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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对头狠狠代了(重生) 第21章 打杂生活

作者:我沉山海 分类:游戏 更新时间:2022-01-05 18:41:57 来源: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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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做沈府下人的一天是挺忙的。

大清早给厨房烧完火,洲不宁又被草鱼拉着去前院劈了柴。

草鱼在沈府上呆了不短时间了,做起这种事来熟练得很,撸起袖子举起斧头,手起斧落就把一根木头劈成了两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非常轻易。

金枝玉叶的洲家二少爷在旁边看了片刻,觉得自己也行。

虽然他从来没干过这活。

二少爷拿起斧头,这才发觉这东西可不轻,举起来的时候差点没手一松掉下来。

他高高举起斧头,对着木头狠狠劈下去——

那斧头直直卡在了木头中央。

洲不宁:“……”

洲不宁使劲往下压斧头,斧头纹丝不动。

一股无名火起,洲不宁开始拿脚踩:“我去!!!”

草鱼闻声停了下来,见此,他汗颜道:“那个……杨兄,你不会没劈过柴吧?”

洲家二少哪儿会干过这个啊!

洲不宁正忙着和这斧头斗智斗勇,大叫道:“没有!但我就不信了!!”

不管他怎么踩怎么用力,这斧头都纹丝不动。洲不宁大骂一声,干脆高高把斧头连带着木头举过了头顶——

草鱼一看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慌忙大叫起来:“等等!?我觉得你还是不要……!!”

他说晚了,洲不宁大喝一声,又一次狠狠把斧头往下劈去。

斧落地面,这次洲不宁成功劈开了木头,但被劈开的两块木头却受了冲击直直飞起,其中一个飞了出去,另一个直接招呼到了洲不宁脑门上。

哐当一声。

洲不宁措手不及,往后退了两步,捂住受袭的脑门,闷哼一声,蹲了下去。

不知道他想了什么,闷哼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委屈,呜呜了一下。

草鱼:“……别哭。”

“没哭!!!”

片刻后,洲不宁捂着红了一片的脑门,一脸不服,眼角还带着泪。

“幸好怼到的是脑门,没出什么大事。我第一次劈的时候也这么干了,结果直接砸到眼睛了,养了七天多呢。你不会你跟我说嘛,我又不是不教你。”

草鱼拿着斧头站在一堆待劈的柴旁,举起斧头给他示范,道:“你看,你要举得高一点,方便力气放得更大,然后落斧要快……”

洲不宁生无可恋地应声。

草鱼给他示范性地劈了两个,道:“你还疼吗?要不要劈两个试试?”

“没事,不疼,”洲不宁站了起来,“我受过的比这狠的多了去了。”

草鱼听他后半句话,神情一怔:“什么?”

“没什么。”

洲不宁拿起了斧头。

有人教着,金枝玉叶的二少爷握着斧头,平生第一次劈完了柴。

劈柴是个体力活,劈完了这一堆,洲不宁累得腰酸,正想着坐哪儿歇会儿去,草鱼却又道:“行了,现在去洗衣服吧。”

“现在就去!?你不能歇会儿吗!?我连早饭都没吃上呢!”

“中午吃饭才能歇着啊,早上吃不吃都一样的,晚上不忙,也可以去抽空吃口。要我说呢,一天能有一顿吃,够活着就行了。我们这一天忙着呢,下午还得去后院浇花,打扫仓库,收拾别院,走廊也得收拾收拾……一堆活呢。”

草鱼掰着手指头数完,道:“所以你知道你做男使有多好了吧,像我们这种底层奴籍,一天到晚光干活都要累死累活的呢,走吧杨兄,洗衣服去。”

洲不宁生无可恋,跟着去了。

洗衣服的地方已经有几个人了,草鱼让他端着个木盆,俩人拿了点儿活走了。

洗衣服这事儿就没那么难了,洲不宁自己也会干。不过草鱼见他手背上有柳条抽出来的红印,就说别碰水了,让他去晾衣服去。

洲不宁乖乖去了。他干活干得腰酸背痛,不知不觉间时候便到了晌午,太阳一路爬到了正头顶。好好一个凉秋,他却满头大汗。

他停下了手上的活,甩了甩手,抹掉脸边的汗,无意间抬头一看,看到沈难清穿着身大红的官服,遥遥站在隔了一个池子那边的廊上,隔着院子里已过了季节不再开花的枯桃枝,正偷偷看着他,神色阴沉。

