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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晴雪吃惊抬眸,看向义正言辞的厉小五。
见他站的笔直,脸上带着恭敬之色在说话,双腿却在微微发抖。
她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瞬间被无边无际的苦涩所取代。
连狗男人的助理都看不下去,为自己求情,担心自己会被他逼疯。
厉瑾年却一点都不担心。
他如今就这么爱黎静娴,爱到不惜把自己逼疯的地步吗?
可为什么拖着不肯离婚?
宫晴雪垂眸,用手摩挲着小腹,暗想。
自己得赶紧想个法子永远消失。
摆脱这个疯狗男人!
只要意外失踪超过两年,就可以宣判自己死亡。
那么,这段婚姻关系也就自动解除了!
沉默了几秒后,厉瑾年用手扶着脖子上的护具道:“厉小五,给我拿衣服,我去机场一趟。”
“哥,你有伤在身就别去了,我去追黎小姐。”
门口响起一道温柔醇厚的声音。
正是身穿校服,眉眼温润的厉小辉。
他目不斜视地走进屋,没有看宫晴雪一眼,注视着厉瑾年温言道:“哥,你为什么不告诉嫂子,你如此在意黎静娴,是因为爷爷的病?”
“因为爷爷的病,你才会被黎静娴处处挟制,进退两难。”
“我已经长大成人了,可以帮你分担责任,帮你一起找到神医九影!”
“凭你?”
厉瑾年满是惊讶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手指按揉着胀痛的太阳穴道:“大人的事,你个小屁孩瞎掺和什么?赶紧做你的数学模拟卷去!”
“哥,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保证给你把人带回来!”
厉小辉的眼里闪过热切的光芒,摇晃着他的衣袖道:“哥,母亲被爷爷罚着跪祠堂,因为担心你的病情都发烧了,你就好好养病,让她少操点心行不行?”
“我是你的亲弟弟,难道你还信不过吗?”
片刻。
厉瑾年终于点头,命令道:“你跟着厉小五去机场,就算绑,也要把黎静娴给我绑回来!”
他们一走,屋里顿时变得冷冷清清。
宫晴雪实在不想跟狗男人呆在一个屋,抬脚走出病房。
走到隔壁病房。
意外发现屋子里摆着一架钢琴。
她请护士帮忙,将自己邮箱里收到的曲谱打印出来。
放在琴架上。
然后端坐在琴凳上,一边弹奏一边轻声哼唱。
流畅婉转的曲子飞出房间,飞到厉瑾年的屋子。
躺在病床上,等待检查伤口的厉瑾年,越听越觉得刺耳。
冷哼一声道:“我还没死,我太太就开始欢天喜地唱上了!她可真是个人才!”
见他面色不善,检查伤口的医生,双腿忍不住一抖,小心翼翼道:“厉总,您的喉部麻药过了之后会比较痛,建议喝一点冰凉的液体舒缓伤口,一周后就可以拆线出院。”
“这段时间您尽量少说话,给喉部充足的时间回复。”
“我三天后出院,用美容线不许留疤。”
厉瑾年冷冷地命令道。
“三天?”
医生惊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神色迟疑地说:“不行,您喉部的伤口恢复需要时间,还要观察有没有后遗症和并发症”
“猪脑子,给我打一针欧美琳不就解决了?”
厉瑾年正心烦找不到神医九影的事,哪有功夫跟他在这絮叨,撩起衣袖催促道:“注射!”
“欧美琳?”
医生的三观再次被震裂,那可是国际违禁药啊!
敢情这帮有钱人,拿欧美琳当神仙药在使?
他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一脸严肃地强调道:“厉总,您这次手术的时候曾出现数次心脏骤停的情况,这是欧美琳的副作用开始体现的症状!”
“它是违禁药,会对您的心肺功能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啰嗦什么?赶紧打!”
厉瑾年口气不耐地看着他,冷声喝道:“你要是不敢打就换人,快点!”
被他吼得差点魂飞魄散,医生颤抖着从医药箱里拿出欧美琳的试剂,吸入注射器。
他沉思了两秒,苦口婆心地说:“厉总,经科学研究,欧美琳还有一项才被人发现的副作用,会造成男性功能障碍就是”
“哗!”
厉瑾年一把推开就要注入自己静脉血管的针头,怒视着他,冷冷责备道:“你怎么不早说?这种药能随便给我注射?”
医生:
这一边,练了一早上钢琴的宫晴雪有些累,划开手机叫外卖,点了超多美食。
外卖送来后,她坐在沙发上正在大朵快颐。
见厉瑾年脖子上带着护具,挪着步子,走进来。
拿了把椅子,大刀金马地坐在她对面,脸色阴沉的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她全当狗男人是空气,继续抱着鸡爪啃。
听见厉瑾年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爷爷让你好好表现,你就是这样表现的?光顾着自己吃,诚心想饿死我?”
宫晴雪气愤狗男人让自己去机场追黎静娴的事,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端着装鸡爪的盘子,起身,走到窗户边继续吃。
就见男人大手一挥,盘子“咔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鸡爪四下飞溅在地上乱滚,眼看吃不成了。
她死死盯着沾了灰尘的鸡爪看了几秒。
心里的怒火如野草一般疯涨。
只觉得自己贱到家了!
就为了厉老一句十个月后能保命的承诺,在这受这种窝囊气。
真是愚蠢!
她怒视着厉瑾年,狠狠地推开他,怒声说:“厉瑾年!你是我见过最恶心,最叫人瞧不起的男人!”
“明明心里爱着黎静娴,却死扣着我不离婚,非要拖着我跟你一起下地狱,真是个神经病!”
“我跟你爷爷的交易就此作废,老娘不干了!”
“去你大爷的,老娘撂挑子不干了!”
怒气冲冲的宫晴雪划开手机打电话:“廖队长,请你来接下我多带点人来,我不想在这里呆了对我现在看见这个狗东西,就想捅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厉瑾年的大手,给猛地掐住了喉咙。
男人的语调阴森冷漠,眸底全是寒霜:“宫晴雪,你这次可是差点杀了我!”
“再不好好表现,瞎惹我生气,我现在就把你送进监狱!”
“欢迎之至!”
宫晴雪被掐的喘不上气,毫不示弱地看着他,艰难呼吸着说:“厉太太是个女囚犯,你要不嫌丢你的人,就把我送进去!”
“比起每天被迫,要看着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我倒觉得监狱是天堂!”
“好,我就如你所愿!”
厉瑾年的胸膛剧烈起伏,松开她的脖子,划开手机打电话:“厉小五,你让法务部马上起早一份诉状,将太太告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