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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种时候,追查和救人一个也不能耽误。
皇上当即下旨,令逸王带兵马司的人控制舆论发酵,一旦听到有人宣扬此事,无论是谁,一律抓起来下放监牢。
令四王带人围住典客署,只许进不许出,一旦查到可疑人员,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又令太医院的太医和医女去典客署救治照顾思柔郡主。
一通命令下达,当真是雷厉风行,做事果断。
便是散朝的大臣们,也被皇上明令禁止,不许任何人散布此事,一旦听说,革职查办。
唬的众大臣们一个个跪地高呼万岁。
御书房内。
皇帝焦头烂额的坐在书案后,太子面带愁容的站在书案前。
“父皇,这件事疑点颇多?”
“昨晚典客署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什么会有贼人出没?思柔郡主住在秀甲楼,怎么可能会半夜进入沉太子的房间?何况,沉太子随行带着侍寝美人儿,绝不可能——”
“闭嘴。”
揉着太阳穴的皇帝忽的睁开眼,声音阴冷。
“你以为沉太子荒淫无德的名声是怎么来的?还侍寝美人儿?他带来了几个?又被他虐死了几个?”
“你既然知道他随时会犯那淫,邪之病,竟然还敢同意那东院让他自己的人把守。”
皇帝声音冷了三分,气的面沉如水,冷声斥责。
“如若只是侍寝美人儿,朕又何须对天虞国交代,可现在--”
“胡闹,太胡闹了!”
说到气愤处,皇帝愤然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太子眼皮一跳,心思早已想了无数种可能。
“父皇,既然事已发生,现在只能找个借口平息天虞皇帝的震怒,那思柔郡主乃是来京和亲,宫宴之上更是看中了逸王,那逸王妃又是女医出身,对某些药物的使用恐怕比太医还要熟稔。”
“儿臣怀疑,那沉太子和思柔郡主,会不会被药物所控制,所以才做出这种惊人之举?”
皇帝脸色微变,自然明白太子话里的意思。
但眼下,他还没糊涂到推逸王夫妻顶罪。
何况,沉太子这方面的名声,在天虞国风评并不好。
“太子,无凭无据,这种怀疑就莫要带出御书房了。”
皇帝此话,让太子听出了几分隐忍怒火的意味,太子脸色变了变,这种不可控让他越来越胆战心惊了。
想当初,他是最备受父皇宠爱的皇子,而那什方逸临,是个母族不显,差点被父亲赐死的皇子。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种关系就发生了变化。
父皇竟然渐渐对逸王有了改观,这可不是好兆头。
“是,儿臣谨记。”
太子垂首,眸底晦暗一片。
“你去吧。”
皇帝挥手,略显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寅时二刻起床,卯时上朝,他岁数大了,身子越发的吃不消了。
要不是被那典客署里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每日的这个时辰,他还能眯个回笼觉。
太子出了御书房,回头看了一眼,神色莫名,转身出宫。
——
典客署。
此时的阴霾笼罩了整个东院。
思柔郡主已经被移回了秀甲楼,因郡主是女子,伤势又实在隐秘,太医院的太医们特意在屋子里竖了一屏风。
屏风后,四五位女医负责诊治以及说明伤情情况。
屏风前,太医们根据女医的诊治说明,给思柔郡主配药熬制。
好在,之前药神医为思柔郡主扎针救回一命,要不然,根本轮到不到太医和女医到来,思柔郡主恐怕就被折磨的一命归西了。
可即便是如此,思柔郡主依旧昏厥着,要不是知道她的脉搏跳动,恐怕会被人当做成一具尸体也不一定。
太医们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思柔郡主的惨状,但从女医们诊治的说明中也不难看出,郡主的伤情,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可无论他们心里如何震惊,表面上也不能流露分毫不妥。
只能尽心尽力地给郡主诊治着身上的伤,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只盼着顺顺利利地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别再生乱子就行。
而典客署内,太医院孙院首,太子,四王都到齐了。
四王带人把典客署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
太子则是带着孙院首,直奔东院正房,孙院首特奉皇上之命,为沉淮诊脉。
看似诊脉,实则是探知沉淮体内到底有没有被人下药。
沉淮坐在椅子上,睁着眼,想起在自己清醒之后,亲眼看到浑身伤痕,如同破败娃娃一般的思柔昏迷在自己床上时,周身挥之不去让人害怕的阴鸷气息。
孙院首垂着头,小心谨慎的为沉淮把脉,心里却对这位沉太子是一百个看不上,他之前有耳闻这位沉太子荒淫荒唐,只是没想到,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把完脉,孙院首收回手,看了眼自家太子。
什方浦泽眉目阴郁。
“孙院首,沉太子脉象如何?”
“回二位太子,沉太子脉象平稳,并无中毒迹象。”
至于其他的,毕竟昨晚才痛快淋漓地发泄过,身体里的性,虐欲已经暂时得到了满足,除了身体亏空,乏累外,并没有多大事。
可这种话,孙院首并不打算说出口,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下去吧。”
什方浦泽挥手。
“是。”
孙院首恭敬退下,退出了屋子,走出典客署后,还禁不住后背直冒冷汗。
实则,他心里明白,这世上药物千万种,不是所有药物都能停留在体内被人查出。
如若沉太子被人下了药,那下药之人又怎么可能不会想到这些后续的事情。
屋里,沉淮靠在椅子上,闭了闭眼,回想着昨晚清醒之前的每一件事。
什方浦泽沉默片刻,看向沉淮。
“沉太子,昨晚你——”
“太子不用问,也不用疑虑,我掉进了别人设计的陷阱里,昨晚那股邪火慢慢发酵,早已让我丧失理智,后半夜的事,我根本记不起来。”
什方浦泽一怔,眼底尽是冰冷。
“东院都是近身侍候你的人,你可有怀疑?”