一和洲不宁视线相交,沈难清就垂下了头,回首离开。

……什么毛病。

洲不宁嘟囔着如此道了句,叹了口气,自己给自己锤了下后腰。

这疲乏的一天终于结束。入夜将就寝的时候,洲不宁被姜管家安排到了下人的卧房里,和其他三人一起打地铺睡觉。

姜管家还是挺照顾人的,看着他跟草鱼关系还行,便把他安排进了草鱼在的卧房里。

该入寝时,草鱼肩上挂着个毛巾,手上夹着个木盆,从外头洗漱回来了。他们的房间里点着烛火,洲不宁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拿着一个小圆铁盒子打量。

草鱼随口问:“那什么?”

“姜管家刚给我的,他说是药膏。”

这确实是姜管家刚给他的。草鱼说得没错,姜管家得意完了就开始豆腐心,刚给他安排卧房的时候就把这个给他了,给完又苦着脸拉着他,捏着他细白的手腕叹气,说他也是让沈难清气的,叫他莫要多怪,又说他沈家真是不容易,叨叨了很多。

搞得洲不宁都觉得他还怪可怜的。

草鱼一笑:“我说了吧,他会心软的。”

洲不宁嗯了声,张开五指,看自己的手背。手背上的伤口还有点泛红,但已经消去一些了。

他觉得有点没必要。被柳条抽了几下疼是疼,但是也用不着上药,等过几天它自己就消了。

可好意毕竟是好意。

洲不宁拧开铁盒,从里挖出些白色药膏,抹到了手背上的伤口上。

不抹还好,一抹就有些沙沙地刺痛。

洲不宁皱了皱眉。

卧房里的另一个下人道:“睡吧,明天也有事要做呢。”

“行,”洲不宁把药膏放进枕头底下,把手背上的药膏涂平,道,“我吹烛了啊。”

草鱼躺平,盖好被子:“吹吧。”

洲不宁吹灭烛台,躺了下来,翻了个身。

草鱼说:“早点睡啊,明天还有活。”

洲不宁乖乖应声:“知道啦。”

他睁着眼睛,一点儿没打算睡觉。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洲不宁在默然等候。

待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洲不宁悄悄起了身,拿起身外袍,蹑手蹑脚出了门。

他披上外袍,关上卧房的门,拿起先前藏在廊下的灯笼,鬼鬼祟祟地点上火,跑出了沈府。

宁烬侯府。

宁侯爷看着穿着身里衣和外袍披头散发就跑进来的跟个叫花子似的洲家公子,几番无语凝噎,表情一言难尽道:“怎么一天不见,混这么惨了?”

洲不宁一路跑来,头发被夜里秋风吹得飞起四乱,跟丐帮帮主似的。他伸手理着头发,道:“别说了,我昨个儿寻思跟他坦白,结果适得其反,他嫌我是为了多要点银子在装,直接把我打冷宫去了。”

“什么打冷宫,你有点志气,你是那会被打冷宫去的嫔妃吗?”宁烬道,“他一个病秧子还能压你?自信点!要做就做后宫之主!”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好吗?谁家圣上给妃子做下人啊!行了别说这个了,你今天也跟着去上朝了吧?说了什么?”

“你果然是来打听这个的。”宁烬毫不意外,走到书案前坐下,道,“今个儿摄政王说我揍了宁和的事,朝上乱腾腾的。下朝之后他留下了几个,说了大理寺这几天的成果。”

宁烬边说边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洲不宁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宁烬道:“你也知道,早些时候我怀疑我军中有奸细,也把那些奸细都抓出来了。我抓出奸细并处死后不久,秦云轩就进谏要查京中的叛国贼,前后相差没三天,大理寺怀疑这之间有什么联系,那些奸细恐怕和京中的叛国贼有关,开始从这里着手。”

“我军中奸细查出了三人,这三人家住不同,在军中的权位也各不相同,没什么交集,现在他们也还在查,还去他们所住的地方看过。”

“对了……他们还说,查过那份往来书信上的公章了,上头的质地和纹样都和洲大人以往印在折子上的公章模样分毫不差,应当就是洲大人自己的那个公章。”

洲不宁紧锁眉头,声音低低:“是我自己家出贼了么。”

“怕是如此。”宁烬道,“还有,那天摄政王把沈难清单独留下说的事情,我问过尉迟了,他也不知道,我会继续打听,等有消息了告诉你。”

“以及,这是我自己的猜想……既然是京中有高位权臣是叛国贼,且不只是一个,大理寺那边也有可能出了奸人……恐怕他说的这些成果,也不能全信。”

洲不宁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那些混在大理寺里的叛国贼可能也混在查此案的人之中,他会说些假的,把水搅浑混淆视听?”

