她,然后有了平嘉,一次要了宜嫔的命,我和母后欠了宜嫔的。”
宜嫔死了,这恩只能还在萧心锦身上。
也是萧北淮的照顾与庇护,加上宫中危险的处境,让萧心锦在这个过程中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对于皇后在宫中竟屡遭人下毒这事,苏景清还是有些意外,皇后在宫中的日子比苏景清想的还要艰难啊。
也许萧北淮也不好过。
苏景清看看他,到底没问出口。
只说:“你不知就好。”
萧北淮偏头问,“所以王妃不打算跟本王算账了,本王这是逃过一劫?”
苏景清点头表示:“运气还不错。”
这话萧北淮认,“否则那日红袖招,也不会遇见王妃你。”
要这么说的话,苏景清绝对自己运气也还行,毕竟一眼就看到了个让他满意的。
两个运气好的人,很快行至碧霞宫。
通报过后,德妃派人来请他们进去,没说什么客套话,德妃直接带他们去看静月郡主。
人依旧没醒,德妃在旁补充:“太医说大郡主脑子里有淤块,需行针排除淤血,大郡主方有醒来的可能。”
萧北淮问:“何时用针?”
德妃摇头,“太医说并无十足的把握,若是行针稍有差池,便会要了大郡主的命,皇上不答应行针,让太医院另想法子。”
“那还能等多久?”苏景清忍不住开口。
这位大郡主比自己刚让人送入宫时更消瘦了,她本就瘦弱,如今昏迷,水米难进,人又小,若不施针,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德妃叹气,“几日吧,如今全靠参汤续命,可怜的孩子。”
接着,德妃又指了指床里边坐着自己玩的小姑娘,“小郡主也受了惊吓,除了哭,一直没开口说过话。”
说完,她看了眼萧北淮,再开口时,语气便多了些讽刺,“许是自己小时叫人欺负狠了,长大后想着要找人还回去,所以选中了自己亲生女儿吧。”
德妃问萧北淮,“你若知道她是个连杀自己女儿都毫不犹豫的人,你那些年还肯护她吗?”
萧北淮盯着从他们进门便一次头都没抬过的静阳,回答德妃的话,“若是早知道,便不会有她。”
他说的毫不犹豫。
德妃听完表示:“本宫也这样想。”
“行了,看过就走吧,”德妃开始赶人。
萧北淮并未再多停留,牵着苏景清便走,出门时还碰见了一人,看模样打扮像公主,就是个头,比自己还高,都跟萧北淮持平了。
苏景清忍不住想,这位公主可真能长。
对方只同他们见过礼后,便退至一旁让他们离开,并无说话的意思。
许是看出苏景清的好奇,出了碧霞宫萧北淮就介绍道:“那是德妃的女儿,六公主安澜。”
苏景清想起那次在寿安宫审判萧心锦时,他并未见过这位公主,而且看对方打扮也不是妇人打扮,说明并未出嫁。
“有人说她不祥,父皇也对她不喜,所以宫里都当她不存在。”
苏景清脱口而出,“是因为长太高不详吗?”
这话引得萧北淮停住了脚,还笑了起来,“本王的王妃怎么这般单纯可爱。”
苏景清咳了声,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有些滑稽。
然后推了萧北淮一把,“不许笑了,快走。”
人虽然动了,但萧北淮眼中的笑意并未收敛,“为何不祥没人知道,她的命是国师断的。”
苏景清想起那位从未在人前露脸的国师,告诉萧北淮,“萧云逸也想让那位国师断你的命,给你添坟。”
“本王也是遗憾,没早一步真让国师把坟给你定了!”
也是巧,苏景清刚说完这话,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萧云逸,而萧云逸显然还听到了他的话。
他对萧北淮的敌意更是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未等苏景清和萧北淮有什么反应,萧云逸看了眼苏景清,对萧北淮说:“看来本王不要的这个破烂货皇兄还挺喜欢。”
“皇兄可知,这人早在与你成亲之前就在红袖招被人……”
“啪!”
萧云逸话未说完,萧北淮就突然抬袖一舞,袖子像扇巴掌一般重重落在了萧云逸脸上。
对上萧云逸不敢置信的眼睛,萧北淮厉声道:“见了兄嫂不问安行礼,萧云逸,这就是你的规矩吗?!”