宁烬点头,又叹了一声,眉目阴沉,些许惆怅:“也怪我,不该那么果决地处死那几个奸细的。要是留着,你家出事就能拉过来审一审,也不至于这样了。”

“嗨,跟你有什么关系,卖国的奸细本就该杀,况且京中有人故意拦着你不让你回来呢,你留不留那几个奸细,结果都不会变的。”洲不宁道,“今日留下来听大理寺说这些的,都是哪些臣子?”

“沈难清、我、尉迟清离、耿老大人,还有……张太傅、李公公、高国师,以及几个其他权臣,都是摄政王的人。”

沈难清都成了摄政王的人了。

他以前可是混乱中立。

洲不宁汗颜了一下,又道:“那现在,叛国贼是还没姓名?”

“哪儿那么容易查出来啊,叛国贼是人多又权位高,定是一群精明的人。我知道,你家中如此,是很想揪人出来复仇的,但你也别急,千万要沉住气。”

宁烬看着他双眼,语重心长地嘱咐他:“越是沉不住气,你越是会占下风。若是被他们发现你洲不宁还活着,你说会如何。”

洲不宁哑然。

“要小心为上。”宁烬道。

宁烬说,要小心为上。

洲不宁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自己着急确实无用,大理寺若是查不出什么来,他去问得这么勤也是次次白跑。

连着两天晚上到宁烬府上报到,仔细一想,连洲不宁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烦人。

他若要自己查,也拿不到什么消息,叛国贼权位高,他自己到处跑着去查定会被人发觉,很有可能引火烧身,左来右去都只能交给大理寺,看着局势走。

宁烬说,有消息他就会告诉他,会托人进沈府给他传信的,先老老实实低调点过他的日子吧。

“说句难听的,你若总这么着急,早晚有一天得把火引到沈难清身上。”宁烬说,“还是你嫌冷宫的日子不好过?我可以把你买过来,他没我有钱,他买不过我。”

洲不宁:“……不用了,冷宫挺好的,凉凉快快的。”

宁烬一笑,点点头。

洲不宁披着外袍打着哈欠回了沈府。干了整整一天的活,他累得不行,回到卧房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洲不宁头一次一夜无梦,没梦到那些蒙冤而死的亲人们。

一觉睡到天蒙蒙亮后,他又被草鱼掀开被子叫了起来,开始了第二天的打杂生活。

大苍是十日一朝,除非突发急事才会下旨令次日起朝。所以这几日里沈难清人在沈府,没什么事,且不似之前那般自己一个在屋里待着,总爱跟个鬼似的飘出来,在一个角落里偷偷看洲不宁。

洲不宁每次干着干着活,抬头一看,就能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他偷瞧自己的身影。

他有时候在对面的廊上,有时候在柱子后面,有时候在房里的窗边,有时候抱着盆花从后院幽幽地飘过去……

且每次一和洲不宁对上眼,他就敛下眼眉,走了。

你说走就走吧,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嘛。

可过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又飘回来了。

你再看他,他就又走了。走了没半刻,他又回来了,跟个鬼似的阴魂不散。

他有完没完!?

在洲不宁劈着柴的某一日,沈难清这种阿飘似的来来回回在短短半个时辰内持续了足足五次。洲二公子真是没见过这种人,不禁自掐了一把人中,深吸了一口气,跟自己说算了算了洲玉,别跟他计较,别看他就行了。

这招确实很管用,洲不宁不看沈难清,沈难清就不搞这来了又走了的一套了,直接抱着盆花站那儿当人形花架子,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他盯着洲不宁劈了柴洗了菜,等洲不宁动身去后院浇花了,他就把花放下,跟着动身去了后院的一间卧房里,捏着折扇往窗边一站,又在那儿不动如山了。

洲不宁没事儿,跟着他的草鱼有点崩溃了:“我说,我们是犯了什么事儿了吗,怎么沈大人跟了我们一上午!?”

洲不宁言简意赅:“他有病。”

不信别人你就全不信,还非要跟着人家偷看,你说不是有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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