萧云逸抬手摸自己的脸,咬牙质问,“你敢打我?”
萧北淮再抬袖,反手又另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左右对称。
“你既不懂规矩,本王作为兄长,正好教你。”
说着就第三次抬手,萧云逸喘着粗气,目眦欲裂,“萧北淮,你敢!”
“啪!”又是结结实实一巴掌。
萧北淮告诉他,“本王没什么不敢的。”
并在第四次动手前,给了他一次机会,“这礼你是行还是不行?”
脸火辣辣地疼,萧北淮丝毫没省力,再一巴掌下去,他脸必然会肿。
他半天没动静,萧北淮有些不耐,干脆又一把打了过去,听到了萧云逸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三个字,“萧北淮!”
像是要吃人。
萧北淮给他提醒,“本王若是想,今日就能打死你,试试吗?”
萧云逸还想挺着,他身后的人却是被吓着了,赶紧上来劝。
这位淮王殿下如今不比从前,如今有军功在身上,加上皇上的偏爱,只怕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
随从劝萧云逸忍一时,过后再讨回来便是。
萧云逸死死盯着两人,可能用眼神将苏景清二人杀死了千百次后终于开了口,“臣弟见过皇兄,给皇兄问安!”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但萧北淮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跪下。”
他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萧云逸举着拳头就冲上来了,“萧北淮,你别得寸进尺。”
“你不跪,为兄帮你。”萧北淮袖子一甩,萧云逸身子前倾,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萧北淮还问:“现在叫还是被打一顿后叫?”
萧云逸随从想来劝,被萧北淮看了眼,自觉跪在了萧云逸身后,并小声劝他主子,“王爷,跪都跪了,就问声好吧,挨打疼。”
苏景清低头,忍笑。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苏景清想,若这种时候有人敢这么劝自己的话,自己一定会捶暴对方狗头。
萧云逸也是这样想的,但等他抬头看到萧北淮一副你再不说就又打你了的表情时,咬牙忍了。
“臣弟见过皇兄,给皇兄请安。”
萧北淮指着苏景清,问道:“为兄的王妃,你该叫什么?”
萧云逸牙都快咬碎了,正要爆发,就见萧北淮活动了下手腕,他收回视线,满脸憋屈地对着苏景清叫:“臣弟见过皇嫂,皇嫂安好。”
随后恶狠狠地问:“够了吗?”
当然,也没等萧北淮说够不够,他就自己站了起来。
然后站到离萧北淮三尺远的位置放狠话,“萧北淮,今日之辱本王记下了,来日本王一定十倍百倍奉还!”
他哼了声,准备走。
走两步又停下,继续放狠话,“萧北淮,你回来了又如何,别忘记你的鬼魂杀了多少人,你若给不出一个交待,民愤难平。”
这是要把鬼魂的事用到底,那些死了的人也要一用再用,苏景清一时不知该说他节省好,还是脑子转不过来,就只能想出这一个主意。
“我家王爷是活人,何来鬼魂?”苏景清开口,脸上的嫌弃十分明显。
萧云逸怒道:“本王管他活着还是死了,只要人是他杀的就行。”
“苏景清,你也跑不掉,毕竟萧北淮杀那些人可都是为了你。”说完萧云逸像是计谋得逞,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苏景清骂道:“傻子。”
萧北淮也说话了,“辱本王王妃者,该死。”
他就站在那儿,语气平淡地陈述,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生寒意。
这话像是在说那些已经死了的人,也像是在说萧云逸。
萧云逸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哼道:“那就走着瞧,本王一定要你们好看!”
接着,便带着随从飞也似的走了,生怕萧北淮又追上去打他一样。
看着人走远,苏景清收回视线,问萧北淮:“他从前在你面前也这么嚣张?”
萧北淮想了想说:“那时倒不喊打喊杀,只说太子之位是他的。”
两人继续往宫门口的方向走,苏景清道:“那应该是这次的谋杀让他胆子变大了。”
苏景清还很好奇,“也不知这主意是他想的,还是有人替他想的。”
萧北淮并不在意,他跟萧云逸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从前是萧云逸还算有点分寸,他就当乐子看忍着他,但现在真正的危机四伏,萧云逸再敢乱蹦跶,那就只能先摁死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早了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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